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水之畔,曹军大营的辕门之上,一面玄色“曹”字大旗在秋风中猎猎作响。
曹操负手立于帅帐前的望楼之上,目光远眺东南方向。
那里烟尘未起,却隐隐透着一股山雨欲来的凝重。
“主公,袁绍帐下急使已在帐外候了三炷香,看其神色,怕是后方出了大事。”
郭嘉轻摇羽扇,衣袂随风微动,八品巅峰的灵气在他周身若隐若现,感知着空气中流动的讯息。
曹操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转身走下望楼:“哦?本初的急使?倒是稀客,且带他进来。”
帐内,袁绍的使者一身风尘,铠甲上还沾着未干的泥点,见了曹操便噗通跪地,声音带着哭腔:“孟德公!求您速发援兵!
公孙瓒那厮趁我军主力南下,竟率三万铁骑偷袭我幽州腹地,涿郡、代郡已接连失陷,主公若不回师,恐怕……”
“什么?”
曹操故作惊怒,猛地一拍案几,案上的青铜酒樽都震得跳起,“公孙伯圭安敢如此!本初与我联手攻徐,他竟背后捅刀!”
帐内诸将皆是哗然,夏侯惇按捺不住,厉声喝道:“主公,我等愿随您北上,助袁公击退公孙瓒!”
曹操抬手按住他,眼神却掠过帐下诸人,最终落在郭嘉身上。
郭嘉心领神会,上前一步道:“元让将军稍安,公孙瓒此举虽卑劣,但若我军分兵北上,徐州吕布与刘备必会趁机反扑,此前之功便付诸东流。
不如让袁公先回师平叛,我军暂守营垒,待袁公稳定后方,再合兵攻徐不迟。”
使者如蒙大赦,连连叩首:“孟德公所言极是!还望孟德公在此牵制徐军,我家主公定当感激不尽!”
曹操扶起使者,语气诚恳:“你且回去禀报本初,我在此静候他凯旋,到时你我两军再共破徐州,生擒刘备、吕布!”
待使者离去,曹操脸上的凝重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枭雄的狡黠。
“奉孝,你看袁绍此番回师,需多久方能平定公孙瓒?”
“公孙瓒麾下白马义从虽勇,但袁绍帐下颜良、文丑皆是八品巅峰体术者,田丰、沮授谋略过人,一月之内必能稳住局势。”
郭嘉轻晃羽扇,眼中闪过精光,“主公要的,恐怕不是等袁公回师,而是这一月的空窗期吧?”
“知我者,奉孝也。”
曹操大笑,走到帐中悬挂的徐州地形图前,手指点在彭城与下邳之间,“刘备与吕布本就是貌合神离,此前吕布索要三城,刘备虽应下,心中必怀怨恨。
如今袁绍撤兵,正是离间他们的最佳时机。”
“主公打算如何行事?”
程昱上前问道,八品后期的气息带着几分沉稳。
曹操转身,目光扫过帐下:“刘备麾下孙乾,素有忠义之名,却不善权谋。
可派人伪造一封吕布写给袁绍的密信,言明待破徐州后,愿与袁绍夹击曹操,共分兖州之地。
再设法将密信送到孙乾手中,以他的性子,必会呈给刘备。”
“此计甚妙!”
郭嘉抚掌笑道,“刘备本就猜忌吕布,见此密信,即便不信,也会心生嫌隙。
届时主公再假意撤军,诱使吕布率先动手,我军便可坐收渔翁之利。”
三日后,一封封蜡丸密信悄然出现在徐州境内。
孙乾在巡查边境时,于一处驿站的马槽下发现了那封沾着草屑的密信,拆开一看,脸色瞬间煞白。
信中字迹模仿吕布的粗犷笔锋,字字句句皆是与袁绍勾结的密谋,末尾还盖着一枚伪造的“温侯”印章。
“温侯怎敢如此!”
孙乾气得浑身发抖,攥着信纸的手指因用力而泛白,当即翻身上马,直奔下邳城而去。
刘备正在府中与陈登商议城防,见孙乾神色慌张地闯入,不禁皱眉:“公佑何事如此匆忙?”
孙乾将密信递上,声音带着颤抖:“主公!您看这封信!吕布竟暗中勾结袁绍,欲在破城后夹击曹公,瓜分兖州!”
刘备接过密信,逐字逐句看完,脸色由白转青,手中的信纸被捏得褶皱不堪。
“不可能……吕布刚与我结盟,怎会暗中勾结袁绍?”
陈登接过密信,反复查看,眉头紧锁:“主公,这封信的字迹与印章虽仿得极像,但行文风格与吕布平日的粗犷截然不同,恐是他人伪造的离间计。”
“离间计?”
刘备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可一想到此前吕布索要三城的贪婪,以及在山谷中险些被曹军合围的险境,心中的猜忌如藤蔓般疯长。
“即便此信是假,吕布野心勃勃,终究不是可共患难之人。”
正说着,帐外传来通报:“启禀主公,曹军大营方向烟尘四起,似有撤军之意!”
刘备与陈登对视一眼,皆看出对方眼中的震惊。
陈登连忙道:“主公,曹军突然撤军,恐有蹊跷!若真是撤军,必是因袁绍回师,曹军兵力不足,若不是,便是诱敌之计!”
刘备沉吟片刻,起身道:“备亲自去查看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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