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成了。”
当最后一丝黑色触须在圣光与混沌的交织中化为虚无,广场中央那颗剧烈震颤的文明火种终于恢复了平静。它悬浮在那里,比之前任何时候都更加璀璨,表面的纹路如同一条条苏醒的星河,缓缓流淌。
苏芸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额头的汗水浸湿了发丝。她手中的分析仪已经因过载而自动关机,此刻正冒着丝丝白烟。“火种……稳定了。我们不仅修复了它,还……强化了它。”她的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和难以置信的兴奋。
霍震岳收回战气,身上的金色战甲光芒黯淡了几分。他看着那颗火种,沉声道:“我们用自己的‘道’,填补了它的裂痕。这种方式……比单纯的战斗更有效。”
“因为我们不再是单纯的毁灭者,而是守护者。”贞德轻抚着圣剑,剑身上的圣光与火种的光芒遥相呼应,显得更加柔和,“我们证明了,力量可以用来守护‘存在’,而不是抹除它。”
暴熊王挠了挠头,瓮声瓮气地说:“我就说嘛,老大肯定会想出办法的。不过,这玩意儿到底是干嘛的?感觉比星球还重要。”
没有人回答他。因为林夜,以及每一位团队成员,都从那颗复苏的火种中,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召唤。
那不是声音,也不是图像,而是一种纯粹的、源自生命本源的“意愿”。它在邀请他们,靠近它,理解它,成为它的一部分。
林夜缓缓走向火种,混沌星核在他的胸口平稳地搏动着,与火种遥相呼应。他能感觉到,火种内部不再是零散的记忆碎片,而是已经凝聚成了一股庞大而有序的、名为“文明”的意志。
“它在等我。”林夜低声说。
他伸出手,没有丝毫犹豫地握住了那颗悬浮的火种。
就在触碰的瞬间,一股无法形容的信息洪流涌入他的脑海。这不再是冰冷的数据或残缺的日志,而是亿万文明生灭的“体验”——从第一个单细胞生物的诞生,到跨越星海的伟大航程;从艺术与哲学的巅峰,到战争与毁灭的深渊。所有的情感,所有的智慧,所有的遗憾与希望,都化作最纯粹的信息,被他体内的混沌星核所吸收、解析。
他的意识仿佛进行了一次横跨亿万年的时空旅行。
【……警告:检测到高维污染……逻辑回路受损……“理性”模块即将崩溃……】
【……执行最终指令:将所有文明火种转移至安全坐标……启动“火种漂流”计划……】
【……目标坐标:未知。任务:保留一切可能性……】
【……漂流开始……第个标准年……遭遇“虚无风暴”……损失72%火种……】
【……漂流开始……第个标准年……发现宜居星系……尝试播种……失败……文明胎死腹中……】
【……漂流开始……第……】
信息最终定格在一个画面:一颗孤独的、如同宝石般的世界,在黑暗的星海中漂流。它的内部,无数微小的光点正在缓慢地闪烁,那是尚未点燃的文明火种。而在它的前方,是一片巨大的、由纯粹法则构成的“筛网”——那是“观察者”留下的陷阱,专门过滤和清除一切潜在的、不稳定的“可能性”。
这颗漂流的世界,就是火种最后的庇护所,也是最后的希望。它正在以一种近乎绝望的姿态,躲避着“观察者”的追捕。
“原来……是这样。”林夜猛地睁开眼,眼中充满了震撼与了然。
他终于明白了“火种”的真正意义。它不仅仅是一个数据库或坐标,它是铁血星河帝国在穷途末路之际,为所有文明保留的最后火种。它在宇宙中漂流,躲避着“观察者”的清理,期待着有一天,能找到一片可以让这些火种重新点燃的土地。
而他们,林夜和他的团队,就是被这个漂流的世界选中的“变量”。
“老大,你没事吧?”霍震岳关切地问道。
林夜深吸一口气,压下脑海中翻腾的信息,看向众人:“我没事。但我知道了我们该做什么。”
“做什么?”贞德问。
“不是去寻找什么终极的武器或藏宝地。”林夜的目光变得无比坚定,“‘观察者’在筛选文明,它在清除所有可能威胁到它统治的‘变量’。我们无法在正面战场上击败它,因为它就是规则本身。所以,我们必须……成为它无法预测,也无法清除的‘意外’。”
他举起手中的火种,那枚暗金色的“起源星图”碎片与火种之间产生了共鸣,投射出一幅全新的、动态的星图。
“火种里有帝国遗留的星舰技术,有无数文明的智慧结晶,甚至有规避‘观察者’感知的方法。我们不是要去某个坐标,而是要跟着‘火种’的指引,去寻找那些它无法到达,却适合文明生根发芽的‘夹缝世界’。”
“我们要……播撒火种?”苏芸的眼睛亮了起来。
“不。”林夜摇了摇头,“我们要做的,是‘偷渡’。我们要驾驶着从火种中学到的技术,伪装成宇宙尘埃,甚至是一颗普通的陨石,潜入‘观察者’的眼皮底下,去那些被遗忘的角落,点燃新的文明之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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