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初战场的维度裂缝闭合时,林夜的掌心还残留着规则编织者使者的丝线残渣。
他望着舷窗外渐远的星云,混沌星核里的两枚火种密钥正在共鸣——一枚来自铁血星河的暗金色晶体,一枚来自亚特兰蒂斯的水晶棱柱,两者交织出的星图,比之前完整了三分之一。苏芸的分析仪里,第三枚密钥的坐标正在闪烁:火星,塔尔西斯高原,古文明遗迹“太阳神殿”。
“火星?”霍震岳从通讯器里传来声音,背景是龙牙舰队修复地球防线的嘈杂,“我们刚搞定地球的污染,又要跑火星?”
“那里有第三枚密钥。”林夜的声音很平静,“规则编织者的触角,已经伸到太阳系了。”
贞德握住他的手腕,圣光驱散了他眉宇间的疲惫:“我和你一起去。火星的辐射带对有机生命有伤害,我的光盾能防护。”
苏芸抱着分析仪凑过来:“我也去!第三枚密钥的波动,和前两枚有共鸣,我能定位得更准!”
暴熊王挠了挠头:“那我守着地球?万一荒牙族残余搞事情……”
“不用。”林夜笑了,“霍震岳的龙牙舰队已经接管近地轨道,你留在地球,帮我盯着昆仑秘境的修复进度——那里藏着地球的‘文明火种’,不能出问题。”
霍震岳咧嘴笑:“放心吧龙首,有我在,没人能碰昆仑一根汗毛!”
三天后,火星轨道。
林夜的“星尘号”战舰悬停在塔尔西斯高原上空。透过舷窗望去,红色的沙丘连绵不绝,远处的太阳神殿遗迹像一座被风沙掩埋的金字塔,顶端的水晶尖顶在阳光下闪着微光。
“坐标匹配。”苏芸的声音从舰桥传来,“遗迹入口在山体下方三千米,有上古的能量屏障。”
林夜穿上抗辐射战甲,和贞德、苏芸一起进入登陆舱。舱门打开时,火星的风裹着沙粒灌进来,带着股古老而干燥的气息。
“能量屏障还在。”苏芸的手指划过分析仪,“是亚特兰蒂斯人留下的,用‘信仰之力’凝结的,对‘变量’有排斥。”
林夜上前一步,将手按在屏障上。混沌星核的力量涌出去,像一把钥匙插进锁孔——屏障泛起涟漪,慢慢消散。
“走吧。”他说。
太阳神殿的内部比外面看起来更宏伟。
穹顶刻着太阳神的浮雕,墙壁上的壁画讲述着一个古老的文明:他们曾观测到星空中的“丝线”,预见了自己的毁灭,于是建造了这座神殿,将文明的火种封存在这里。
“第三枚密钥在神殿的最深处。”苏芸的分析仪指向正前方的青铜门,“门上有太阳神的铭文,需要‘变量的认可’。”
林夜伸手触摸青铜门。门上的铭文突然亮起,投射出一幅影像:一个穿着亚特兰蒂斯服饰的战士,举着太阳神剑,对抗漫天的丝线。
“这是……”贞德轻声说,“太阳神的守护者?”
“是上古文明的战士。”苏芸解释,“他们用自己的意识凝聚成守护灵,看守第三枚密钥。只有‘变量’能通过他们的考验。”
青铜门缓缓打开。里面是一个圆形的房间,中央的石台上,悬浮着一枚和前两枚相似的晶体——这次是赤红色的,像燃烧的太阳。
房间突然震动起来。
墙壁上的浮雕活了过来,变成一个个由岩石和火焰构成的巨人,手里举着太阳神剑,朝他们冲过来!
“是守护灵!”苏芸喊,“他们的意识还停留在对抗规则编织者的时代!”
林夜冲上去,混沌星核的力量爆发,形成一道黑色的屏障。巨人的剑砍在屏障上,溅起火星。贞德的圣光化作十字剑,劈向巨人的关节,却被火焰吞噬。
“他们的力量来自信仰!”苏芸分析道,“常规攻击没用,要……要让他们感受到‘希望’!”
林夜愣了愣,突然想起前世考古时读过的亚特兰蒂斯传说——他们的信仰,是“用文明的光,烧穿黑暗”。
他举起手中的火种密钥,暗金色的星图与赤红色的晶体共鸣。林夜的声音响彻房间:“我们不是来摧毁你们的!我们是来继承你们的火种!对抗那些想熄灭文明的黑暗!”
守护灵的动作顿住了。
巨人的脸上,岩石慢慢裂开,露出里面跳动的光核。他们放下剑,朝林夜鞠躬,然后化作一道光,融入石台的晶体里。
“考验通过了。”苏芸的声音带着惊喜。
林夜伸手,赤红色的晶体落入掌心。三枚密钥在手心共鸣,星图瞬间扩展,显示出第四枚密钥的坐标——木卫二,冰下海洋的古代飞船残骸。
返回地球时,暮色正笼罩着太平洋。
林夜站在“星尘号”的甲板上,望着下方灯火通明的上海。霍震岳的通讯传来:“林夜,昆仑秘境的修复完成了!里面的‘文明火种’已经激活,是一株从末日存活下来的小麦!”
“好。”林夜笑了,“告诉所有人,地球的火种,永远不会灭。”
苏芸抱着第三枚密钥,轻声说:“林夜,规则编织者的下一个目标,应该是木卫二的飞船残骸。那里藏着……第四枚密钥,还有……”
“还有什么?”林夜问。
苏芸的脸色变了:“还有,规则编织者当年留下的‘观察站’。他们一直在盯着地球,盯着你。”
林夜的眼神冷下来。他望着星空,混沌星核里的四枚密钥正在旋转,像四颗星星,照亮了宇宙的黑暗。
“没关系。”他说,“不管他们藏在哪里,我都会找到他们。然后……烧穿他们的罗网。”
木卫二的冰下海洋,暗流涌动。
林夜的潜水器穿过厚厚的冰层,前方是一艘巨大的古代飞船残骸。残骸的舱门上,刻着和太阳神殿一样的太阳神铭文。
“第四枚密钥在里面。”苏芸的声音从通讯器传来,“还有……规则编织者的观察站,就在残骸的核心区。”
林夜握紧手中的三枚密钥,调整潜水器的方向。
前方的黑暗里,有什么东西在动。
是丝线。
黑色的丝线从残骸的缝隙里钻出来,慢慢缠上潜水器。
林夜的嘴角扯出一点笑。
他按下潜水器的推进器,冲向丝线的源头。
这一次,他不会再躲。
他是变量。
是要烧穿规则编织者罗网的变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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