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地上空飘着淡淡的烟火气,那是炊事班在烤架上翻动腊肉时散出的油脂香,混着草药锅里飘来的清苦气息,在凛冽的冬日里酿成独属于末世春节的味道。三百来号人围着中央最大的篝火坐成几圈,搪瓷碗里盛着温热的草药荤素膳——胡萝卜炖着风干的野兔肉,青菜叶裹着磨碎的玉米糊,最上面还撒了一小撮切碎的薄荷草,那是草药拌特意加的,既能去腻,又能调理肠胃。
“还记得第一个春节不?”大块头张强啃着一块烤得外焦里嫩的兔腿,含糊不清地开口,他的嗓门依旧洪亮,瞬间盖过了周围的低语,“那会儿营地才几十号人,篝火就这么一小堆,吃的是压缩饼干泡热水,连口热汤都喝不上。”他指了指脚边的空地,那里曾是他们第一年春节的“聚餐地”,如今早已被新搭建的木棚覆盖。
坐在他旁边的张姐笑着拍了拍他的胳膊:“可不是嘛,你当时还偷偷藏了半块巧克力,非要塞给瑶瑶,结果被小宇看见了,闹着要,你没辙,最后掰了三瓣,仨小孩一人一点,吃得跟过年似的。”
“张姐你别揭我老底啊!”张强挠了挠头,黝黑的脸上泛起红晕,“那时候巧克力多金贵,瑶瑶刚从丧尸状态恢复过来,身子弱,小宇和小雅又瘦得像小猫,不得紧着孩子嘛。”
话音刚落,坐在对面的瑶瑶就抬起头,小脸上沾着点玉米糊,眼睛亮晶晶的:“强叔,我记得!那巧克力是苦的,但我当时觉得比糖还甜。”她旁边的小宇立刻点头,手里还拿着一个用木头雕刻的小兔子玩具——那是陈峰去年春节送给他们的礼物,“我后来把巧克力纸夹在书里了,现在还在呢!”
“书?”老陈推了推鼻梁上用铁丝固定的老花镜,笑着接话,“是我那本《诗经》吧?你们几个小娃总偷着翻,说里面的字像画画。”老陈是营地的“文化人”,末世前是中学语文老师,被苏一从废弃学校救出来时,怀里还紧紧抱着那本泛黄的《诗经》。如今,那本书成了营地孩子们的“课本”,每天傍晚,老陈都会在篝火旁教他们认字。
“老陈老师,我现在能背《关雎》了!”小雅举起手,脆生生地背了起来,“关关雎鸠,在河之洲……”她的声音清亮,周围的人都安静下来,听着这跨越千年的诗句在末世的营地上空回荡。
坐在苏一身边的林薇轻轻叹了口气:“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就两个春节了。还记得刚把你们从学校接回来的时候,你们三十多个人都还处于半恢复状态,眼神空洞,连吃饭都需要人喂。”她指了指不远处几个正在给篝火添柴的年轻人,“现在倒好,小李都能跟着狩猎队出去打猎了,小周还成了草药班的骨干,能认几十种草药了。”
小李听到提到自己,立刻直起腰,笑着说:“林薇姐,要不是你和草药班的人天天给我们熬药、做心理疏导,我们哪能恢复得这么快啊。刚开始我总觉得自己是‘怪物’,不敢见人,是你天天陪我说话,告诉我‘你只是生病了,会好起来的’。”
“是啊,”旁边一个叫周姑娘的女孩也开口了,她曾是学校里的丧尸,如今穿着干净的粗布棉袄,手里还拿着一个装着草药的篮子,“我刚恢复意识的时候,总想起自己变成丧尸时的样子,吓得睡不着觉,张老每天都给我讲他以前种草药的故事,说植物都能在石缝里发芽,人也能在难里活下去。”
张老坐在篝火的另一头,听到这话,捋了捋花白的胡须,笑着说:“都是些老掉牙的故事,你们愿意听就好。现在营地的草药园子越来越大,开春再把废弃工厂的地利用起来,以后草药就更充足了,不管是治病还是调理身体,都不用愁了。”
苏一看着眼前热闹的场景,心里暖暖的。他转头看向身边的陈默,发现他正拿着笔记本,借着篝火的光在上面写写画画。“在记什么?”苏一轻声问道。
陈默抬起头,脸上带着笑意:“在记今天大家说的话,还有明年的计划。你看,现在营地有三百人了,比去年多了一倍还多,现有的蔬菜园子和草药园子肯定不够用。开春后,得在营地周边再开垦三块地,一块种小麦,一块种青菜,还有一块专门种草药。另外,废弃工厂那边的草药和荠菜也该采摘了,正好让林薇和张强带着人去,顺便把那边的地翻耕一下,以后刚抓捕的丧尸就先放那儿治疗,等稳定了再接到主营地,这样也能减轻主营地的压力。”
苏一点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人口多了,吃的、用的都得跟上。而且,现在越来越多的治愈者加入营地,他们需要工作,需要归属感,开垦新的园子、打理废弃工厂,正好能让他们有事做。”
“对了,”陈默翻了翻笔记本,“炊事班刚才跟我说,现在每天要消耗五十斤粮食,二十斤蔬菜,草药班每天要用十斤草药,再过两个月,天气暖和了,大家活动量大,消耗还会增加。废弃工厂那边之前种的荠菜估计能收三十斤,草药能收二十斤,刚好能缓解一下压力。”
苏一看着篝火旁欢声笑语的人们,又看了看陈默认真记录的样子,心里充满了希望。他知道,末世的路还很长,或许还会有危险,但只要大家像现在这样,互相扶持,彼此温暖,就一定能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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