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多个日夜的艰苦奋战,在云州军民、北狄援兵以及沈言带来的核心力量共同努力下,那座由图纸化为现实的巨大集体安全屋,终于巍然矗立在云州关隘西侧的空地上!
它并非华美的宫殿,外观甚至有些粗犷。
厚实的夯土墙基,坚固的木质框架,屋顶覆盖着紧密排列的茅草和油毡,以最大程度防风保暖。
内部被巧妙地分割成四十余个大小不一的独立隔间,虽然简陋,但每个隔间都铺设了干燥的草席,留有通风小窗,更重要的是——能遮风挡雨,能容纳一个家庭!
当林牧野宣布安全屋正式落成,可以有序入住时,整个灾民营地沸腾了!压抑了许久的哭声、笑声、欢呼声交织在一起,汇成一股充满希望与感激的洪流。
人们扶老携幼,拿着仅存的一点家当,在士兵的引导下,秩序井然地走向那象征着新生的巨大屋舍。
孩子们兴奋地跑在最前面,好奇地触摸着粗糙却坚固的墙壁,脸上是久违的纯真笑容。
老人们步履蹒跚,看着房子终于形成。
沈言和苏云并肩站在不远处的高地上,望着这充满烟火气和人声的“新生”景象。
沈言连日来的疲惫仿佛一扫而空,只剩下满满的成就感和欣慰。
苏云也长长舒了口气,英气的眉眼间带着笑意:“成了!咱俩这脑袋瓜子那么6,真是要佩服佩服自己了!”
“是大家一起努力的成果。”沈言笑着摇摇头,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转向那片依旧焦黑刺目的废墟。
安全屋解决了燃眉之急,但那些被烧毁的家园,才是灾民们心中真正的痛。
要重建那些传统的屋舍,所需的时间、人力、物力,依旧是个天文数字。
“走吧,”苏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再去看看那片废墟?或许……咱们能再‘开开挂’,想想别的办法?”她眨了眨眼,压低声音,带着点促狭的笑意。
沈言眼睛一亮:“正有此意!”
两人避开热闹的人群,再次踏入那片满目疮痍的焦土。
空气中残留的焦糊味依旧刺鼻,断壁残垣无声诉说着那场大火的惨烈。
沈言仔细查看着地基的损毁情况,眉头微蹙。苏云则蹲下身,捻起一把焦黑的泥土,若有所思。
“工程量太大了,”沈言叹了口气,“就算有安全屋暂住,重建家园没有一两年也难成规模。”
“是啊,而且最麻烦的是……”苏云站起身,指向废墟外围一条早已干涸龟裂的河床,“我打听过了,村里原本有条不小的河,是生活和灌溉的主要水源。
大火之后,不知为何,上游似乎被什么东西堵了,河水断流了!没有水,别说重建,连基本生活都成问题!安全屋那边用水也是靠之前储备和从远处运,不是长久之计。”
“水源断了?!”沈言心头一紧。这简直是雪上加霜!他立刻在脑海中询问:【雪团,扫描附近水源情况!确认那条河上游发生了什么!】
【扫描中……目标河流:云水溪。上游约五里处,因山体滑坡及巨大古木倾倒,形成天然堰塞体,彻底阻断了水流。下游河床干涸。】雪团迅速给出了答案。
“找到了!”沈言对苏云说,“上游五里,山体滑坡和倒下的巨树把河道堵死了!”
“堵死了?”苏云眼中闪过精光,“那……疏通它不就行了?”
“谈何容易!”一个沉稳的声音插了进来。
林牧野不知何时走了过来,他显然听到了两人的对话,脸上带着不赞同的忧虑,“公子,可汗,末将早已派人探查过。那堰塞体巨大无比,巨石嶙峋,更有数人合抱的巨木纵横交错,人力根本无法撼动!强行疏通,极易引发二次塌方,危险至极!” 他走到沈言面前,目光落在沈言沾了些灰尘的脸颊上,很自然地掏出一条干净的素色手帕递了过去,“擦擦脸。”
沈言一愣,下意识想接。
“我来我来!”苏云却抢先一步,笑嘻嘻地接过手帕,动作自然地抬手就给沈言擦起脸来,一边擦一边说,“林将军说得对,那地方太危险了!言弟你这细皮嫩肉的,可不能去冒险!” 她擦得并不温柔,带着点恶作剧的力道。
沈言被苏云弄得有些不好意思,微微偏头躲开:“姐!我自己来!” 他抢过手帕,胡乱在脸上抹了两下,然后正色看向林牧野:“牧野哥哥,我知道危险。但水源是命脉!没有水,重建无从谈起,安全屋这么多人,用水也支撑不了多久!我和苏云只是想去上游看看,实地评估一下情况,未必就要动手疏通。”
林牧野看着沈言坚定的眼神,又看看旁边一脸“我罩着他”表情的苏云,心中无奈。
他深知沈言的性子,决定了的事情很难改变,何况还有这位同样胆大包天的北狄可汗在旁撺掇。
“不行!”林牧野依旧摇头,语气斩钉截铁,“末将职责所在,绝不能让公子和可汗涉险!探查之事,末将另派精锐斥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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