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出的题,我去哪儿抄?”
她嘴上犟着,脸颊却微微发热,一边说一边赶紧伸手把卷子拽回来。
上面鲜红的“60”两个字,用红笔大大地圈了出来。
六年了,这是她第一次在物理随堂测里及格。
她低下头,咬住嘴唇想忍。
可嘴角一直往上翘,最后干脆放弃抵抗,咧开嘴无声地笑了。
眼泪都快笑出来了。
原来及格的感觉,这么让人想哭啊。
胡阳伟嗓门大,老师听见了,转头一看,也乐了。
“不错啊,盛初夏,有进步,继续保持!”
她点点头,轻声说:“嗯,我会的。”
“嗯!”
盛初夏用力地点了点头。
一切都慢慢变好了。
空气似乎都比往常清新了几分。
窗外夕阳斜照,把她的影子拉得长长的。
阳光洒在她脸上,暖洋洋的
真好啊。
她轻声呢喃,嘴角微微上扬,不是欢喜,而是一种终于觉醒的释然。
原来,改变并不需要惊天动地,只需要一个不再退让的决定。
与此同时,角落里有人小声嘀咕:
“卧槽,曲晓婷,你一道题都没对?”
话音刚落,前后几排的同学纷纷扭过头来,目光齐刷刷地扫向最后一排的曲晓婷。
这话一出,班里不少人都扭头看过来。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
随即又因这句轻飘飘的话而掀起波澜。
盛初夏也下意识望过去,眼神只是轻轻一扫,没想到正撞上曲晓婷那双瞪得发红的眼睛。
两人视线相撞的刹那,时间仿佛静止。
盛初夏怔了一下,心底忽然涌起一丝异样的情绪。
那眼神,竟让她感到几分熟悉。
曲晓婷显然没料到她会突然回头,表情一僵。
原本紧攥着试卷的手指猛地收紧。
她下意识地低下头,嘴唇微动,似乎想说什么,却又咬住唇。
盛初夏眉头轻轻一皱,欲言又止。
她继续收拾书包,将书本一本本整齐地放进包里。
放学后,盛初夏推开家门,门轴发出熟悉的“吱呀”一声。
她一眼就看见盛悦悦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手里捏着一根油亮的鸡翅,边啃边咯咯笑着,正和爸妈说着什么笑话。
电视开着,灯光暖黄,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她愣住了。
脚步在玄关顿住,手指还搭在门把上。
这姑娘最近不是因为过敏连门都不敢出吗?
可现在,她不仅出现在客厅,居然还光明正大地吃着油炸宵夜?
鸡翅上的辣油沾在她嘴角,泛着刺目的红光。
盛母一抬头,立马笑着说:“明天你妹回学校,你记得帮她背书包。”
盛初夏直接皱眉:“为什么?”
“让你背就背,哪来那么多为什么!”
盛母脸一沉,语气陡然冷了下来,眼神里带着责备。
“你没看见她这两天过敏多严重?身上起疹子,脸都肿了,走路都费劲,你还在这儿问为什么?”
盛悦悦坐在那儿,嘴角翘得老高。
可谁也没想到,平时从不顶嘴的盛初夏,这次却上下打量了盛悦悦一眼,目光从她油腻的指尖,滑到她笑得肆无忌惮的脸。
最终,她平静开口。
“她说过敏,又不是断了手,自己背个书包都能难住?”
屋里突然安静了。
盛父手中的报纸微微一顿,盛母的笑容僵在脸上。
连盛悦悦都收起了那副得意的模样,眼神微微闪动。
盛母差点跳起来。
“盛初夏!你是不是吃错药了?连我妈的话都不听了?”
她猛地站起身,手指几乎要戳到盛初夏的额头上。
可这一次,盛初夏没低头。
她笑了,笑得有点冷,眼底却没有一丝笑意。
“对,我是疯了。”
“我早就该疯了,不然怎么能忍你们在我头上拉屎拉了这么多年?”
“你……”盛母气得发抖,脸色涨红,手指颤颤地指着她。
“你什么你?”
盛初夏直接打断,语气毫不留情。
“你们哪条道理站得住脚?我吃饭少一口,衣服旧一点,零花钱卡着给,你们当我是外人,那我问你们,我不是你们生的?我流的血和她不一样?你们嫌弃我,怎么不把我丢在医院门口?省得回来碍你们的眼!”
盛父板着脸,眉头紧锁,厉声喝道:“盛初夏!立刻给你妈和妹妹道歉!怎么说话的?谁教你的规矩?”
“道歉?”
盛初夏缓缓抬眼。
“我说的是人话,不是脏话。你们哪一句不是刺人的话?我不过是问一句生活费,你们一个翻白眼,一个冷嘲热讽。我连基本的生活费都要低声下气去要,像乞丐一样求你们施舍。你们当我是外人?要真那么嫌我,当初就别生我。”
盛母一听,脸色瞬间涨红,怒火中烧,手一扬,指甲狠狠划过盛初夏的脸颊。
那动作又快又狠,指甲在皮肤上留下三道深深的红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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