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啊——”极致的痛苦让她短暂地冲破了喉咙的禁锢,发出一声凄厉沙哑的哀嚎,在死寂的冰洞里回荡,显得格外瘆人。
囚室外,厚重的玄冰门上开着一个巴掌大的小窗口。两名穿着天一门特制御寒法袍的看守弟子正百无聊赖地守着。听到里面传来的惨嚎,其中一名年轻些的弟子忍不住打了个寒噤,低声道:“又开始了……这女人,真是比魔物还顽强。”
年长些的看守面无表情,眼神冷漠得像这寒狱的冰:“佛门大师说了,她业障缠身,死不足惜。留着她的命,只是为了防止她身上那邪物逃窜。让她活着受罪,比杀了她更能赎罪。”他瞥了一眼小窗内那蜷缩颤抖的模糊身影,语气毫无波澜,“省点力气吧,再嚎也没用。今天‘清髓’的时间快到了。”
年轻弟子闻言,脸上露出一丝不忍,但很快又被职责和听到的“业障”之说压了下去。他不再说话,只是紧了紧身上的法袍,离那扇散发着更浓寒气和绝望气息的玄冰门远了一点。
囚室内,褚菲菲的哀嚎渐渐变成了压抑的、断断续续的抽泣。
身体的剧痛和系统在脑中疯狂的尖啸几乎要将她撕裂。
无边的恨意如同毒藤般在褚菲菲心中疯长——恨沐默,恨逍遥派,恨所有人!
都是他们的错!是他们把自己害成这样!
如果能出去……如果能出去……她一定要让他们付出千倍万倍的代价!
【恨……对……恨他们……给我更多的恨意……更多的痛苦……我需要力量……】系统捕捉到她浓烈的恨意,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鲨鱼,更加疯狂地汲取着这股负面能量,试图修复自身,但这微薄的恨意产生的能量,在维持褚菲菲生命和对抗寒狱侵蚀之间,显得如此渺小。
它就像一个即将干涸的泉眼,徒劳地榨取着最后一滴水。绝望和疯狂,在冰冷的囚室里无声地蔓延。
时间一晃而过。
沐默成功把自己的变异水灵根变为纯正的水灵根,体内所有的冰灵力也全部消失,若寒剑同样熟练掌控。
简宁不知道从哪里得知了沐默的踪迹,他不敢靠近沐默,只能悄悄把修炼资源给凌虚子,让凌虚子交给沐默。
凌虚子不想理会他与沐默之间的纠葛,也没心思帮忙解决问题,只默默帮忙递东西。
沐默一开始的确没发现,但很快就意识到不对劲,想了想没有拒绝。
在大量资源的堆砌下,步入大乘期似乎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
五十年过去。
水清漓成功步入合体中期,罗丽和进入合体初期,五年过去,孟艺的魔法失效,艾珍在梦魇术的作用下,修为进步缓慢,仅仅是出窍后期。
修为到了,沐默准备悄悄离开去归墟内围,她没有带带任何人的打算。
但是水清漓太了解她了,几乎是她刚决定,他就意识到了不对劲。
月色清冷,透过雕花木窗棂,在静室内洒下斑驳的光影。
沐默闭目盘坐于床榻之上,周身气息圆融内敛,如深海般沉静。
若寒剑悬于她身侧,剑身流转着幽蓝的寒光,与她的气息完美共鸣。
水清漓并未修炼。他侧卧在沐默身边,一手支着头,眼眸在月色下专注地凝视着道侣沉静的侧颜。
他的指尖缠绕着她一缕散落在枕边的墨发,无意识地轻轻摩挲着。
他太了解她了。了解她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每一次气息的波动,每一个决定背后的思量。
这几个月来,沐默翻阅归墟资料的频率明显增加,尤其是关于内围那只章鱼魔物的记载,她看得尤为仔细。
她不动声色地整理自己的储物法器,将一些疗伤、防御、以及应对强腐蚀环境的顶级符箓和丹药单独归类。
她甚至将每天雷打不动七个时辰的练剑时间改为三个时辰,剩下的四个时辰全部拿来绘符。
所有迹象都指向一个答案:她准备动身了。
而且是独自一人,前往那连大乘期修士都可能陨落的归墟内围。
水清漓的心,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
担忧、不安、还有一丝被她排除在计划之外的微涩感交织在一起。
但他没有立刻点破,只是将她的那缕发丝握得更紧了些,指腹感受着发丝顺滑冰凉的触感。
沐默长长的睫毛颤动了一下,缓缓睁开眼。那双清亮的眸子在月色下如同浸在水中的寒星,干净澄澈。
她第一时间便感受到了身边人那缠绕在指间的发丝。
“还没睡?”她自然而然地躺下,压住他一只手,面向水清漓。
水清漓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伸放开她的头发,温暖干燥的掌心轻轻覆上她的脸颊,拇指在她光滑细腻的肌肤上缓缓抚过,带着无限的眷恋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探询。
“阿默。”他的声音低沉,如同月下流淌的清泉,“你的心……不静。”
沐默微微一怔。她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但在水清漓面前,她所有的伪装似乎都无所遁形。她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沉默了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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