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隐感觉不对,悄咪咪地缩在人群最后面。
此刻的他恨不得把自己变成一团空气,心里疯狂默念:“大吉大利,今晚吃鸡……啊呸,是逢凶化吉,大佬快走……”
姬嫦曦强作镇定,脸上挤出一个完美的职业化微笑,带着几分恰到好处的疑惑问道:“沈大人,您……您这是从哪里听说的消息?怕是有些误传吧?”
沈墨月的脸更黑了三分,仿佛能拧出水来,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带着一股子压抑的怒火:“楚狂歌那个破锣嗓子,这会儿恐怕已经嚷嚷得半个玄京都知道了!”
姬嫦曦:“……”
大意了!
早就听说楚狂歌是个大嘴巴,没想到他在玄京也毫无顾忌,嘴没个把门的!
她顿时哭笑不得。
十贼也太有个性了,怪不得连联邦首长都感到头疼!
而躲在人群后面的陆隐,更是听得眼角直抽抽,心里已经把楚狂歌那个莽夫骂了八百遍。
他小本本上更是给楚狂歌狠狠记下了一笔:
“行!楚狂歌!你个老小子!坑我是吧?等着!以后老子逮着机会,就专门用【塑造】神通变成你的模样,去女澡堂门口念诗!去联邦政府大楼顶上撒尿!看谁恶心得过谁!”
姬嫦曦自然不可能在大庭广众之下把陆隐给卖了。
她上前几步,凑到沈墨月身边,压低声音,飞快地解释了几句。
大概意思是,不知道对方是谁,但可以明确的是,那人为了对抗夜枭,伸张正义,不得已才出此下策冒充了他,绝无冒犯之意,纯属形势所迫。
沈墨月听完,脸上闪过一丝讶异,目光不着痕迹地再次扫过全场,似乎要把姬嫦曦嘴里那个人给找出来,但他并没有在某个特定的人身上停留。
但陆隐敢用自己还没捂热乎的夜枭神格打赌,这大佬绝对就是在找自己这个“罪魁祸首”!
他吓得赶紧又往下缩了缩,努力让自己在人群中显得更不起眼。
还好,沈墨月似乎暂时没有深究的意思。
他深吸一口气,像是强行压下了某种拔剑砍人的冲动,黑着脸对姬嫦曦说道:“这里的事你处理干净。我……我去找楚狂歌那货,再把他好好‘削’一顿!”
最后三个字,他说得杀气腾腾。
说完,他身形一晃,整个人仿佛化作了一道清冷孤高的月华剑光,倏忽间便消失在酒吧门口,无影无踪。
陆隐直到确认那股令人心悸的冰冷气息彻底消失,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感觉后背都被冷汗浸湿了。
他拍了拍胸口,再次在心里把楚狂歌从头到脚问候了一遍。
此地不宜久留!
陆隐跟姬嫦曦打了个眼色,示意自己先溜了,然后低着头,快步走出了这片狼藉的酒吧。
站在酒吧门口,傍晚的风一吹,让他清醒了不少。
他抬头看了看天色,又辨认了一下方向。
“东南……”
他嘀咕着,发现这个方向和返回青梧院虽然有些偏差,但大致是在同一个方向。
他琢磨着,身上有伤,走回去太费劲,还是打个车比较稳妥。
刚伸出手准备拦车,就听到旁边传来一个脆生生、带着点羞涩的声音:
“小弟弟,你还没走呢?”
陆隐无语地转头,看到姜玉漱正从一辆线条流畅,一看就价值不菲的豪华轿车上下来。
她脸上的醉意已经完全消退,露出了原本清秀俏丽的容貌,只是双颊还带着一丝自然的红晕,眼神有些躲闪,和之前在酒吧里那个大胆调笑、甚至有点社会姐范儿的她简直判若两人。
陆隐顺口答道:“正准备打车走。”
姜玉漱眨了眨眼,问道:“回学校吗?”
“对。”
“那太好了!”
姜玉漱脸上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欣喜,“我家和青梧院的方向大致相同,我送你吧?正好顺路。”
这么巧的?
陆隐本能地就想要拒绝。
跟这种身份不明,还刚经历过尴尬事件的富家女同车,他总觉得有点别扭。
然而,就在他准备开口婉拒的瞬间,一种极其细微、却让他毛骨悚然的感觉骤然袭来!
就好像……有一道冰冷的、无形的视线,穿透了空间的阻隔,正悄无声息地落在他的背上!
这种感觉,和刚才沈墨月扫视全场时带给他的压迫感如出一辙!
甚至更加隐蔽,更加……持久?
陆隐大惊失色,汗毛倒竖!
卧槽?!
沈墨月没走?!
还是说……他根本没相信曦姐的话,这是在暗中盯上我了?!
玩钓鱼执法?!
一想到那位剑疯子可能正躲在某个角落里,用看死人的眼神看着自己,陆隐就感觉屁股刚刚被踹过的地方又开始隐隐作痛。
不行!
绝对不能落单!
电光火石之间,陆隐做出了决断!
“好!那就麻烦你了!”
陆隐忽然一个箭步上前,不由分说,一把拽开豪华轿车的后车门,如同泥鳅般“哧溜”一下就钻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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