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隐听完李玄机的解释,顿时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
破案了!
原来问题出在最后“天机反馈”这个环节上!
不是宋湘筠给的扶乩术是盗版,也不是自己推演过程拉胯,纯属是自己这根“天线”跟天道爸爸的频道对不上,不仅收不到正确信号,还特么是反向接收的!
果然,专业的事还得专业的人来干。人家扶乩宗的人,才是天道的亲儿子、VIP中P,自己充其量算个蹭网的,还经常掉线。
想到这里,陆隐忽然一个激灵,下意识一抬头——
果然!
又对上了李玄机那仿佛洞悉一切、似笑非笑的眼神!
草率了!
又忘了这老头能“感应”到别人的腹诽!
陆隐赶紧再次眼观鼻,鼻观心,努力把自己变成一块没有感情的木头,不敢再胡思乱想。
李玄机见状,也不再深究,对宋湘筠吩咐道:“湘筠,带陆小友去客房休息吧。你刚回来,也莫要再胡闹了,抓紧时间安静心神,祭祀大典还需要你捧着‘宿命琉璃’感应天道,至关重要。”
宋湘筠难得乖巧地应了一声:“知道啦,师尊。” 然后便转身,带着陆隐离开了大殿。
待到两人身影消失,一直端坐如松、仙风道骨的李玄机,忽然毫无形象地摊开双腿,伸手挠了挠屁股,嘴里小声吐槽了一句:
“妈的,装世外高人真特么累!腰都快僵了!”
他望着陆隐消失的方向,眉头又不自觉地皱了起来,低声自语:
“可是……这个叫陆隐的小子,身上那股与扶乩宗若有若无的因果牵连,到底源自何处?为何感觉渊源极深,可老夫几次推演,却如同雾里看花,始终得不出个确切结果?”
他摸了摸下巴,一脸纳闷:“难道……天道这亲爹,开始偏心了?不亲我们这些老儿子了?”
“呸呸呸!” 李玄机赶紧啐了几口,“都被那混小子带偏了!胡思乱想,罪过罪过!”
另一边,宋湘筠给陆隐安排好了住处,是一间干净整洁的竹屋。随后又带着他在宗门秘境里闲逛起来。
陆隐发现,这扶乩宗的秘境空间确实辽阔,山水田园一应俱全,灵气充沛,环境没得说。但一路走来,遇到的门人弟子却寥寥无几,显得格外冷清。
他忍不住问道:“大柱子,你们扶乩宗……现在是不招人了吗?怎么感觉人丁不怎么兴旺啊?”
宋湘筠对此倒是习以为常,解释道:“不是不招,是我们扶乩宗招人的标准,苛刻得有点变态。”
她掰着手指头数道:“主要看三点:第一,看与扶乩宗有无缘分,要是有宿世渊源那就更好了,属于优先录取对象;第二,看有无真正的扶乩天赋,就是师尊说的那种能沟通天机的‘天线’,光聪明没用;第三,看此人心性是否端正,品性不佳者,天赋再高也不要。”
她叹了口气:“这每一点,都能刷掉海量的人选。而且就算侥幸入门了,在培养过程中,还会因为各种原因出现损耗,比如天赋不稳定、心性不过关,或者……嗯,像某些师兄那样,沉迷麻将不可自拔,最终被罚去面壁思过的。”
“所以啊,最终能顺利进入这扶乩秘境,真正传承宗门衣钵的,少之又少。”宋湘筠摊了摊手,“有时候好几十年都未必能收到一个合适的弟子。”
陆隐默默点头。
这么看来,自己能进入这扶乩宗秘境,哪怕只是个临时访客,也算是一份不小的机缘了。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宋湘筠就来找陆隐,两人一同前往位于秘境中心区域的祭坛。
祭坛周围,已经有不少身影在忙碌,摆放着各种祭祀用的器具、香烛、符纸,气氛庄重而肃穆。
宋湘筠指着祭坛最中央的位置,对陆隐说:“看,那就是我们宗门的至宝——宿命琉璃。”
陆隐凝神望去,只见祭坛中央有一个白玉垒成的高台,高台之上,悬浮着一颗约莫西瓜大小的水晶球。那水晶球通体剔透,内部仿佛有氤氲雾气流转,自行缓缓浮沉,表面绽放着柔和而神秘的光芒。
他心念一动,悄然开启神明之眼。
下一刻,他看到了令人震撼的一幕——只见那宿命琉璃周围,丝丝缕缕,延伸出无数条肉眼不可见的、仿佛由光与命运编织成的细线!
这些线密密麻麻,绝大多数垂直冲向无尽高空,仿佛连接着冥冥中的天道。
同时,也有许多条线,向着祭坛周围的众人延伸过来,其中就有几条,正连接在自己和宋湘筠的身上!
“看来,这些‘线’,就是宿命琉璃能与天机沟通,并能影响他人‘宿命’的关键所在了……”陆隐心中明悟。
不多时,扶乩宗所有在秘境的弟子,共计十六人,全部到齐。
众人皆身穿统一的、绣着玄奥卦象的月白色道袍,神色虔诚而肃穆。
李玄机算准时辰,朗声道:“吉时已到,祭祀开始!”
陆隐站在祭坛边缘,看着李玄机主持开坛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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