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元十八年五月,欧罗巴的天空被战争的浓烟彻底染黑。在东线俄国因革命和内乱彻底退出战争后,德意志帝国这架恐怖的战争机器,将其全部的力量——超过一百五十个师的百战精锐,如同钢铁洪流般倾泻到了西线,发动代号“皇帝之锤”的总攻势,旨在彻底碾碎协约国在欧陆的最后抵抗。
五月初八凌晨,法国南部战线,里昂方向。天空尚未破晓,德军的新式战术已然上演。不再是绵长呆板的堑壕对峙,取而代之的是如同手术刀般精准的“徐进弹幕”。炮火像一道移动的钢铁墙壁,以精确计算的速度向法军阵地纵深延伸。紧随其后的,是德军新组建的“暴风突击部队”。这些精锐士兵摒弃了传统的步枪,装备着大量MP18冲锋枪、手榴弹、工兵铲和令人恐惧的火焰喷射器。他们以小分队形式,渗透、迂回、突击,专攻防线的薄弱点和指挥部。法军赖以生存的堑壕体系,在这全新的战术面前,如同纸糊的堤坝,瞬间千疮百孔。
“将军!中央防线崩溃了!德军突击队突破了第二道防线!”
“德国人的装甲车已经越过罗讷河!我们的炮兵阵地被摧毁了!”
“预备队…将军,所有的预备队都已经投入了!我们无兵可调了!”
在波尔多的法军指挥部里,无线电的杂音、参谋军官声嘶力竭的报告声和地图上不断被推倒的标志物,构成了一曲绝望的交响乐。法军总司令贝当元帅,这位曾在凡尔登铸就辉煌的老将,此刻面色灰败,眼神空洞地注视着地图上那些代表德军攻势的、不断向南迅猛延伸的红色箭头。他仿佛能看到钢铁履带碾过故乡的麦田,火焰吞噬着古老的城镇。奇迹,不会再有第二次了。
他艰难地抬起手,声音嘶哑得如同破旧风箱:“向伦敦发报……我军已无力阻止德军向波尔多推进。法兰西……到了最后时刻。”
与此同时,英吉利海峡对岸,伦敦唐宁街十号的地下掩蔽部内,空气凝重得几乎令人窒息。首相赫伯特·阿斯奎斯手中拿着刚刚收到的、措辞一封比一封绝望的电报,面色铁青。
“先生们,”他环顾着战时内阁的成员,“局势已经再清楚不过。法国,我们在欧洲大陆的最后一个支柱,即将全面沦陷。贝当元帅的电报表明,他们连有序撤退到下一道防线都做不到了。”
海军大臣温斯顿·丘吉尔猛地站起来,胖硕的身体因激动而微微颤抖,他挥舞着雪茄:“不!只要皇家海军还在,德意志的秃鹫就别想踏上英伦三岛的白垩悬崖!我们的舰队足以封锁海峡!”
外交大臣爱德华·格雷爵士则忧心忡忡地反驳:“温斯顿,海军可以保卫本土,但无法挽救大陆。一旦波尔多陷落,我们在欧洲大陆将失去最后一个补给港口和立足点。我们会被彻底孤立。而且,我们的物资储备,尤其是粮食和石油,还能支撑多久?德国的无限制潜艇战正在绞杀我们的生命线。”
就在这时,一封加急电报被秘书面色仓皇地送了进来。阿斯奎斯迅速浏览,随即仿佛被抽干了力气般瘫坐在椅子上,将电文递给身旁的官员。
“先生们,”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最坏的情况发生了。意大利……罗马政府刚刚宣布,再次加入德奥同盟国阵营。我们在南线的最后一个盟友,背叛了我们。”
会议室里死一般的寂静。意大利的倒戈,不仅意味着英国在地中海失去了一个重要的牵制力量,更意味着奥匈帝国的海军可以畅通无阻地进入地中海,与德国潜艇汇合,对英国至关重要的苏伊士航线构成致命威胁。大英帝国数百年来经营的均势政策,在这一刻彻底崩塌。
五月二十日,预言成真。法军在里昂组织的最后防线彻底崩溃。德军兵分两路,古斯塔夫·冯·迪特里希将军率部如热刀切黄油般直扑地中海沿岸重镇马赛,而另一路主力则在鲁普雷希特王储的指挥下,向波尔多迅猛挺进。法国政府仓皇撤离波尔多,最终在地中海舰队残部的庇护下,于土伦建立了最后一个象征性的据点。法兰西第三共和国的有效抵抗,事实上已经终结。
消息通过无线电波,跨越万里重洋,传到了正值初夏的东方帝国首都——新京。
皇帝柏凌云正在武英殿与内阁重臣审议筹划已久的北疆设省方案,意图将新征服的广袤土地彻底纳入帝国版图。殿内气氛原本庄重而略带振奋,直到情报总管何三脚步匆匆地走入,打破了平静。
“陛下,”何三躬身,呈上一份译电,“欧洲急报。法国政府已于昨日撤离波尔多,迁往土伦。德军先头部队已进入波尔多市区。”
内阁首辅文履谦倒吸一口凉气,手中的茶盏微微晃动:“这么快?!那英国……岂不是……”
何三面色凝重地补充道:“英国已彻底孤立。据报,德军正在加莱、勒阿弗尔等英吉利海峡沿岸港口大规模集结船只和物资,空中的飞艇和飞机侦察活动日趋频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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