“那就等,等大荒那位出手,朕看那秦羽还坐不坐得住,等他离开了新州,林家再无绝巅,那个时候,便是我们动手的时机,陈奕,林天恒。朕就看看这些年你们到底有多少极境让朕来杀!”苏昊轻声说道。
内侍总管若有所思,又低声提了一句:“陛下,那…是否需要将苏统领召回?她在大乾蜀州已久,如今局势纷乱,是否先行…”
苏昊再次摇头,目光依旧停留在舆图上,仿佛能穿透重重关山,看到那座繁华的蜀州城。
“暂时不必召回清羽了。”他的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深沉,“她留在那里,自有她的作用。现在,还不到需要她的时候。她的用处,不是现在!等赵承霄他们分出了胜负,才是用她的时候,她可是朕留给李成安的一份大礼。”
他转过身,看向内侍总管,吩咐道:“大乾那边的局势,安排探子密切关注即可。尤其是关于李成安对上南诏时使用的底牌,有任何蛛丝马迹务必及时回报。其他的…静观其变。”
“老奴遵旨。那此次大乾战争中使用的那些兵器...”
“暂且不管,这只是孟敬之留给他的一部分,朕要的,可不是这么简单的兵刃!林天恒和陈奕这两个老东西,也别想用这点兵器来动摇天启的根基!朕会让隐龙山知道,他们也有错的时候,朕的天启,才是天命所归,他们也是人,也会错!
哈哈哈...好了,下去办事吧!”
内侍总管深深躬身,明白了皇帝的意图。
大陆东方的战火与纷争,在这位皇帝的眼中,仿佛只是一场可以随时下注的棋局前奏。
新州永辉商行,后院。
阳光透过稀疏的竹叶,洒在苍蓝略显慵懒的身上。他靠在躺椅上,眯着眼,享受着这初夏的片刻宁静。与他相对的,是陈家二公子陈宴之,他正慢条斯理地烹着一壶新茶,动作优雅,仿佛外界的天翻地覆都与他无关。
“二公子,”
苍蓝懒洋洋地开口,打破了这份宁静,“你要的东西都拿到手了,你这尊大佛,怎么还稳坐我这小庙,不赶紧回允州坐镇?不怕家里老爷子怪罪?”
陈宴之将一杯沏好的清茶推到苍蓝面前,嘴角含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家兄已经从北境回了允州,有他在,家里的事情自然会有人处理。
更何况,打仗的是你家那位世子,你都不急,我急什么?听说,北凉的局势,对你家世子而言,似乎并不算理想?”
苍蓝嗤笑一声,坐直了些身子,端起茶杯一饮而尽,动作带着江湖人的豪气,与这精致的茶具格格不入。
“不理想?我家世子又没动真格的,二公子就觉得不理想?一个北凉罢了,在我看来,不过是疥癣之疾,它还不值得我家世子下狠手!我只能说,我家世子真要玩儿起命来,就算北凉百万大军,它也扛不住一个月!”
他语气中带着对李成安近乎盲目的自信,随即话锋一转,“倒是你们世家,如今天启皇室稳坐钓鱼台,看得我这旁人都替他们着急。”
陈宴之轻轻转动着手中的茶杯,目光深邃:“都是千年老狐狸,没那么容易这么快下场的。他苏昊在等,我们,又何尝不是在等?”
“不过是一个时机罢了,有什么好等的!”苍蓝挑眉。
“总是要看看南诏和大乾西线的第一次碰撞,看谁能占得上风,我们毕竟是外人,不像你,对你家世子有一种盲目的自信!有些事,总要看清楚些才好!”
苍蓝笑了笑:“我家世子自然是值得相信,不管何时,世子从来都没让我们失望过!你们恐怕不是等我大乾战局那么简单吧?”
陈宴之顿了顿,声音压低了些,“自然,他皇室想要动手,自然要等林家那位绝巅,离开新州。”
苍蓝眼中精光一闪:“林家、陈家,根基深厚,皇室真要撕破脸对你们动手,恐怕是要想借这个机会彻底解决掉天启的世家之患了,二公子当真不怕?”
陈宴之放下茶杯,脸上那抹笑意变得有些冷冽:“怕?如果陈家怕,就该老老实实待在允州那一亩三分地,何必来这新州蹚浑水?既然来了,我们自然也没想过全身而退。
你一个大乾人的外来人都敢掺和中域的事,难道我堂堂世家,还能害怕?这盘棋,不下则已,既然要下,自然就没有退的道理,皇室离开了隐龙山支撑,想把世家一网打尽,我们何尝不想看看他皇室这些年积攒的底蕴?”
苍蓝只是微微一笑,没有再说话,有些事,点到为止,过犹不及,他不会问世家的后手是什么,陈宴之也不会问他大乾的底牌,等时机到了,真相自然会浮出水面,谁才是最合适的盟友,届时都会有答案!
……
与此同时,林府。
一处清雅的书房内,林倾婉正临摹着一幅字帖,姿态娴静。侍女紫嫣拿着一份刚收到关于大乾北境战事的最新消息,脸上带着几分忧色。
“小姐,您看看,北凉那边…世子他…”紫嫣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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