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洛镇东头的“柴房”院子,远看与寻常民居别无二致。
木门上挂着的陈旧木牌字迹模糊。
院墙却比周边民居高出三尺,墙头隐约可见暗哨的身影。
李彦将四人交给据点的负责人高顺后便离开了。
临走前只留下一句“根基越稳,日后走得越远”,便给这场为期三个月的训练定下了基调。
天还未亮,鸡叫头遍时,高顺的吼声已刺破晨雾。
院子里早已立着四排半人高的青石桩,地上铺着粗砺的砂石,空气中弥漫着汗水与草木灰混合的味道。
“绕镇负重跑二十圈,辰时前归队,迟到者加罚十圈!”
高顺甩出血红色的负重袋,每个足有三十斤。
“这是‘血砂袋’,内置铁砂混朱砂,能加速内力流转,也能磨你们的筋骨。”
叶青山抓起沙袋系在腰间,刚迈开步便觉腰腹坠得发沉。
他瞥向身旁的三人。
吕布单手拎起沙袋甩到背上,银甲在微光中泛着冷光,竟是面不改色。
李进也是一脸淡定,使劲把沙袋绑好,憨厚的脸上满是韧劲。
小石头却是憋红了脸,双手使劲才把沙袋绑好,一副吃力的模样。
二十圈下来,天已大亮。
小石头的小脸白得像纸,扶着墙大口喘气,沙袋带子在他瘦弱的肩上勒出了红痕。
李进满头大汗,汗珠砸在砂石上瞬间蒸发,他却还在帮小石头揉肩膀。
吕布靠在院墙边,看似轻松,喉结却在不停滚动,显然也耗了不少力气。
唯有叶青山气息稍稳,指尖萦绕的青芒比往日亮了些。
跑动时,他刻意引天地灵气入体,竟发现血砂袋的压力反而让青龙内力运转得更顺畅了。
辰时刚到,训练便转入力量打磨。
高顺指着院中的青石桩:“用基础拳诀击打桩身,每人一千拳,拳拳要出内力,不准偷懒!”
叶青山握拳抵在桩上,按照昨夜默背的《体术基础心法》运转内力。
拳面落在青石上,发出沉闷的响声,震得指骨发麻。
他渐渐摸到窍门,将青龙内力与灵气融合,每一拳下去,桩身不仅留下拳印,还泛起淡淡的青芒。
打到五百拳时,手臂酸痛得几乎抬不起来。
胸口的护心镜却突然发烫,一股温和的力量涌入经脉,酸痛感竟消散了大半。
他心中一动,知道是青龙气息在助力,于是咬紧牙关继续出拳,拳速反而越来越快。
不远处的吕布早已舍弃拳诀,直接用方天画戟的戟杆抽打桩身。
“嘭嘭”声不绝于耳,每一击都带着破空的锐响,桩身被打得碎屑飞溅。
高顺站在一旁点头:“三品境的底子果然扎实,但内力要收放自如,别只顾着逞凶。”
吕布闻言冷哼一声,却悄悄收了三分力,戟杆落在桩上的声音顿时沉稳了许多。
李进的训练最是热闹。
他挥舞着缩小版的石锤砸向桩身,每砸一下都要大喝一声,震得院子里的麻雀四处飞散。
“八百……八百一……”
他喘着粗气计数,汗水顺着下巴滴进衣领,却依旧不肯放慢速度。
打到九百拳时,石锤突然脱手飞出,砸在院墙上崩出个小坑。
他挠着头正要道歉,高顺却突然开口:“内力耗空了还硬撑?去旁边练吐纳,半个时辰后再补一百拳。”
小石头的进度最慢,他力气小,每一拳都只能在桩上留下浅浅的白印。
打到三百拳时,他实在撑不住,蹲在地上抹眼泪,却不敢哭出声。
吕布眼角余光瞥见,脚边的小石子突然“滚”到他脚边,正好挡住他的视线。
“哭什么?”
吕布的声音带着惯有的不耐烦,“拳头握紧,发力时沉肩坠肘,跟我学。”
说着,他对着空桩慢悠悠挥出一拳,动作拆解得异常清晰。
小石头愣了愣,擦干眼泪跟着学,虽然力道依旧不大,拳风却比之前稳了些。
正午的日头最毒,训练却不停歇。
高顺搬来四口大缸,里面装满了混着铁砂的泥浆:“进去站桩,半个时辰,谁先出来谁加练。”
四人相继跳入缸中,泥浆瞬间没过膝盖,冰冷的铁砂刺得皮肤生疼。
叶青山闭上眼睛,运转心法引灵气入体,青龙内力在经脉中游走,将寒意驱散。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泥浆的阻力让内力运转得愈发凝练,丹田处暖洋洋的,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孕育。
吕布则闭目凝神,周身散发出淡淡的内力波动,泥浆竟在他身周形成了一圈微弱的空层。
李进咬着牙扎马步,泥浆顺着他的脸颊往下淌,却愣是没动一下。
小石头站得发抖,却偷偷从怀里摸出颗糖塞进嘴里。
那是吕布昨天“顺路”买的,他一直舍不得吃。
此刻甜味在舌尖散开,倒给了他坚持下去的力气。
黄昏时分的训练是身法与反应。
高顺手持竹鞭,抽打空中飞舞的落叶,要求四人在鞭影中接住指定的落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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