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露还挂在松针上时,叶青山已经盘膝坐在山泉池边的岩石上。
青金色的灵气在他指尖流转,顺着池边的刻纹缓缓渗入。
经过昨夜的摸索,他发现这些上古图腾纹竟是天然的聚灵阵。
只需注入少量青龙之力,就能将山间散逸的灵气汇集成丝。
顺着水流缠上他的手腕,比单纯吸收天地灵气快了三倍不止。
灰灰蹲在他脚边,前爪扒着一块淡青色的池底石子把玩。
时不时抬头看一眼叶青山指尖的光,喉咙里发出“吱吱”的轻响。
松松和果果则蜷在越五剑匣上,前者把剑匣上的暗铜纹饰当成了磨牙石,后者盯着匣身墨玉上的剑纹。
爪子时不时伸过去碰一下,惹得墨玉泛起极淡的青光,吓得它赶紧缩回爪子,埋进松松的绒毛里。
正入神时,池面突然泛起一圈涟漪。
灰灰猛地竖起耳朵,朝着树林方向龇牙,鼻尖快速抽动。
叶青山睁开眼,指尖的灵气瞬间收敛,他能听到远处传来杂乱的脚步声,还夹杂着熟悉的呼喊:“叶壮士!叶壮士在吗?”
是李二柱的声音,只是比昨天多了几分急切。
叶青山起身拍了拍灰灰的脑袋,示意它别紧张,自己则背着剑匣往树林走。
刚穿过榛子林,就看见李二柱拄着根木棍一瘸一拐地跑在前头。
身后跟着七八个扛着锄头、拿着柴刀的村民,个个面带慌张,连李三都在其中,手里还攥着张泛黄的布条。
“叶壮士!可算找着您了!”
李二柱看见他,像是见了救星,踉跄着扑过来,“出事了!山下的黄巾军余孽来了,说要让俺们庄子交五十石粮食,不然就烧了俺们的房子!”
叶青山眉头微挑:“黄巾军余孽?多少人?”
“大概二十来个,都拿着刀枪,还有两个骑马的!”
李三凑过来,脸色比昨天见黑熊时还白,“俺们庄就二十来个壮丁,连像样的兵器都没有,这要是交不出粮食,俺们……”
他话没说完,就被旁边一个满脸皱纹的老者拉了拉袖子。
老者是李家庄的里正,姓李,头发都白了大半,手里拄着根拐杖,对着叶青山作揖道:“壮士,俺们知道您是有本事的人,可这事毕竟是俺们庄的麻烦,不敢劳烦您……
只是二柱说您心善,俺们才来问问,要是您不方便,俺们再想别的法子。”
叶青山看了眼老者,又看了看周围村民慌乱的神色。
他们手里的锄头还沾着泥土,显然是刚从田里赶回来,连早饭都没顾上吃。
他想起昨天李二柱说的“老娘等着柴火做饭”,心里了然。
这庄子本就不富裕,哪来五十石粮食给黄巾军?
所谓的“想别的法子”,恐怕也只是硬扛。
“你们先别急。”
叶青山抬手按住李二柱的肩膀,帮他稳住身形,“带我去看看情况,别惊动他们。”
李三愣了愣,没想到他这么痛快就答应了,连忙点头:“俺们没敢惊动他们!那些人在庄口的打谷场上等着,让俺们辰时之前交粮,现在还有半个时辰。”
一行人顺着山路往下走,李二柱边走边说:“这些人不是之前官府剿的那些黄巾,听口音像是从冀州逃过来的。
昨天就有人在庄外晃悠,俺们还以为是路过的商旅,没想到今天一早就堵了庄口。”
叶青山没说话,只是留意着路边的草木。
快到李家庄时,他让村民在路边的树林里等着,自己则带着灰灰,借着灌木丛的掩护往庄口摸去。
庄口的打谷场上,二十来个穿着破烂黄巾的汉子正围着一个石碾子坐着,手里的环首刀随意插在地上,刀柄上还沾着血污。
两个骑马的汉子站在碾子上,其中一个满脸横肉的家伙正扯着嗓子喊:“辰时快到了!再不交粮,老子先烧了你们村东头的那几间草房!”
打谷场周围围了不少村民,大多是老人和妇女,手里拿着笤帚、簸箕,却没人敢上前。
几个壮丁握着柴刀护在前面,脸色发白,却还是硬着头皮喊:“我们庄里就这点粮食,交了粮,我们冬天吃什么?”
“吃什么?”
横肉汉子嗤笑一声,从马上跳下来,一脚踹翻旁边的粮筐,里面的小米撒了一地,“你们吃不吃关老子屁事!要么交粮,要么交人——把庄里的年轻媳妇交出来几个,老子也能饶你们一次!”
村民们顿时炸了锅,几个老人气得发抖,却被壮丁拦住。
他们知道,一旦动手,只会白白送命。
叶青山在灌木丛后皱了皱眉。
他本不想多管闲事,可这黄巾军余孽不仅抢粮,还想掳人,若是坐视不管,这庄子怕是要遭大难。
更重要的是,他不想让自己暂时落脚的地方变成一片火海,毕竟这山泉池的聚灵阵还没利用够。
“灰灰,待在这别动。”
叶青山摸了摸灰灰的脑袋,自己则从灌木丛后走了出去,脚步不快,却正好挡在横肉汉子和村民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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