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最后一个学生连滚带爬地冲过终点线,时间已经精准地卡在了中午饭点。
三十九号人瘫了一地,形象全无,喘得跟破风箱似的。
幸好班里有俩觉醒了药神属性神格的同学,强撑着爬起来,施展了些缓解疲劳、舒筋活络的小神通,才没让现场变成大型横尸现场。
陆隐踱步到这群“死狗”面前,目光精准地锁定在最后冲线的十个人身上,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今天是第一天,本着人道主义精神,给你们个适应过程。最后十名,也滚去吃饭吧。”
那十人如蒙大赦,刚想爬起来。
“但是——”陆隐拖长了声音,笑容瞬间收敛,“下午!必须把欠老子的圈数,连本带利给我补回来!谁敢偷奸耍滑……”
他眼神一冷,扫过那十人:“我绝对会让你们体验到,什么叫做‘后悔’两个字笔画太多!听明白了没有?!”
“听明白了!谢谢教官!”
十个人吓得一缩脖子,喊得比谁都响亮。
“解散!”
三十九条“死狗”互相搀扶着,一步三晃地朝着食堂方向蠕动,背影写满了生无可恋。
下午,依旧是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跑圈!
当学生们听到陆隐宣布“负重二十公斤,二十圈,现在开始”时,感觉天空都灰暗了。
但看着陆隐那似笑非笑的表情,以及时不时捏得嘎嘣作响的拳头,所有抗议和哀嚎都被生生咽回了肚子里。
一下午的折磨结束,学生们感觉灵魂都快出窍了,对未来一个月的生活充满了绝望。
于是,有人动了歪心思。
悄悄串联,一封控诉陆隐“训练量非人”、“手段粗暴”、“罔顾学生身心健康”的举报信新鲜出炉,并且成功收集到了几乎全班的签名,趁着月黑风高,塞进了教务处的举报信箱。
第二天一早。
体训场上,学生们无精打采地列队,偷偷观察着陆隐的脸色,心里七上八下。
然后,他们就看到他们的陆教官,手里捏着一个眼熟的信封,正饶有兴致地翻看着,嘴角还挂着一丝让人毛骨悚然的笑意。
“!!!”
所有学生心里同时咯噔一下!
那封信……怎么会在他手里?!
不是应该躺在教务处领导的办公桌上吗?!
完了!
芭比Q了!
魔王要秋后算账了!
一个个脸色瞬间煞白,然后又因为紧张和恐惧涨成了猪肝色。
陆隐扬了扬手里的信,语气轻松得像是在讨论今天天气不错:“这封联名举报信,文笔不错,情绪饱满,诉求明确。”
他顿了顿,目光在下面一张张惊恐的脸上扫过:“咱们班,算上我一共40人。这信上,签名的是38个。看到这个结果,我真是……既高兴,又难过啊。”
学生们面面相觑,一头雾水。
既高兴又难过?
这魔王脑子又抽什么风?
陆隐叹了口气,语气带着一种奇怪的惋惜:“让我高兴的是,看到了你们的‘团结’!懂得联合起来反抗了,我很欣慰!”
“但是!”
他话锋一转,声音陡然提高,带着痛心疾首,“让我难过的是!居然还有一个人,试图脱离群众!搞特殊化!”
他锐利的目光如同探照灯,猛地锁定在队列中的一个瘦小身影上,大吼一声:“周鹤言!出列!”
一个戴着眼镜,看起来有些怯懦的少年,浑身一颤,战战兢兢地走到了队伍前面,腿肚子都在打哆嗦。
陆隐俯视着他,语气“温和”地问:“周鹤言同学,告诉教官,你为什么不签字呢?”
周鹤言紧张地咽了口唾沫,努力挺直腰板,喊出了他自以为最标准、最安全的答案:“报告教官!我……我认为教官您对我们严格要求,是为了我们好!是为了提升我们的实力!我不能跟他们同流合污!”
“哦——为了我好?”
陆隐拉长了声音,然后慢悠悠地从运动服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小纸条,在周鹤言面前晃了晃,和颜悦色地说:“所以,昨天晚上后半夜,偷偷跑来敲我宿舍门,把这个塞进门缝,给我通风报信的……也是你咯?”
周鹤言心里顿时咯噔一声,冷汗唰地就下来了!
他感觉到身后几十道目光瞬间变得冰冷刺骨,如同刀子般扎在他背上。
他脑子飞快转动,把心一横,咬牙道:“是……是的,教官!我认为他们是错的!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诬告教官!”
陆隐拿起那张纸条,仔细端详了一下,赞许地点点头:“嗯,字迹歪歪扭扭,是刻意用左手写的吧?心思挺缜密嘛!做得好!”
周鹤言闻言,心里稍稍松了口气,看来马屁拍对了?
最起码眼下这关是过了?
不过……这陆教官是不是有点太实诚了?
这种事儿怎么能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出来呢?
这不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吗?
然而,接下来陆隐的操作,直接让他傻了眼,石化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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