磐石城的城墙高达十丈,通体由一种暗沉坚硬的“黑岗岩”垒砌而成,表面布满了岁月和战斗留下的斑驳痕迹与深刻爪痕。城门口有身着简易皮甲、手持长矛的卫兵把守,他们眼神锐利,体格健壮,气血旺盛,显然都经过严格的炼体训练。看到赵晟一行人归来,尤其看到队伍中多出的林帆和瞳潼这两个陌生面孔,以及阿龙阿虎身上的伤势,卫兵们立刻紧张起来,但在赵晟的示意下并未多问,恭敬地放行。
踏入城内,一股与外界死寂截然不同的、混杂着烟火气、汗味、金属敲打声的喧嚣扑面而来。街道宽阔,但地面依旧是夯实的泥土,两旁是高低错落的石屋或木屋,风格粗犷实用。行人大多面色肃穆,步履匆匆,身上或多或少都带着武器,眼神中透着一种在严酷环境中磨砺出的警惕与坚韧。这里没有流光溢彩的阵法,没有御剑飞行的修士,只有最原始、最直接的生存气息。
“林大哥,林姑娘,这边请。”赵晟引着两人,穿过几条街道,来到位于城池中心区域的一片明显更加规整、守卫也更加森严的建筑群前,这里便是城主府。
府邸同样以黑岗岩为主,格局大气,门口矗立着两尊不知名凶兽的石雕,狰狞威严。早有管事模样的中年人迎了出来,看到赵晟无恙,明显松了口气,又看到受伤的阿龙阿虎以及陌生的林帆二人,眼中闪过一丝惊异,但并未多问,只是恭敬地安排下去。
赵晟直接将林帆和瞳潼安排在了府中一处僻静但设施齐全的独立小院中,并立刻唤来了城中最好的医师。
医师是一位头发花白、眼神却十分清亮的老者,他检查了林帆和瞳潼的伤势后,眉头紧锁。
“二位……伤势颇重,尤其是这位公子,体内似乎有多股异种能量残留,相互冲突,侵蚀经脉肺腑,若非……嗯,二位根基之深厚,远超老朽平生所见,恐怕早已……”老医师话未说尽,但眼中的震撼却掩饰不住。他显然察觉到了林帆和瞳潼肉身的不凡,那是一种迥异于磐石城炼体体系的、更加古老而本源的生命力。
“有劳先生,尽力施为便是。”林帆平静道。他深知自己伤势的根源在于化神规则之力的侵蚀和穿越旋涡时的空间撕扯,在此地无法动用灵力自行疗伤,只能依靠药物和肉身自愈。
老医师点了点头,取出银针、药膏和一些散发着浓郁草药气息的罐罐。他的手法古朴而精准,银针刺穴,疏导郁结的气血;药膏外敷,清凉中带着刺痛,缓解外伤;内服的汤药则苦涩难当,但入腹后却能化作一股温和的热流,滋养着受损的脏腑。
治疗过程持续了整整一个下午。当老医师擦拭着额头的汗水告辞时,林帆和瞳潼感觉身上的剧痛减轻了大半,虽然力量依旧被禁锢,伤势也远未痊愈,但至少不再恶化,并且有了一丝缓慢恢复的迹象。
“二位好生静养,所需药物,府中会按时送来。”赵晟亲自送走医师,又折返回来,脸上带着关切,“林大哥,林姑娘,感觉如何?”
“多谢赵公子,感觉好多了。”林帆真诚道谢。这赵晟虽然年轻,但待人接物颇为周到,救命之恩加上此刻的悉心照料,让他对此人印象不错。
“那就好,那就好!”赵晟松了口气,随即又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家父听闻二位救了我这不成器的儿子,本想亲自前来道谢,但今日恰逢城中要务缠身,明日定当设宴,为二位接风洗尘,并当面致谢。”
“城主客气了。”林帆微微颔首。
接下来的几天,林帆和瞳潼便在这小院中静养。赵晟每日都会前来探望,嘘寒问暖,并带来各种城中的美食和用品。借着这些机会,林帆也开始有意无意地向他打听更多关于这片“遗弃之地”以及离开的方法。
“赵公子,此地名为‘遗弃之地’,不知这名字有何由来?难道……从未有人离开过吗?”一次闲聊中,林帆状似随意地问道。
赵晟闻言,脸上露出一丝苦涩与茫然:“不瞒林大哥,据城中古籍记载和代代相传的说法,我们脚下的这片大地,似乎是被某种无法理解的力量从外界‘剥离’出来,放逐到此处的。具体原因早已淹没在历史中。至于离开……”
他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难,难如登天!古籍中确实提到过,存在与外界相连的‘裂隙’或者说‘通道’,但那些地方,无不是大凶大险之地,充斥着空间乱流、恐怖巨兽,甚至一些……无法解释的诡异现象。千百年来,不乏有惊才绝艳的先辈试图寻找并穿越那些通道,但几乎无人成功,大多一去不回,偶有侥幸逃回的,也对此讳莫如深,不久后便会疯癫或离奇死亡。”
林帆的心微微一沉。果然如此。那将他们吸入此地的灰色旋涡,恐怕就是赵晟口中的凶险通道之一。
“难道……就一点办法都没有吗?”瞳潼忍不住追问,小脸上带着不甘。
赵晟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林帆,犹豫了一下,压低声音道:“也并非完全绝望。据一些最古老的、语焉不详的残卷暗示,在这片遗弃之地的中心,似乎存在着一个‘原点’,或者说是一个‘锚点’。传说那里是这片天地规则最薄弱,也可能是与外界联系最紧密的地方。但具体在哪里,是什么样子,根本就没人知道。而且,通往‘原点’的路上,据说盘踞着这片土地最古老、最可怕的存在,那根本不是人力可以抗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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