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金色的“火种密钥”在林夜掌心微微搏动,仿佛一颗沉睡亿万载的心脏重新开始缓慢苏醒。那温润的触感下,是难以想象的庞大信息流与智慧沉淀,尽管只是碎片,却也重若千钧。
“观察者……筛选与收割……”霍震岳重复着这几个关键词,独眼中锐光闪烁,身为军人的直觉让他感受到了远超以往任何战争的残酷本质,“按这说法,我们以往对抗的荒牙族、镜界,甚至可能包括这个铁血星河帝国,都只是……被筛选过程中的一部分?或者说,失败品?”
这个推断令人不寒而栗。如果连如此强大的机械文明都沦为“观察者”目标并最终陨落,那尚未走出太阳系,内部仍纷争不断的人类文明,在这等存在面前,与蝼蚁何异?
“理性极致与情感极端文明均为其目标……”贞德轻声低语,纯净的圣光在她周身流转,试图驱散那弥漫在信息中的冰冷与绝望,“这意味着,无论是走向绝对理智的机械之路,还是像某些堕落的邪神信仰般陷入情感狂热,似乎都行不通?所以帝国才提到需要寻找‘第三条道路’?”
苏芸快速记录并分析着所有信息,眉头紧锁:“密钥提到帝国崩溃前的记录和推演数据,这价值无可估量,但信息不全也是巨大隐患。标记α的‘生命摇篮区域’坐标模糊,但直觉指向熟悉方位……会不会是……地球?”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地球,人类文明的摇篮,难道早已在某个已逝文明的星图上被标记?这是巧合,还是蕴含着更可怕的真相?
“标记γ的文明断层带,同时标注了星灵族母星和荒牙族老巢……”林夜的目光再次投向星图残影,“看来,那片星域是多重矛盾的交汇点,也是揭开部分谜团的关键。白璃提到的‘沉眠之谷’,很可能就在那里。”
就在这时,一直守在入口处的暴熊王忽然低吼一声:“有动静!上面!”
众人瞬间警觉,林夜翻手将“火种密钥”收起,那微弱的共鸣感暂时隔绝。他身影一闪,已率先冲出地下空间,霍震岳、贞德紧随其后。
回到满目疮痍的机械大殿,只见暴熊王正警惕地盯着他们来时的那条主通道。通道深处,传来一阵急促而轻微的脚步声,还夹杂着压抑的痛苦喘息。
“不是机械体……是生命气息,很微弱,但很奇特……”贞德感应了一下,圣光微微波动,带着一丝疑惑,“似乎……受了很重的伤。”
很快,一道踉跄的身影从通道的阴影中跌撞而出。
那是一个身形纤细的身影,穿着破损不堪、沾满暗红色污渍的银白色服饰,皮肤呈现出一种黯淡的玉石质感,尖长的耳朵无力地耷拉着,标志性的纯净晶蓝色眼眸此刻充满了疲惫、痛苦,以及一丝……看到林夜等人后的,难以置信的震惊与最后的希望。
正是之前在地球昆仑秘境,林夜等人曾有过一面之缘、传达完信息后便消散的星灵族遗民类似的存在!但眼前这个,是实体,而且状态极其糟糕。
她(从体态特征判断)的左肩有一道可怕的撕裂伤,伤口处缠绕着灰黑色的能量,不断侵蚀着她的生机,让她周身原本温和的星辰之力变得紊乱不堪。她几乎无法站稳,依靠着通道墙壁,才能勉强不倒下。
“星灵族?”苏芸惊呼出声,立刻从分析仪中调出之前记录的数据进行比对,“生命波形吻合度99.7%!是幸存者!”
那星灵族女子看到林夜,尤其是感受到林夜身上那枚刚刚收敛的“火种密钥”残留的、与她同源却又更加古老的星辰波动时,黯淡的眼眸猛地亮起一瞬。她挣扎着抬起手,指向林夜,用尽最后力气,传递出一道断断续续的精神意念:
“钥……钥匙的持有者……终于……等到……你了……”
话音刚落,她身体一软,便要向地面倒去。
贞德反应极快,一道柔和的圣光立刻托住了她,温和的治愈力量试图驱散她伤口的灰黑色侵蚀能量,却发现那能量极其顽固,与星灵族纯净的星辰之力格格不入,甚至还在抵抗圣光的净化。
“是虚空侵蚀!而且是非常精纯的虚空之力!”贞德脸色凝重,“她伤得很重,生命力在快速流逝!”
林夜一步上前,来到星灵族女子身边。他没有贸然动用混沌星核的力量,以免与对方虚弱的身体产生冲突。他仔细感知着那道伤口,眉头微蹙。这虚空之力的精纯度,甚至超过了之前在月球基地遭遇的柱神分身,带着一种更本质的腐朽与死寂。
“坚持住。”林夜沉声道,同时目光看向霍震岳。
霍震岳立刻明白,示意两名龙牙队员上前,小心地将星灵族女子平放在一块相对平整的地面上。苏芸也立刻从随身的医疗包中拿出急救喷雾和能量补充剂,但收效甚微,星灵族的生理结构与人类差异巨大。
“必须清除她伤口的虚空侵蚀,否则……”贞德的话没说完,但意思很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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