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归的旅途,前所未有的顺利。
林夜、贞德、暴熊王与苏芸,四人的气息都发生了脱胎换骨的变化。林夜的混沌星核已经蜕变为一种全新的、仿佛能包容万物的“星核奇点”,贞德的圣光中多了一丝净化规则污染的神性,暴熊王的巨斧上则铭刻下了法则抗性的符文。苏芸更是直接突破,成为了星河联盟公认的顶级科学家。
他们带回的,不仅仅是最后一枚“起源密钥”,更是一份足以颠覆整个宇宙认知的、来自已逝文明的最终遗产。
飞船平稳降落在地球联邦新建的太空港,早已等候在此的赵天雄亲自上前迎接。他看着林夜一行人,眼神复杂,有欣慰,有敬畏,但更多的,是一种深藏不露的审视。
“欢迎回家,林夜,还有各位英雄!”赵天雄的声音洪亮,通过扩音器响彻整个港口,“你们的归来,宣告了人类文明真正的崛起!联邦将以你们为荣!”
鲜花与掌声中,林夜只是平静地与赵天雄握手。他能感觉到,这位地球联邦的最高领袖,身上有一种与“观察者”规则同源的、冰冷而精确的气息。
“总统先生,”林夜开门见山,“我们带回了一些东西,或许……与您想的不太一样。”
他们没有去庆功宴,而是直接进入了联邦最高机密的会议室。当林夜将最后一枚“起源密钥”放在会议桌中央的全息投影仪上时,整个房间的光线都为之扭曲。
“起源星图”碎片VIII——【起源】,在众人面前缓缓展开。这一次,它不再是残缺的星图,而是化作了一部浩瀚的、活着的文明史诗。
无数的画面在光幕中闪现:
那是地球的史前时代,恐龙在丛林中咆哮,一颗小行星划破天际,带来了末日,也带来了……某种潜伏的、不可见的规则烙印。
那是人类的古代,各大文明兴起又衰落,金字塔、长城、玛雅神庙,无一不是在某种无形意志的引导下建成,成为了某种能量网络的节点。
那是近代,工业革命,两次世界大战,核武器的诞生……每一次文明的飞跃与自我毁灭,都精准地踩在“观察者”预设的剧本之上。
“这……这不可能!”霍震岳失声道,“地球的历史……被人动了手脚?从一开始就是个……剧本?”
林夜的脸色凝重如铁:“没错。地球,包括我们所在的这个太阳系,甚至这片银河,都只是一个‘培养皿’。一个用来筛选、观察、收割文明的……试验场。”
贞德捂住了嘴,眼中满是震惊与悲悯:“所以……我们经历的末日,我们拼尽一切的战斗,从一开始就是注定好的?”
“不。”林夜摇了摇头,目光锐利如刀,直视着赵天雄,“至少,现在我们可以选择不按剧本走。‘观察者’在寻找最优解,它在用无数个‘地球’做实验,试图找出那个能让它完美‘收割’的文明形态。我们,就是那个即将打破剧本的‘变量’。”
会议室里一片死寂。所有人都被这个惊人的真相震得说不出话来。他们浴血奋战,不是为了守护一个家园,而是为了从一个牢笼中挣脱。
就在这时,林夜的视线落在了赵天雄的身上。他体内的混沌星核与“起源”密钥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共鸣,一段被深深掩埋的记忆碎片,强行涌入他的脑海。
那不是地球的画面,而是一座悬浮在虚空中的、由纯粹数据构成的神殿。
神殿中央,端坐着一个无法用语言描述的存在。它没有形态,只是一团不断变幻的、由亿万星辰轨迹构成的光影。而在它面前,一个穿着地球联邦总统制服的年轻男子,正恭敬地汇报着什么。
那个男子,赫然就是青年时期的赵天雄!
林夜的呼吸骤然停止。他强行切断连接,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
这个发现,比“地球是试验场”更加骇人。
“林夜,你发现了什么?”贞德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的异样。
林夜缓缓抬起头,目光再次锁定赵天雄,一字一句地说道:“总统先生,您似乎……与‘观察者’有很深的联系。我甚至在一个数据幻境中,看到了您……在向它的意志汇报工作。”
此言一出,举座皆惊。霍震岳和暴熊王的目光瞬间变得凶狠起来,手都下意识地摸向了腰间的武器。
赵天雄脸上的笑容缓缓消失,他沉默了许久,才缓缓站起身。他没有丝毫慌乱,反而像是卸下了某种伪装,露出了一个高深莫测的微笑。
“林夜,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他的声音变得飘忽而古老,仿佛来自时间的尽头,“不愧是‘变量’,总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真相。”
“您……”林夜瞳孔骤缩。
“我,或者说,我们。”赵天雄的身影在会议室的光线下变得模糊,“是这个试验场的‘管理员’。我们并非‘观察者’本身,我们是它选定的……‘园丁’。”
他缓缓道出了一个更加令人绝望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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