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湘筠熟门熟路地带着陆隐,七拐八绕,前往宗门大殿,说是要先去拜会她的师尊和各位师兄弟。
陆隐心里还琢磨着,这扶乩宗好歹也是传承久远的古老宗门,宗门大殿前该是何等庄严肃穆、弟子们勤修苦练的景象。
结果刚到那所谓的“宗门大殿”前。
其实也就是个稍微大点、古朴点的殿堂。
陆隐就被眼前的景象给整不会了。
只见大殿门前那片还算宽敞的青石平台上,乌泱泱围着一圈人,个个伸长了脖子,神情专注,时不时还爆出一两声压抑的喝彩或懊恼。
走近一看,好家伙!
人群中央摆着一张梨花木大桌,桌上码放的不是什么经典典籍,也不是什么修炼资源,而是一副……麻将!
当然,这麻将也不是凡品,通体由上好的暖玉打磨而成,晶莹剔透,泛着莹莹宝光,上面镌刻的花纹也带着某种玄奥的韵律,一看就不是路边摊十块钱一副的货色。
但这改变不了它是一副麻将的本质!
陆隐嘴角抽搐着,目光扫过牌桌,最后落在坐南朝北,那个留着三缕长须,看起来颇有几分仙风道骨气质的中年人身上。
他扭头小声问宋湘筠:“那位……就是你师尊?”
要真是的话,那他可算明白扶乩宗为啥日渐没落了。
领头人都这德行,底下人能好到哪儿去?
宋湘筠却看着眼下的情形满眼放光:“那不是师尊!那是我大师兄,岳藏言!”
她话音刚落,陆隐就眼睁睁看着这丫头片子,如同猛虎下山般,扒拉开看热闹的人群,冲到牌桌左边,一把将那个正捏着张玉牌犹豫不决的弟子拽了起来,自己一屁股坐了下去,嘴里还嚷嚷着:
“起来起来!让本师姐打两圈!好久没摸这玩意儿了,手痒得很!”
陆隐:“……”
他此刻内心只有一个念头:破案了!扶乩宗逐渐没落的真正原因找到了!特么的大白天不干正事,宗门重地集体搓麻!
说好的为了祭祀大典忙得脚不沾地呢?
这看着比退休老干部活动中心还清闲!
那位被宋湘筠称作大师兄的岳藏言,看清楚来人是她之后,明显愣了一下,随即脸上堆起一个极其不自然的笑容,打了个哈哈:
“哎呀!今天这天气……看着不太好啊,乌云盖顶,恐有变故!诸位师弟,依我看,不如先散了,改日再战,如何?”
说完,他也不管其他人什么反应,直接把面前的玉牌往前一推,站起身就要开溜。
结果他屁股刚离开凳子,就被眼疾手快的宋湘筠一把又给拽了回去,按在了座位上。
宋湘筠柳眉倒竖,凶巴巴地质问:“岳藏言!你什么意思?本姑娘刚来,屁股还没坐热呢,你就要走?是不是不欢迎我?”
岳藏言脸上顿时露出极度“震惊”的表情,演技浮夸得让人没眼看:“哎呀!是湘筠师妹?!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为兄方才竟未察觉!真是好久不见,师尊他老人家可是天天念叨你呢!走走走,为兄这就带你去见师尊!”
说着,他又要起身。
牌桌上其他几人以及周围看热闹的,此刻也终于反应过来,来者是何方“神圣”,一个个脸色微变,纷纷起身,作鸟兽散状。
宋湘筠见状,冷哼一声,环视一圈,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莫名的寒意:“今天不打完两圈,谁都不准走!谁敢踏出这平台一步,就别怪本师姐去‘宿命琉璃’那儿,给他送上最‘真诚’的祈祷!”
此言一出,如同定身咒!
那些原本已经溜出去好几步的师兄弟们,脚步瞬间僵住,一个个哭丧着脸,如同被霜打过的茄子,蔫头耷脑地、极其不情愿地挪了回来,重新坐回位置上,开始机械地洗牌。
陆隐看得啧啧称奇,凑到旁边一个同样一脸生无可恋的弟子身边,小声问道:“这位师兄,打听一下,那‘宿命琉璃’是啥玩意儿?听起来很厉害?宋湘筠能去祈祷,你们不能去吗?”
那弟子无奈地瞥了陆隐一眼,有气无力地问:“你谁啊?”
陆隐露出一个自认为友善的笑容:“师兄你好,我是宋湘筠的朋友,陆隐。这次来贵宗,是有点事情想请教。”
那弟子一听是宋湘筠的朋友,下意识地往旁边挪了半步,拉开点距离,但又觉得不太礼貌,勉强笑了笑,解释道:“宿命琉璃我们能去,但我们去祈祷……没啥用啊。”
他叹了口气,脸上写满了不堪回首的往事:“那玩意儿原本的作用是问询宿命、窥探天机的。但不知道为啥,目前宗门里,除了师尊他老人家,就只有宋湘筠师妹在宿命琉璃前祈祷……特别灵验!”
“灵验还不好?”陆隐好奇。
“好什么呀!”那弟子都快哭出来了,“她要是祈祷我们做个噩梦,那绝对是能坏人道心的、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的噩梦!能让你连续一个月不敢闭眼睡觉!我们这些师兄弟,从小到大,可没少被她用这招收拾!简直是闻风丧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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