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涅盘”号的引力引擎在近地轨道炸开幽蓝尾焰时,林夜正盯着舷窗外旋转的地球。月球的阴影里,一道暗紫色的能量门若隐若现——那是星灵王记忆中“观察者留下的维度裂隙”,此刻正像溃烂的伤口,往地球大气层里倾泻黑色雾气。
“老大!联邦发来紧急通讯!”霍震岳抱着冒烟的战术平板冲进来,“月球基地失联了!最后传回的画面……是基地里的龙牙队员,眼睛变成全黑的,嘴里喊着‘主人’!”
贞德的手指按在林夜手背,圣光烫得惊人:“我的圣剑感应到……月球上有‘污染源’,在腐蚀联邦的防御系统。”
苏芸的分析仪疯狂嗡鸣,全息屏上跳出月球基地的实时影像:穿着银色防护服的士兵正互相撕咬,他们的皮肤裂开,爬出黑色的法则蠕虫;指挥中心的屏幕被血红色符文覆盖,滚动着“欢迎回家,变量”的字样。
暴熊王的巨斧劈在舰桥栏杆上,震得咖啡杯跳起来:“这群杂碎!居然控制了联邦的月球基地!”
L-001的星灵符文从林夜手腕亮起,意识波动带着恐惧:“是观察者的‘心灵瘟疫’!它能寄生有机生命的意识,把人变成只会服从的傀儡——星灵族当年就是这么被瓦解的!”
林夜的混沌星核在胸口灼烧。他想起前世末世初期,月球突然出现神秘信号,引得各国争相登月,结果带回的不是资源,是铺天盖地的变异兽潮。原来从一开始,月球就是观察者的“前哨站”,用联邦的科技做跳板,侵蚀地球的核心。
“准备登月。”林夜的声音像磨过的钢,“全员开启最高防御模式,贞德的圣光覆盖全舰,苏芸破解月球门的能量频率。”
霍震岳咧嘴笑,战刃在地上砍出火星:“早该去会会这群被寄生的杂碎!老子倒要看看,他们的大脑里藏着什么脏东西!”
暴熊王扛起巨斧,獠牙咬得咯咯响:“俺要把那些黑虫子,从他们脑子里挖出来!”
“涅盘”号穿过月球暗门时,舰体传来刺耳的摩擦声——暗门的能量场在啃食护盾。苏芸的手指在分析仪上跳动:“暗门里有‘逆熵法则’,能逆转物质的衰败……它在给腐蚀剂充能!”
L-001激活星灵母星的数据库,一道淡紫色的法则屏障罩住舰体:“这是星灵族对抗心灵瘟疫的古术式,能暂时隔绝精神污染。”
月球表面的环形山里,联邦基地的残垣断壁上爬满黑色藤蔓。林夜踩着碎石往前走,混沌星核的力量顺着手臂流淌,驱散周围的腐蚀雾气。越往基地深处,空气越粘稠,能听见此起彼伏的低吼——是被寄生的士兵,正在撕咬挡路的同伴。
“林夜!”苏芸的尖叫从通讯器里炸开。
林夜转身,看见霍震岳正和三个黑瞳士兵缠斗。那些士兵的动作僵硬却迅猛,爪子上挂着腐蚀黏液,每抓一下,霍震岳的战甲就崩开一道裂缝。
“退后!”林夜冲过去,混沌星核的力量化作一道彩虹光束,击中最近的士兵。光束穿透黑瞳,士兵的身体猛地僵住,接着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他的意识正在挣脱寄生。
“快……帮我……”士兵抓住林夜的手腕,黑血从七窍流出,“他们在基地核心……培育‘主脑’……用联邦人的脑浆……”
话音未落,士兵的身体突然炸开,黑色的蠕虫四散奔逃。林夜皱眉,这些虫子正是腐蚀联邦系统的元凶——它们靠吞噬智慧生物的脑浆繁殖,再通过心灵链接控制宿主。
“核心区在哪?”林夜擦掉脸上的黑血。
苏芸调出基地结构图:“地下三层,B7区有异常能量反应……但防御系统被篡改了,所有通道都锁死了!”
暴熊王的巨斧劈开一堵墙,露出后面的电梯井:“俺来开路!”他跳进电梯井,巨斧插进导轨,硬生生把电梯撬出轨道,“下去!”
地下三层的空气里弥漫着腐臭的脑浆味。林夜举着圣光盾牌,跟着苏芸的光束往前走。走廊两侧的培养舱里,泡着数百颗肿胀的头颅——都是联邦的科学家和士兵,他们的大脑被取出,神经脉络上爬满黑色丝线,连接到中央的主控台。
“主脑……在吸收他们的智慧……”L-001的声音发颤,“观察者要用人类的集体意识,强化自己的‘筛选规则’!”
主控台前,站着个穿白大褂的男人——联邦首席科学家陈默。他的眼睛是全黑的,嘴角挂着诡异的笑:“欢迎,变量先生。您来得正好,见证新文明的诞生。”
“陈博士?”林夜认出这张曾出现在新闻里的脸,“你被寄生了?”
“不。”陈默抬起手,指尖爬出黑色蠕虫,“是我主动选择的。观察者承诺,会赐予人类‘永恒的秩序’——没有战争,没有痛苦,所有人都成为它规则的一部分。”
“那是奴役!”霍震岳吼着冲过去,战刃砍向陈默,“老子宁可站着死,也不跪着活!”
陈默侧身避开,黑色蠕虫从他袖口涌出,缠住霍震岳的战刃:“抵抗是徒劳的。你们的文明,终将成为观察者的养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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