侏儒老三手脚麻利地掏出塑料扎带,将中年夫妻反剪的双手死死捆住,粗暴地将他们塞进吉普车的后座。
虽然有惊无险,但第一户“猪仔”总算到手了。
秀才没有立刻发动车子,反而扭过头,阴鸷地盯着后座脸色惨白的男人:“说!你他妈从哪儿看出破绽的?这警服可是照着真货弄的!”
男人眼神躲闪,嘴唇哆嗦着不肯说。
老三狞笑一声,抽出腰间的小刀,冰凉的刀尖直接抵在女人颤抖的脖颈上。
“别!我说!”
男人吓得魂飞魄散,声音都变了调,“是…是后面那辆车!那辆路虎!”
“操!”秀才一拳砸在方向盘上,喇叭发出一声短促刺耳的鸣叫,
“我就知道!非要开那辆扎眼的破车出来显摆!给谁看!要是让‘猪仔’跑了,我绝对饶不了他们!”
老三在一旁连声附和,唾沫星子横飞。
这时,对讲机里传来刀疤不耐烦的吼声:“磨蹭个屁!赶紧下一家!抓完收工!”
老三生怕秀才再和刀疤吵起来耽误正事,赶紧抢在秀才开口前报出第二户人家的地址:“二哥,下一家在惠民小区,东边!”
他知道任务完不成,倒霉的只会是自己。
两辆车再次启动,朝着更东边的县城方向驶去。
开了将近一个小时,窗外的建筑越来越密集,秀才的眉头越皱越紧:“老三!还没到?再开就进县城了!那鬼地方现在就是丧尸窝!”
“快了快了二哥!前面路口右转,再走一公里就到!”老三拍着胸脯保证。
吉普车依言右转。
然而,就在转弯的瞬间,秀才猛地一脚踩死刹车!
“吱——嘎!”
刺耳的轮胎摩擦声响起!
巨大的惯性让后座被捆着的夫妻俩狠狠撞在前排座椅靠背上,痛呼出声。
老三要不是系着安全带,脑袋差点磕上挡风玻璃,抱怨道:“干嘛踩急刹车啊,二哥。”
“你他妈自己看!”秀才的声音带着惊悸,手指死死指着前方。
老三惊魂未定地顺着看去,瞬间倒吸一口冷气——前方五六百米处,惠民小区那栋蓝白相间的居民楼下,乌泱泱一片攒动的灰黑色身影!
密密麻麻的丧尸如同潮水般,几乎将小区入口和前面的街道完全堵塞!
数量之多,远超他们之前遇到的任何一次!
“怎…怎么可能!昨天…昨天还没有的!”老三吓得舌头都打了结,脸色煞白。
后面路虎车的喇叭暴躁地连按了好几声。
秀才抓起对讲机,声音都变了调:“别他妈按了!蠢货!快看前面!”
路虎车的驾驶座车窗降下,刀疤探出头。
当他看清那片恐怖的尸潮时,瞳孔骤缩!
没有丝毫犹豫,他猛地缩回头,路虎车发出一声咆哮,轮胎疯狂摩擦地面,原地一个甩尾调头,卷起漫天尘土,朝着来路亡命逃窜!
秀才见状,哪里还顾得上什么“猪仔”任务!
大哥的交代瞬间抛到九霄云外!
他猛打方向盘,吉普车发出刺耳的尖叫,紧随路虎之后,油门踩到底,在飞扬的尘土中绝尘而去!
后视镜里,那片令人窒息的尸潮迅速缩小,变成模糊蠕动的黑点。
而在远离县城近百公里的养猪场,方牧等人正埋头于山洞储藏室的开挖,挥汗如雨。
他们对县城方向悄然涌出的、正向城外蔓延的恐怖尸潮,一无所知。
......
回程的路上,秀才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逃!油门几乎被他踩进了油箱。
仅仅用了一个多小时,他那辆风尘仆仆的吉普车就狼狈地冲回了高中教学楼门口。
那辆惹眼的路虎早已停在门前,引擎盖还散发着热气——显然,刀疤的那辆豪车跑得更快。
秀才猛地推开车门,像被鬼追似的,头也不回地朝着三楼会议室狂奔!
侏儒老三腿短,拼了命也跟不上,眼看秀才的身影消失在楼梯拐角,急得在后面嘶喊:“二哥!等等我啊!”
他手脚并用地爬着楼梯,呼哧带喘,好不容易才挪到会议室门口。
他双手撑着膝盖,大口喘着粗气,肺部火辣辣的。稍微平复了一下,他才推开会议室的门。
刚踏进去一步,一股寒意瞬间从脊椎窜上头顶。
并不是空调的冷气,而是屋内所有人冰冷、审视的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他身上!
老三的心猛地沉了下去,他知道,自己完了。
鬼手杜端坐在他那张象征权力的双人沙发上,声音不高,却带着沉重的压迫感:“老三,说说吧。怎么回事?”
扑通!
老三腿一软,直接跪倒在地,声音带着哭腔:“大哥!是我没用!是我踩点出了大岔子!我该死!我该死啊!”
他一边哭喊,一边抡起巴掌,左右开弓,狠狠地抽打自己的脸颊!
“啪!啪!啪!”
清脆响亮的耳光声在寂静的会议室里回荡,格外刺耳。
刀疤和光头抱着胳膊站在一旁,嘴角噙着毫不掩饰的讥笑。平日里会为老三说话的秀才,此刻也低着头,一声不敢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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