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阙大惊失色,连忙一掌将她推开,面红耳赤地背过身去。
“男女授受不亲,你怎能如此无耻?”
“哈哈哈哈……”
肖红树不禁捧腹大笑。
“你这高丽小郎君,甚是有趣。你不是说了,咱俩都是男身,又说什么男女授受不亲?难不成,在你眼里,我仍然是一个女子?或者说,你将自己当成了一个女子?”
“男和男,也是授受……”
说到这里,金阙心中想起化装成圆通师太的鬼面,心中不禁又翻涌上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去他妈的!你说得对,不过是两个男子在一起沐浴而已,有什么可怕的?”
金阙大喝一声,跳进河水之中,随即在水中脱下衣服,湿漉漉地丢在岸上。
肖红树见状,也咯咯笑着跃入水中,随即将一团红色轻纱抛向岸边。
“小郎君,让我给你擦背!”
金阙大惊失色,忙在水中游开丈余。
肖红树笑嘻嘻地说:
“你不是说了,不过是两个男子在一起沐浴而已,怎么连擦个背都怕成这样?”
金阙不敢看肖红树,背过身道:
“实不相瞒,我生平之中,像你这般美貌的女子,我只见过两个……”
金阙心道:
“另一个便是南珠吧!南珠虽然身材丰韵有致,但比起女人的媚态来,只怕南珠还不及你这个男儿之身!”
肖红树笑得前仰后合。
“你口中说男男授受不亲,原来内心还是将我当作了一个女子!
不过说来也奇怪,你虽扮作女子,而且扮得甚是巧妙,但你的内心,竟是一个阳刚男儿!
但你这高丽小郎君也确实有趣,我媚功大成之后,除了广智、少林四罗汉这等心如铁石的佛门中人,世间男子,无人能挡。但你却能挡!
想来,你之所以能够挡住我的魔功,也是为了你所说的另一位如我一般美貌的女子吧?”
金阙脑子里,不由自主地又交替浮现出了圆通师太和鬼面两张面庞。但他还是黯然地点了点头。
看他这样子,肖红树心里竟没来由地产生了一丝酸楚。
“我只道世间男子,都是负心薄幸之辈。没想到,他竟然可以为他独宠的女子做到如此!”
“小郎君,你一路东行,是要去向何处?”
“我要回高丽去了……”
“回高丽?听你语气黯然,怎么,你再不回中原了吗?”
金阙拆散头发,一边梳洗,一边沉重地点了点头。
“那么,你独宠的那个女子呢?你不要与她在一起了么?”
金阙迟疑道:
“只怕没机会了,我要去杀一个人,那人甚是难杀,就算侥幸杀了他,我也没有脱身之机……”
“那人武功很高吗?”
“武功虽不很高,但是护卫森严,身边高手如云。”
“他是高丽权臣?”
“正是……”
两人一个问,一个答,大概是两人都是男扮女装的缘故,再加上连日联手抗敌,金阙面对眼前这个杀人如麻的魔头,竟然止不住话头,将自己的身世一股脑地说了出来。
反正自己此行必死,他也不担心肖红树会泄露自己的秘密了。
肖红树越听越是兴奋,竟然不知从何处摸出一个银质的酒葫芦,一边畅饮美酒,一边绕着金阙凫水,饶有兴致地听他诉说。
等他说完之后,肖红树咯咯笑道:
“今夕何夕兮,沐浴中流!
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游!
原来你是高丽王子,失敬!失敬!
听完你的故事,我该说我的故事啦!”
肖红树将酒葫芦抛向金阙,金阙刚刚将心中的愤满倾诉了一遍,此时接过美酒,大口痛饮,顿时觉得胸中畅快了许多。
肖红树则一边梳洗,一边低声说起了自己年幼时便被先皇的苏皇后看中,被送入集美盟学习武、媚、斗三术,小小年纪便成为宫斗利器,奉师命给先皇长子谢云深设局,最终逼得谢云深避位出家,成为广智大师之事。
金阙听得出神,一边饮酒,一边不时发问。
酒葫芦在两人中间抛来抛去。肖红树一想到,金阙身为高丽前朝王世子,不日便要回归故国,刺杀渊离支而死,便再也抑制不住倾诉之念。
就连自己不甘被集美盟利用,愤而偷偷修习禁术“天魔功”,叛出集美盟,以及集美盟推出“隐帝计划”,试图推谢云深重新上位这样的大秘密,也都跟金阙说了。
最后,肖红树黯然道:
“现下少林寺突然群龙无首,那广智和尚谢云深所谋甚大,正在中原收编少林弟子。我此行向东,便是去找他的。”
金阙将酒葫芦抛了过去,问道:
“你找到他之后,又当如何呢?”
肖红树饮了一口酒,想了半晌,恨恨地说道:
“我要他娶我,此生独宠我一人!‘隐帝计划’成功后,我要做这大夏新朝的皇后!”
闻听此言,金阙却只是扯开嘴角,轻笑一声:
“做皇后,有什么好?要一个心如铁石的和尚皇帝的独宠,又有什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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