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邙山的晨雾还未散尽,马蹄声便如惊雷般碾过青石小径。
董卓勒住胯下乌骓马,玄铁铠甲上的冰霜在晨光中簌簌掉落,露出甲缝里凝结的黑血。
那是昨夜斩杀拦路山贼时溅上的。
他眯起眼,王境初期的气息如无形的网,瞬间笼罩了整片山林。
“陛下何在?”
董卓的声音不高,却震得周围的枯枝簌簌作响。
身后的李傕、郭汜等人立刻勒马。
二十万大军如黑云般停在山脚下,连呼吸都刻意放轻。
草丛里,少帝刘辩紧紧抱着陈留王刘协,冻得发紫的嘴唇不住颤抖。
昨夜躲了半宿,两人的衣袍早已被露水浸透。
刘协的小臂还被荆棘划开一道血口子,血珠在晨光里泛着冷光。
听到董卓的声音,刘辩吓得差点哭出声,却被刘协死死捂住嘴。
“陛下莫怕。”
刘协的声音虽轻,却带着与年龄不符的镇定,“他是来护驾的。”
话音刚落,一名西凉骑兵便拨开草丛,看到两人后立刻翻身下马:“末将参见陛下!董将军已在山下等候,特来迎陛下回宫!”
董卓策马走近时,刘辩还在发抖,刘协却主动上前一步,小小的身躯挺得笔直:“有劳董将军。”
董卓盯着这个九岁的孩子,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这孩子眼中没有恐惧,反而藏着一丝警惕,倒比那十四岁的少帝更像君主。
他翻身下马,假意向刘协拱手:“臣董卓,奉旨进京诛宦,特来护驾。”
说罢,不等两人回应,便让人牵来两匹骏马,亲自将刘协扶上马鞍。
返程的路上,董卓故意与刘协并驾而行,看似闲聊,实则试探:“陈留王可知,昨夜宫中大乱,何进将军已被宦官所杀?”
刘协握着缰绳的手紧了紧,声音平静:“宦官乱政,死有余辜,只是何将军一死,朝中无人掌兵,恐生变数。”
董卓心中暗笑,这孩子倒懂些权谋。
他刚要再问,前方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是卢植带着宫中侍卫赶来。
卢植看到董卓身后的大军,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却还是按捺住怒意,上前参拜:“臣卢植,参见陛下,参见陈留王。”
刘辩见到卢植,终于忍不住哭出声:“子干先生,快带朕回宫……”
一行人回到洛阳时,已是正午。
何太后早已在宫门外等候,看到刘辩和刘协,立刻扑上前抱住两人,哭声撕心裂肺。
宫中的宦官、宫女也纷纷跪倒,哭声传遍整个宫门。
董卓站在一旁,冷眼看着这一幕,手指在腰间的魔刀柄上轻轻摩挲。
那是他早年与北境魔族交易所得,刀柄上的黑色纹路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光。
“太后节哀。”
李儒上前一步,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如今陛下平安回宫,当尽快整顿朝政,稳定人心。”
何太后这才注意到董卓,看到他身后的大军,眼中闪过一丝惧意,却还是强撑着说道:“多谢董将军护驾,哀家……哀家这就让人备宴,为将军接风。”
“宴就不必了。”
董卓摆手,目光扫过宫门两侧的侍卫,“先清点宫中人数,查勘各处宫殿,莫让宦官余党藏在宫中。”
然而,当宫人清点御书房时,却发现传国玉玺不见了。
掌印太监跪在地上,浑身发抖:“昨夜大乱时,奴才护着玉玺躲在偏殿,可今早回来,玉玺就不见了……”
董卓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王境初期的气息骤然爆发,压得在场众人喘不过气:“掘地三尺,也要把玉玺找出来!”
李儒悄悄拉了拉董卓的衣袖,低声道:“大人,此时不宜声张,玉玺失窃之事若传出去,恐让诸侯生异心。”
董卓深吸一口气,压下怒火,冷声道:“此事暂且保密,只许宫中少数人知晓。”
他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掌印太监,眼中闪过一丝杀意,“你若找不到玉玺,提头来见。”
掌印太监吓得连连磕头,额头磕出了血。
而董卓转身走出御书房时,嘴角却勾起一抹冷笑。
玉玺丢了也好,正好给了他掌控朝政的理由。
接下来的几日,洛阳城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平静。
董卓将大军驻扎在城外的邙山军营,却每天带着三百全副武装的西凉骑兵进城。
这些骑兵个个身着玄铁铠甲,腰间挎着魔刀,马蹄踏过朱雀大街时,溅起的尘土里都带着淡淡的魔气。
百姓们吓得纷纷关门闭户,原本热闹的街市变得冷冷清清。
有个卖糖葫芦的老汉来不及躲避,被一名骑兵撞翻了摊子,糖葫芦滚了一地。
老汉刚要抱怨,就被骑兵用刀背拍在地上,嘴角流出鲜血。
“董将军有令,军民人等,见我西凉军需避让三尺!”
骑兵的声音嚣张,周围的百姓敢怒不敢言。
董卓却对此视而不见。
他每天进出皇宫,从不通报,甚至直接闯入何太后的长乐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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