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两名士兵迅速上前,确认安全后,在其口袋中一番摸索,掏出了一个正处于通话状态的对讲机。
“这个对讲机应该是通向老宅的,王德厚应该已经知道这边的事情了。”陈诚推测道。
围墙处,顾南乔已率领主力部队迅速通过被打开的庄园大门,登上了方才经历生死一刻的围墙。
一名刚刚被解开束缚的“蚂蚁”士兵,脸上混杂着羞愧与感激,朝着顾南乔和前来营救的战友们,深深低下了头:
“顾队、各位同志对不起!
是我们思想麻痹,放松警惕,才成了敌人的筹码,给组织添了这么大的麻烦,让兄弟们冒险了……”
他的声音有些哽咽,充满了自责。
其余三名被救成员也一同面向众人,深深鞠躬,久久不愿直起身。
劫后余生的庆幸与任务失利的羞愧,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心头。
顾南乔看着他们,眼中并无责备,更多的是反思与沉痛。
她上前一步,亲手扶起为首的士兵,
“起来吧。这件事,首要责任在我。
是我过于自负,对加盟驿站的潜在风险评估不足,调查流于表面,未能及时洞察王德厚父子的野心,才埋下了今日叛乱的祸根。
你们的过失,回去再论;我的责任,我绝不会推卸。”
“现在不是追究细节的时候。”
肖望打断道,目光扫过混乱的围墙和远处沉寂的老宅,
“顾队,当下的问题是:是否继续推进,彻底清算庄园内的残余势力?”
他的话音刚落,方牧便立刻上前,语气坚定地请求道:
“顾队,肖队!我代表养猪场,请求‘蚂蚁’允许我们继续参与对老宅的清理行动!”
方牧的请求出于多重考虑:
于公,他需要兑现对好友王勇承的承诺,亲眼见证叛乱元凶伏法,助王勇诺稳定局面;
于私,他绝不能眼睁睁看着王氏庄园这个重要的贸易伙伴和盟友陷入长期混乱,甚至被“蚂蚁”彻底接管或废弃,这关乎养猪场的长远利益。
顾南乔略一沉吟,看向肖望:“肖望,你的意见?我个人倾向于彻底解决。隐患必须根除,咱们之前送来的枪还在他们手中。”
“我没意见。”肖望的回答干脆利落。
这时,王勇诺从一旁走过来,他看了一眼王勇昌的尸体,眼中闪过复杂的光芒,随即快步走到肖望面前,郑重地请求道:
“肖队!王德厚请交给我来处理!”
主要的救援任务已经圆满完成,肖望看了这个一夜之间似乎成熟了许多的年轻人一眼,点了点头,爽快应允:
“理应如此。”
“我跟你一起去!”
陈诚立刻站到王勇诺身边,他需要亲眼见证王德厚的结局,也需要确保王勇诺的安全。
王勇诺目光扫过地上那些属于王勇昌手下的冲锋枪,看向肖望:“肖队,能借我把枪吗?”
“拿去!”肖望大手一挥。
“好!”顾南乔不再犹豫,“所有人,简单整理装备,伤员留下接受初步救治!其余人,目标老宅,出发!”
一场针对元凶的最终清算,即将在老宅深处上演。
与此同时,老宅祠堂内,一片死寂。
王德厚瘫坐在太师椅上,手中紧握的那个已无任何声响的对讲机,仿佛还残留着最后那声枪响的余温。
儿子的命运,已然注定。
他浑浊的老眼中闪过一丝痛楚,但更多的是求生本能。
他迅速权衡:对方能无声无息解决围墙上的武装并救出人质,实力远超预估。
老宅这二十来人,凭借围墙或可支撑一时,但绝无胜算。
留下,只有死路一条。
逃!
这个字瞬间占据了他全部思绪。
他甚至来不及为长子悲痛,此刻保住性命和自己的血脉才是第一要务。
他猛地起身,动作因年迈和惊惶而有些踉跄。
他抓起床头暗格里的一个小包,里面是早已备好的财产,随即冲向次子王勇盛的房间。
“勇盛!快!跟爹走!”
王德厚一把抓住正在发呆的儿子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
“‘蚂蚁’打进来了!你哥…你哥他恐怕已经遭了毒手!”
出乎他的意料,王勇盛用力挣脱了他的手,向后退了一步,低着头,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爹…我不走。”
“你说什么?!”
王德厚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怒火瞬间冲散了恐惧,
“为什么?!难道是为了那个王勇承吗?!我才是你爹!勇昌是你亲哥!我们才是血脉至亲!”
“别说了!爹!”
王勇盛猛地抬起头,眼中充满了痛苦和挣扎,
“正因为你是我爹!就因为你做的这些事…绑架、勒索、背叛。
我…我没办法再跟着你错下去了!如果不是因为这层关系,我早就…早就把你交给‘蚂蚁’和勇诺哥了!”
“你…你这个逆子!”王德厚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儿子的鼻子,却一时语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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