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元十八年正月,新京城的年味尚未完全散去,武英殿内却已笼罩在一片肃穆之中。炭火在青铜盆中噼啪作响,却驱不散弥漫在帝国核心重臣眉宇间的凝重。
皇帝柏凌云负手立于那幅占据整面东墙的巨幅寰宇坤舆图前,玄色常服上的暗金团龙纹在烛火映照下若隐若现。他的目光缓缓扫过图上已被染成深赤色的疆域,最终停留在北方那片尚在激战的广袤冻土,以及东方那片浩瀚无垠、潜流暗涌的太平洋。
殿内,帝国最为核心的文武济济一堂。武王柏凌岳肃立左侧最前,眉宇间凝聚着深沉的思虑。刚从星洲日夜兼程赶回的靖王柏凌锐站在他对面,南洋的海风在他面容上留下了历练的痕迹。自天竺德里北归的定王柏凌峰立于柏凌锐身侧,带着封疆大吏特有的威严。
首辅文履谦、次辅徐世昌、海军都督萨镇冰、兵部尚书曹文翰、内务大臣景王柏凌宇、锦衣卫都指挥使何三等中枢重臣分列两旁,人人屏息凝神。
诸卿,柏凌云转过身,声音沉稳,启元十七年,帝国北击俄夷,南定大洋,拓土万里。然放眼寰宇,局势之诡谲,远超预期。
他的手指重重敲在地图的欧洲部分:据凌川自柏林密电,德奥联军在东线势如破竹,俄军节节败退,其国内动荡之象已生。德国之势,日渐坐大。
接着,他的手指移向太平洋:东望大洋,美利坚视太平洋为其禁脔,对我帝国经略太平洋岛屿、澳新之地,如鲠在喉。其太平洋舰队巡弋频繁,对峙之势,已成常态。
首辅文履谦手持玉笏,忧心忡忡出列:陛下明鉴。德国若在东线速胜,其百万精锐便可全力西指。届时,一个独霸欧陆之德国,与一个掌控大洋之美利坚,东西夹击,帝国纵有万里疆域,亦将首尾难顾。
次辅徐世昌紧接着道:且帝国如今疆域横跨万里,北讨俄夷,南定大洋,东防美利坚,西抚天竺。若仍循旧制,由大都督府一力统筹,恐难应对多方之变。
这时,内务大臣柏凌宇出列奏报:陛下,自对外情报司成立以来,已初步建立起覆盖主要国家的情报网络。据最新情报,德国特使正在美国活动,意图缔结盟约。
何三阴恻恻地补充:锦衣卫亦证实此讯。美德若联手,于帝国大为不利。
柏凌云静听完毕,目光扫过三位兄弟,眼中闪过一丝决然。诸卿所言,正合朕意!帝国疆域日广,强敌环伺,非革新军制,无以应此亘古未有之变局!
他声音陡然提高,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朕决意设立三大战区,分片负责,专司攻守!
他首先看向柏凌岳:凌岳!
臣在!柏凌岳踏前一步。
着你统辖北方战区!总部设于北京。下辖第六军段祺瑞部、第七军冯国璋部、第八军马啸川部、第九军吴佩孚部,及北海舰队!柏凌云的手在地图上划过西伯利亚,要趁俄国内乱之机,全力西进!尽可能拓展帝国战略纵深!准你组建十个蒙古骑兵师,以其所长,补我大军机动之不足!
柏凌岳重重抱拳:臣领旨!必为帝国奠定北疆百年之基!
柏凌云目光转向柏凌峰:凌峰!
臣在!
着你统辖西方战区!总部仍设于德里。下辖第三军赵守诚部、第四军何雄部、第五军王士珍部,及西洋舰队李准所部。他的手指点向印度洋,要加速整编十五个天竺驻防师,以西洋舰队为锋刃,前出掌控印度洋!
柏凌峰躬身道:臣明白!西方战区必为帝国铸就坚实西翼!
最后,柏凌云的目光落在柏凌锐身上:凌锐!
臣在!
着你统辖东方战区!总部设于东瀛府(江户)!下辖第一军邓安邦部、第二军宋占彪部;海军东洋舰队刘冠雄部、南洋舰队邓绍忠部!他的手掌覆盖整个太平洋,你的对手是美利坚!准你组建十个东瀛师、十个南洋师,用于地方守备。
柏凌锐肃然躬身:臣必竭尽全力,让我帝国龙旗飘扬于太平洋之每一个浪尖!
三大战区统帅任命已定。柏凌云环视全场,沉声道:各战区需即刻着手整合力量。内阁、户部需重新统筹预算;兵部、海军都督府需全力配合;锦衣卫与情报司需加强对各战略方向之情报支持!
臣等领旨!众臣齐声应诺。
这时,柏凌宇再次出列:陛下,对外情报司将立即调整部署,重点监控美德动向,为各战区提供情报支持。
柏凌云满意点头:凌宇,情报司初建,责任重大。你要与何三通力合作,务必让帝国在情报战中抢占先机。
臣必不辱命!
朝会结束后,柏凌云特意留下三位亲王和柏凌宇,在武英殿偏殿进行更深入的商讨。
凌宇,柏凌云神色严肃,情报司要特别注意美德之间的密约内容。朕要知道他们到底在谋划什么。
陛下放心,柏凌宇自信回应,王亚樵已在美国站稳脚跟,不日就会有消息传来。
凌岳,皇帝转向北方战区统帅,开春之后,你的首要任务是夺取鄂木斯克。此地乃西伯利亚铁路枢纽,拿下它,整个西西伯利亚就将门户大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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