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片叶子被程程拿在手中,然后传给浩然,再依次传给每个人接触、观看之后。众人的目光近距离聚焦、审视、好奇或怀疑的瞬间。
仿佛一个沉睡亿万年的恐怖开关,被这七道目光同时激活!
一股木易熟悉到骨髓深处、源自生命存在最底层的、庞大到令人彻底绝望的恐惧,如同无形的、毁灭性的精神冲击波,毫无征兆地、以山崩海啸之势,轰然降临!其强度,远超木易白天独自承受的那一次!
“呃啊——!”“嗬……!”“噗通!”“妈呀——!什么东西!!”“卧槽!!!”
一行人,几乎在同一时间,发出了短促而凄厉的惊呼、呻吟、甚至是无意义的嘶吼!如同被一柄无形的、缠绕着绝对零度与毁灭意志的重锤,狠狠砸中了灵魂!
浩然只觉得一股冰冷的、无法抗拒的力量从头顶灌入,瞬间抽干了双腿所有的力气,膝盖一软,“噗通”一声重重跪倒在冰冷的塑胶跑道上!双手下意识地死死撑住地面,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额头上瞬间布满了黄豆大的冷汗,眼镜歪斜地挂在鼻梁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每一次吸气都带着破风箱般的嘶鸣,仿佛下一秒就要窒息!
胖子的反应最为剧烈!他浑身像是通了高压电般剧烈一震,脸色瞬间由红转白,再由白转青,最后定格在一种死人般的惨白!双眼瞪得滚圆,瞳孔因为极致的惊恐而缩成了针尖大小!一股温热的、带着骚臭味的液体完全不受控制地顺着他的裤管汹涌而出,迅速在裤裆和脚下的地面上洇开一大片深色的水渍——别人被“吓尿”是形容词,他是真的、物理意义上的被吓到失禁了!浓烈的骚臭味在冰冷的夜风中迅速弥漫开来。但此刻,没人顾得上去嘲笑他,所有人都自身难保。
卡林发出一声短促的哀嚎,庞大的身躯像一滩烂泥般直接瘫软在地,浑身的肉都在剧烈地、不受控制地哆嗦着,牙齿疯狂地磕碰,发出密集的“哒哒哒”声,眼神涣散,嘴里无意识地嘟囔着谁也听不懂的音节。
拉姆和闻风互相搀扶着,才勉强没有像胖子一样彻底瘫倒。但两人也是双腿抖如筛糠,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说不出一个字,只能死死抓住对方的胳膊,仿佛那是唯一能抓住的浮木,牙齿不受控制地发出“咯咯咯咯”的碰撞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连一向以“科学理性”自居、遇事不决问百度的孟宜,此刻也彻底失态!他脸色惨白如纸,厚厚的眼镜滑到了鼻尖,镜片后的瞳孔里充满了无法理解的、世界观被彻底粉碎的惊骇!他踉跄着后退两步,一屁股坐倒在地,双手抱头,身体蜷缩成一团,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如同受伤野兽般的呜咽。
整个运动场,瞬间被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怖氛围笼罩。只剩下粗重混乱、带着极度惊恐的喘息声,牙齿疯狂打颤的“咯咯”声,以及胖子裤裆处传来的骚臭的气味儿。空气沉重得如同凝固的铅块,冰冷刺骨,几乎要将人的肺叶压碎。
唯一保持了短暂站立姿态的,只有狠人儿程程。他虽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瞬间崩溃倒地,却也像是被一记无形的重拳狠狠砸中胸口,踉跄着“噔噔噔”倒退了三四步,最后还是没坚持住一屁股重重地坐在了地上!那片引发灾难的诡异叶子,早已在他遭受冲击的瞬间脱手,不知掉落到哪里去了。
他双手死死地抠进塑胶跑道的缝隙里,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扭曲发白,手背上青筋暴起!胸膛剧烈地起伏着,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烧般的痛楚。他眼神死死地盯着刚才叶子掉落的那片地面,额头上青筋如同蚯蚓般蠕动,脸上肌肉扭曲,那表情远非单纯的害怕,更像是某种根深蒂固的、关于世界如何运转的坚固认知,在刚刚那一瞬间被某种无法理解的力量彻底击碎、揉烂、踩进了泥里!随之而来的是剧烈的震荡和一片空白的茫然。
几秒钟后,他才猛地转过头,用一种极其复杂、混合着深入骨髓的惊骇、无法理解的困惑以及难以置信的震撼目光,死死地、如同利箭般射向同样惊魂未定、脸色惨白的木易!那眼神仿佛在无声地呐喊:“你他妈到底招惹了什么东西?!”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凝固了。冰冷的月光无声地洒落,将八个以各种狼狈姿态瘫倒在运动场上的年轻人,定格成一幅名为《恐惧》的诡异画卷。无形的、源自灵魂最深处的冰冷恐惧如同实质的潮水,将他们彻底淹没、冻结。世界仿佛只剩下这方寸之地,以及那悬于头顶、令人窒息的未知恐怖。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漫长的十分钟,也许是煎熬的半小时,那股灭顶般的恐惧感才像退潮的黑色海水,缓慢地、极不情愿地开始从众人的意识中抽离。粗重的喘息声渐渐变得不那么撕心裂肺,僵硬的四肢也仿佛被解冻般,开始找回一丝微弱的知觉和力气。
胖子最先从失禁的极度羞耻中挣扎出来,他狼狈不堪地夹着腿爬起来,脸涨成了猪肝色,低着头不敢看任何人,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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