兖州境内,定陶城外。
连绵营寨如长龙般盘踞在旷野上,营门处“曹”字大旗迎风招展,旗下甲士肃立,杀气腾腾。
中军大帐内,曹操身着绛色锦袍,手持马鞭指着沙盘,眉头紧锁。
“吕布小儿,仗着赤兔马快,陈宫诡计多端,竟与我僵持三月有余!”
曹操语气森然,目光扫过帐内众将,“夏侯惇、夏侯渊!”
“末将在!”
两人出列,单膝跪地。
“你二人各领一万骑兵,明日清晨出发,绕至定陶城西,断吕布粮道!
切记,只许骚扰,不可恋战,待吕布分兵救援,便是我军总攻之时!”
“遵令!”
曹操又看向许褚、典韦:“你二人率五千死士,埋伏在定陶城南的密林。
待吕布军粮道被断,必然军心浮动,届时你们趁机劫营,扰乱其阵脚!”
“诺!”
许褚声如洪钟,典韦更是握紧了双铁戟,眼中闪过嗜血的光芒。
“程昱、郭嘉!”
“属下在。”
“你二人草拟檄文,散布谣言,就说吕布与陈宫不和,陈宫已暗中通曹,动摇其军心!”
“属下遵命。”
众将领命退下,帐内只剩曹操与郭嘉。
郭嘉轻摇羽扇,笑道:“主公此计,环环相扣,吕布必败无疑。
只是吕布勇猛无敌,陈宫智计过人,若逼之过急,恐会狗急跳墙。”
曹操冷笑一声:“吕布有勇无谋,陈宫虽智,却难撼军心。
此前我已派人贿赂吕布身边的近侍,让他在吕布耳边吹风,说陈宫私藏粮草,意图谋反。
如今谣言已起,只需再加一把火,定能让他们自乱阵脚!”
郭嘉颔首:“主公高见,只是刘备新得徐州,若吕布败逃,恐会投奔刘备。
刘备仁厚,若接纳吕布,日后必成心腹大患。”
“刘备?”
曹操眼中闪过一丝忌惮,随即又化为不屑,“刘备虽有仁德之名,却优柔寡断,难成大事。
即便他接纳吕布,两人也必生嫌隙,吕布狼子野心,岂会久居人下?
待我灭了吕布,再挥师徐州,刘备那点家底,不足为惧!”
与此同时,定陶城内,吕布府中。
吕布身着金甲,手持方天画戟,焦躁地在厅内踱步。
赤兔马在院中不安地嘶鸣,仿佛也感受到了主人的烦躁。
“曹操小儿欺人太甚!”
吕布怒喝一声,方天画戟重重戳在地上,“前日断我东粮道,昨日烧我北营寨,今日又散布谣言,说我与公台不和!
若让我抓住那散布谣言的小人,定将他碎尸万段!”
陈宫站在一旁,面色凝重:“温侯,曹操此举意在动摇军心。
如今城中粮草只够支撑十日,若再不破局,恐生变故。”
“公台有何良策?”
吕布急忙问道。
陈宫沉吟道:“曹操大军云集,正面硬拼不可取。
不如趁今夜月色昏暗,由温侯亲自率领精锐骑兵,突袭曹操中军大营。
曹操多疑,若中军遇袭,必然下令撤军,我军可趁机追击,扭转战局。”
吕布眼中一亮:“好计策!公台果然妙计!今夜我便率张辽、高顺,领三千陷阵营突袭曹营!”
“温侯不可!”
陈宫连忙阻拦,“曹操必然设下埋伏,温侯乃三军主帅,不可轻易涉险。
不如让张辽率军突袭,温侯坐镇城中,以防万一。”
吕布皱眉:“张辽虽勇,却不如我勇猛,若我亲自前往,必能一举击溃曹营。”
正争执间,帐外传来一阵喧哗。
只见吕布的近侍李肃慌慌张张跑进来:“温侯!不好了!城外曹军又在散布谣言,说……说陈宫军师私通曹操,要献城投降!”
吕布脸色骤变,猛地转头看向陈宫,眼中闪过一丝怀疑。
陈宫心中一寒,知道这是曹操的离间计,连忙道:“温侯明察!此乃曹操的奸计,意在挑拨你我关系!我对温侯忠心耿耿,天地可鉴!”
“忠心耿耿?”
吕布冷笑一声,“前日我让你清点粮草,你为何隐瞒粮草短缺之事?昨日曹军袭营,你为何迟迟不发援兵?”
这些话都是李肃近日在吕布耳边反复提及的,如今吕布信以为真,竟对陈宫起了疑心。
陈宫气得浑身发抖:“温侯!粮草短缺是为了稳定军心,迟迟不发援兵是为了诱敌深入!你怎能听信小人谗言,怀疑于我?”
“小人谗言?”
吕布上前一步,一把揪住陈宫的衣领,“若不是你私通曹操,曹军怎会对我军动向了如指掌?
若不是你故意拖延,我军怎会损失惨重?”
张辽恰好走进来,见状连忙上前劝阻:“温侯息怒!军师对我军忠心耿耿,绝无通敌之事!请温侯明察!”
高顺也跟着劝道:“温侯,军师之计从未出错,此次必然是曹操的奸计,万不可上当!”
吕布犹豫了片刻,松开了陈宫的衣领,冷哼道:“今日暂且相信你,但若是再出纰漏,休怪我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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