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弃码头的海风带着血腥味和未散的杀机。林夜收起那半块破碎的黑色面具,指尖残留着那阴冷潮湿的能量气息,如同毒蛇的黏液,令人不适。他没有在原地停留,身形一晃,便消失在浓重的夜色中,仿佛从未出现过。
几分钟后,他出现在数条街区之外的一条阴暗小巷里。战术目镜与龙组及破晓的网络保持连接,海渊市的地图以三维立体形式呈现在他视野中,其中“迷失海岸”酒吧被高亮标记。
“秦队长,我需要‘海蛇帮’以及刚才那种水下袭击者的一切信息,特别是他们的活动范围、常用据点以及能量特征。”林夜接通了与秦戈的加密频道。
“明白!正在调取海渊市所有帮派及可疑组织的档案。另外,林顾问,关于你提供的‘金丝眼镜、斯文男人’的特征,我们初步筛选了海渊市所有符合条件的高价值目标名单,已发送给你。但范围太大,需要进一步排查。”秦戈的效率极高。
“优先排查与‘寰宇重工’、远洋贸易、海洋科研以及近期频繁出入境的人员。”林夜补充道。他怀疑那个“先生”绝不仅仅是躲在幕后发号施令那么简单,必然有一个光鲜的身份作为掩护。
数据流再次涌入,林夜一边快速浏览,一边朝着“迷失海岸”酒吧的方向移动。
“迷失海岸”酒吧位于海渊市老城区,靠近码头区边缘,门面不起眼,甚至有些破旧,招牌上的霓虹灯缺了几个字母,闪烁着“迷 海岸”的字样。但根据龙组的背景调查,这里却是海渊市地下世界一个颇有名气的信息交流和灰色交易场所,鱼龙混杂,水很深。
推开厚重的、隔音效果极佳的木门,一股混合着劣质酒精、烟草、汗味和某种廉价香水的浑浊气息扑面而来。嘈杂的重金属音乐几乎要震破耳膜,昏暗的灯光下,形形色色的人影在舞池中扭动,或在卡座间低声交谈。
林夜收敛了所有气息,如同一个普通的寻欢客,不动声色地扫视着整个酒吧。暗星之眸无声运转,捕捉着每一个细微的能量波动、表情变化和窃窃私语。
他没有直接去找酒保或者看起来像管事的人打听,那样太容易打草惊蛇。赵大力那种小角色得到的指令是“等消息”,这意味着联系他的人会主动找他。
林夜在一个能观察到大部分区域又不引人注意的角落卡座坐下,点了一杯最普通的啤酒,耐心地等待着。精神力如同无形的蛛网,悄然覆盖开来,过滤着嘈杂的音乐,捕捉着可能有用的信息碎片。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酒吧里充斥着的多是些帮派混混吹嘘、失意者抱怨、皮肉交易讨价还价的琐碎声音,似乎并无异常。
但林夜的耐心极好。他知道,猎人往往需要等待。
突然,一阵极其微弱、但异常清晰的能量波动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引起了他的注意。那波动并非来自某个具体的人,而是来自……酒吧音响系统的低频段?
波动很有规律,像是某种加密的讯号,夹杂在震耳的音乐中,几乎无法被常人察觉。而其波型特征……林夜瞳孔微微一缩,与他从赵大力保险柜得到的那个罗盘碎片,有细微的相似之处!
信号没有持续太久,大约十几秒后便消失了。
几乎就在信号消失的同时,酒吧后台休息室的走廊里,一个穿着侍应生制服、但眼神精明、脚步匆匆的年轻人走了出来,他的目光状似无意地扫过大厅,尤其是在几个独自坐着的客人身上稍作停留。
林夜立刻意识到,这就是那个“信使”!他用某种方式接收到了信号,然后出来寻找目标!
年轻人看了一圈,似乎没有找到目标,脸上露出一丝疑惑,转身准备返回。
就在这时,酒吧大门再次被推开,一个穿着风衣、戴着帽子、刻意压低脸庞的男人走了进来,他看起来有些紧张,目光快速扫视,最终落在了那个侍应生身上。
侍应生也看到了他,两人目光接触的瞬间,微不可察地点了下头。侍应生转身走向后台,风衣男人则不远不近地跟了上去。
“找到了!”林夜心中一动,放下酒杯,悄无声息地离开卡座,如同影子般跟了过去。
后台走廊狭窄而昏暗,弥漫着油烟和消毒水的味道。侍应生和风衣男人在一扇标着“储藏室”的门前停下。侍应生警惕地左右看了看,快速敲了几下门,节奏特殊。
门开了一条缝,侍应生闪身进去,风衣男人也紧随其后。
林夜如同壁虎般贴在天花板的阴影里,完美地避开了走廊角落那个微微转动的老旧监控探头。他的感知穿透门板,锁定了里面的两人。
储藏室内堆满了酒箱和杂物。只见那侍应生从一堆空箱后面取出一个巴掌大小的黑色金属盒,递给风衣男人,低声道:“‘先生’给你的。老规矩,看完销毁。”
风衣男人接过盒子,声音沙哑:“下次能不能换个地方?这里太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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