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愈发和煦,吹得人心里都痒酥酥的。
顾衍之去了师部,虽不能常回家,但苏晚把小日子过得越发有滋有味。
她最大的乐趣,便是经营自家门前那一方小天地。
得益于那个神奇的随身空间里肥沃的土壤和清泉,她悄悄将空间里育好的茁壮菜苗移栽到院前的土地上。
莴笋、小葱、韭菜、菠菜……一片嫩绿,长势喜人,比院里谁家种的都水灵,引得路过的家属纷纷侧目。
“晚妹子,你这菜咋种的?这莴笋叶子油光发亮的!”王姐蹲在菜畦边,羡慕地摸着叶子。
苏晚抿嘴一笑,递给她一小把刚割下来的韭菜:“可能就是底肥足阳光好吧,王姐,拿点韭菜回去给刘营长包饺子。”
“哎呦,那谢谢了!”王姐也不客气,接过韭菜,又指着墙角新翻好的两块地,“你这是还要种啥?”
“我托人捎了棵桂花树苗和一棵小桃树。”苏晚眼里闪着光,“就种那儿,等秋天桂花香春天看桃花。那边,”她指向另一边,“搭个葡萄架子,夏天好乘凉。”
说干就干。
没过几天,小桃树和桂花树都栽下了,葡萄架子也用结实的竹竿搭了起来,虽然简陋却也有模有样。
苏晚甚至还从服务社换回几包花种子,在窗台下开辟了一小片花圃,撒下了凤仙花和爬墙蔷薇的种子,期待它们爬满篱笆。
她每天浇水、除草、捉虫,忙得不亦乐乎。
两个孩子也在院子里蹒跚学步,追蝴蝶玩泥巴,小院里充满了生机和乐趣。
钱婆婆偶尔抱着虎头或糯米出来晒太阳,看着苏晚忙活,嘴上依旧不饶人:“净整这些花里胡哨的,不当吃不当喝,闲得慌。”
但苏晚发现,钱婆婆的目光总会在那片长势最好的菠菜上多停留几秒。
第二天,苏晚就掐了一小把最嫩的菠菜,让糯米给钱奶奶送过去。
钱婆婆嘴上说着“谁稀罕”,手却接得飞快,晚上她家厨房就飘出了菠菜鸡蛋汤的香味。
林雪梅的婆婆林老太太还没走,依旧三天两头敲打儿媳的肚子。
这天,她又站在门口“指导工作”,恰好看到苏晚在给葡萄架固定最后一根横竿,王姐在一旁帮忙递绳子。
林老太太撇撇嘴,对身边的林雪梅说:“看看,就知道穷折腾!搭这破架子能结几颗葡萄?酸掉牙!有这功夫不如多想想正事!”眼神意有所指地瞟向林雪梅的肚子。
林雪梅脸色尴尬,没接话。
王姐可不惯着,故意大声对苏晚说:“晚妹子,等你这葡萄熟了,可得请我吃最甜的那串!不像有些人,酸葡萄吃不到,就说葡萄酸!”
林老太太脸一板:“你说谁呢?”
王姐假装刚看见她,夸张地哎呦一声:“林大娘,我没说您啊!我说那葡萄呢!您可别对号入座!”说完还冲苏晚挤挤眼。
苏晚忍俊不禁,赶紧低头摆弄绳子。
林老太太被噎得够呛,哼了一声,扯着林雪梅回屋了,估计又有一顿排头要吃。
几天后,苏晚空间里培育的几种花卉苗可以移栽了。
她挑了个傍晚,小心翼翼地把几株异常茁壮叶片肥厚的月季苗和栀子花苗种在窗下花圃里。
第二天一早,林老太太又出来“巡视”,一眼就看到了那几株明显不同于旁边花苗的月季和栀子。
“咦?”她凑近看了看,眼里露出惊奇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羡慕,“这花苗长得可真好!叶子绿得发黑,杆子也粗壮!哪儿买的?”
苏晚正在浇水,闻言心里一跳面上保持镇定:“就上次赶集,一个老农卖的,说是他家自己育的良种。”
“良种?我看是走了狗屎运!”
林老太太语气酸溜溜的,但眼神却没离开那几株花苗,“这品相,城里花圃都不多见。”
苏晚也觉得好笑,看来再刻薄的人也有自己的软肋和爱好。
没过几天,王姐撺掇苏晚:“晚妹子,整天在院里闷着有啥意思,听说城里新开了家百货商场,东西可全了!咱们也去逛逛给孩子们扯点新布做春衫?”
苏晚被说动了心。
将虎头和糯米托付给虽然嘴上抱怨“净会给我找事”但手已经伸过来接孩子的钱婆婆,两人搭上部队进城采买的顺风车去了市里。
百货商场里果然热闹,商品琳琅满目,虽然比不上后世的购物中心,但在当时已算难得一见的新鲜。
王姐看得眼花缭乱,兴奋地摸摸这个,看看那个。
苏晚则更关注布料区和儿童用品柜台,仔细挑选着柔软透气的棉布和结实可爱的小鞋子。
在一个卖搪瓷盆的柜台前,她们意外地碰到了林雪梅。
她正拿着一只印着红双喜字的盆子仔细看着,眉头微蹙似乎在挑剔做工,她今天穿了一件崭新的列宁装,头发梳得一丝不乱,在人群中显得格外扎眼。
王姐撇撇嘴,拉着苏晚想绕开。
苏晚却注意到,在林雪梅身后不远处,一个眼神闪烁穿着灰布褂子的瘦小男人,正鬼鬼祟祟地靠近她放在脚边的网兜拎包,手指灵巧地探向拉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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