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王默摇头,“听说他性格清冷,除了待在净水湖,哪也不去,就连净水湖表面都很少去,我上哪见?”
“总不能跳湖吧。”
罗丽:你上辈子还真的跳湖了。
“不对啊,按照道理来讲,傀儡师的身体差成那样,他这个当哥哥的,不应该帮忙找解决办法吗?”
嘴上这么说,罗丽还去问本人。
【难道水王子你真的冷心冷情,不管弟弟的死活?这也不对啊,要是你真不管,你干嘛给圣水珠露?】
水清漓皱眉,他也想不通,傀儡师的问题已经很严重了,他当然不可能置之不理,除非……
“没有办法。”水清漓喃喃自语,“我没有办法解决,所有人都没有办法解决。”
只有当问题无法解决,他才会不再理会,由着他去做他想做的事,让他剩下的生命没有遗憾。
他才会躲着,不忍心去看弟弟一步步走向死亡。
屏幕里。
王默的声音与水清漓的声音一同响起。
“因为他试过了,他尝试了他所能想到了所有办法。”
“无一例外,全部没有,有的甚至还加重了冰冰的病。”
罗丽有点难过。
“何必悲戚,生死轮回本就是自然界的规律,冬去春来,寒来暑往,冰雪本就活不到来年春天。”王默却并不认为有多值得悲戚。
傀儡师现在所做的事情,就是他想做的,他快乐就好,何必为未来的事情难过呢?
“她活着的每一天,都是煎熬,若是能早点解脱,也是一件好事。”
“之前还好,还能约着去北方看雪,去看极地极光,去爬山看日出日落,近些年冰冰的身体愈发虚弱,已经无法离开仙境,连好不容易身体好转一点聚个会,常常也是进行到一半就会吐血。”王默打开一本相册推到罗丽面前。
王默的话语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罗丽心中激起层层涟漪。
那句“她活着的每一天,都是煎熬”带着一种近乎残酷的清醒,让罗丽一时无言。
她顺着王默推过来的相册望去,指尖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翻开了那承载着过往时光的厚重册页。
相册的第一页,是四个人的合影,背景是辽阔壮丽的雪原,远处是连绵的雪山和舞动的极光。
傀儡师穿着厚厚的白色毛绒外套,几乎整个人都缩在轮椅里,只露出一张苍白却带着浅浅笑意的脸。
他的眼睛很亮,映着极光的色彩,像冰层下燃烧的火焰。怀里抱着一个暖炉,腿上盖着厚厚的毯子。
水相站在轮椅后方,一只手稳稳地扶着椅背。他依旧是那身标志性的水蓝色改良汉服,蒙眼的白纱在寒风中微微飘动,唇角微微上扬。
王默穿着鲜艳的红色羽绒服,戴着毛茸茸的帽子和手套,脸颊冻得红扑扑的,笑容却比极光还要灿烂。她身体微微前倾,双手比着大大的“V”字,整个人充满了蓬勃的生命力。
白光莹站在傀儡师轮椅的另一侧,金色的长发在极光下闪耀,穿着同样保暖的白色羽绒服,笑容明媚。她一只手搭在轮椅扶手上,身体姿态微微前倾。
照片下方,用娟秀的字迹写着:“北境·极光之下”。
罗丽一页页翻下去。
有在巍峨雪山之巅看日出的照片。傀儡师裹得像只小熊,还被水相用厚厚的披风严严实实地裹住,一旁的白光莹叉着腰似乎在说什么,傀儡师一脸无奈任由水相继续往自己身上盖披风。王默在水相后面伸出两只手,在他头顶上做出两只兔耳朵。
有在温暖如春的海岛沙滩上。傀儡师难得没有坐轮椅,而是坐在沙滩椅上,赤脚踩在微凉的海水中,苍白的脸上带着新奇和一点点紧张的笑容。王默和白光莹在不远处互相泼水嬉闹,水花四溅。
有在古色古香的江南水乡。傀儡师坐在临水的回廊里,膝上盖着薄毯,正低头看着一本古籍。水相安静地坐在她身旁的石凳上,手中端着一杯清茶。王默则在不远处的拱桥上,支着画板写生,白光莹好奇地趴在她肩头看。
还有在热闹的游乐园。傀儡师坐在旋转木马上,脸上带着孩子气的笑容,怀里紧紧抱着一个巨大的毛绒玩偶。水相站在围栏外,隔着白纱的目光紧紧追随着她,嘴角有着极淡却真实的弧度。王默和白光莹则在旁边吃,吃得脸上都沾了不少。
每一张照片里,傀儡师的笑容都是真实的,带着对世界的好奇和珍惜。但罗丽也清晰地看到,随着时间的推移,照片中傀儡师的脸色越来越苍白,身形越来越单薄,被毯子包裹、依赖轮椅的镜头也越来越多。那些灿烂的笑容背后,是日益沉重的枷锁。
翻到最近几页,照片的背景大多变成了仙境,尤其是虹影缀星水晶城堡的花园或温暖的起居室内。傀儡师的笑容依旧温柔,但眼神深处那份挥之不去的疲惫和脆弱,却透过相纸清晰地传递出来。
其中一张,是在一个布置精美的圣诞派对现场,傀儡师坐在中间面前是一个精致的蛋糕,正微笑着准备吹蜡烛。然而照片的边缘,水相的手正不动声色地扶在他腰后,支撑着他微微摇晃的身体。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