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战落幕后的荒野,寂静得有些吓人,只有风吹过满地狼藉带起的尘土,诉说着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厮杀。
没过多久,几辆低调但透着奢华的悬浮车疾驰而来。
车子一个急停,车上迅速下来一群气息沉稳、衣着统一的人,显然是姜家派来的援手。
当他们看清现场的景象时,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气,集体石化了好几秒。
眼前这哪里还是什么山路?
分明就是个刚被陨石雨洗礼过的灾难现场!
巨大的掌印深坑,焦黑爆炸的痕迹,纵横交错的沟壑,最离谱的是中间那个仿佛被巨鼎砸出来的、深不见底的大坑……
这得是什么级别的神仙打架才能造成这种效果?!
众人看向唯一还清醒着、但被神力束缚住的姜玉漱,眼神里充满了震撼和询问。
姜玉漱强行压下亲眼目睹吴伯和王叔身亡,以及陆隐为了救她而重伤垂死带来的巨大悲痛和冲击。
她深吸一口气,指向昏迷不醒,浑身是血的陆隐,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却异常清晰地说道:
“先救他!他是我的救命恩人!”
然后她又指向鼎形深坑底部那团勉强能看出人形的焦黑物质樊千乘:“这个人,是要抓我的凶手,吴伯之前说,他是夜枭的‘暗枭’,把他带回去,小心看管。但不要处理他,更不能让他死掉。”
最后,她的目光落在吴坤和司机王叔冰冷的尸体上,眼圈再次泛红,但强忍着没有落泪,声音低沉:“把吴伯和王叔……也带回去,好好安葬。”
姜家的护卫们默默点头,立刻分工行动,有人小心翼翼地去抬陆隐,有人皱着眉头、万分警惕地用特制容器去收敛那团焦黑的“暗枭”,还有人神色肃穆地处理吴坤和王叔的遗体。
所有人都感觉到,自家这位大小姐,似乎和以前不一样了。
以前的姜玉漱,是泡在蜜罐里、不谙世事、带着点天真娇憨的千金小姐。
而此刻,她站在一片狼藉与尸体中间,虽然脸色苍白,眼神却透着一股经历过生死、见识过残酷后沉淀下来的冷静,甚至……一丝决断。
仿佛一夜之间,被迫长大了。
回到戒备森严、古朴宏大的姜家庄园,得知消息的姜家家主姜远山立刻现身。
这位面容儒雅、眼神却深邃如渊的中年男人,看到女儿安然归来,先是松了口气,但听完属下简略汇报的情况后,眉头紧紧皱起。
他将姜玉漱叫到书房,详细询问经过。
姜玉漱没有过多描述酒吧里的细节,只说了自己在酒吧就被夜枭的人盯上,后来那三个夜枭成员被一个叫楚狂歌的高手杀了,本以为安全了,没想到回家路上还有个更厉害的暗枭埋伏,吴伯和王叔为了保护她,都……牺牲了。
姜远山目光落到被安置在客房,依旧昏迷的陆隐身上,问道:“这个少年是……?”
姜玉漱看向陆隐的方向,眼神复杂,带着感激,也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情绪,轻声道:“他叫陆隐,是青梧院的学生。我在酒吧偶然认识的……朋友。如果不是他拼死保护,我恐怕已经被夜枭的人抓走了。”
姜远山就那么静静地看着自己的女儿。
那个身为五阶巅峰的暗枭,到底是谁出手将其打残的?
那个少年确实不凡,但明显还没到能够和五阶巅峰抗衡的地步。
他能感觉到女儿话语中的简略和隐瞒,也能清晰地感受到女儿身上那股脱胎换骨般的变化。
可是,姜玉漱并没有打算继续说什么,或者补充什么。
姜远山像是明白了什么,叹了口气。
他没有追问那个实力强大的暗枭具体是怎么被“活捉”的细节,似乎明白了这其中必有隐情,而女儿选择不说,他也不再深究。
他沉吟片刻,对姜玉漱说道:“他对你有救命之恩,这份情谊,我们姜家记下了,欠他一个天大的人情。你放心,我们会请玄京最好的医师来医治他,不惜一切代价。青梧院那边,我也会派人去通知,等他伤好了,我们再风风光光把他送回去。”
姜玉漱点了点头,低声道:“谢谢爸。”
姜远山走到窗边,看着窗外渐渐暗沉下来的天色,眼神变得冰冷,语气带着一丝怒意和杀机。
“夜枭……真是越来越狂妄,不知死活了!尤其是后生派那个叶鼎先上位之后,行事越发肆无忌惮!听说,连姬家那位大小姐前段日子也遭到过他们的追杀,简直不把我们这些神修者家族放在眼里!”
他冷哼一声:“玩火者,必**!玉漱,你放心,吴伯和王叔的仇,爸爸一定会替你报!”
姜玉漱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没有再说话,目光依旧望着客房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许久之后,姜远山动用人脉,请来了玄京公认医术最高、但也脾气最古怪的神医——晏灵枢。
晏灵枢看起来约莫六十岁左右,精神矍铄,穿着一身素色长袍,颇有些仙风道骨的味道,至于真实年龄,没人说得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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