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悄无声息地潜入房间,在地板上投下一道狭长的光斑。璃光院星野的生物钟让他在清晨六点准时醒来,意识回笼的瞬间,首先感受到的是怀中不同于往日的温暖。
他低下头,毫不意外地看见那颗熟悉的、毛茸茸的金色小脑袋正枕在他的臂弯里。
他的女朋友初音,像只寻求温暖的小猫,整个人蜷缩在他怀里,睡得正沉。
她身上依然穿着花咲川女子学院的夏季制服,浅蓝色的短袖衬衫因为睡姿有些微皱,露出纤细白皙的胳膊,此刻正无意识地紧紧环着他的腰。
……明明这是学校标准安排的双人间,有两张并排的单人床,但显然,他的小女友在夜深人静时,还是遵循内心的渴望,悄悄地钻进了他的被窝。
星野没有动,只是静静地凝视着她。
初音恬静的睡颜在晨光中显得格外柔和,金色的短发披散在枕头上,长长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在眼睑下投下淡淡的阴影。
她的脸颊泛着健康的红晕,嘴唇微微嘟起,随着平稳的呼吸,发出极其轻微的、可爱的鼾声。
睡梦中的她似乎梦到了什么,时不时会咂吧砸吧嘴,那毫无防备的模样,可爱得让星野的心尖发软。
他慢慢地抬起空着的那只手,极其轻柔地抚上她的脸颊。指尖触碰到的是温润细腻的肌肤,带着少女独有的弹性和温度。
他的动作是那样的小心翼翼,仿佛在触碰一件稀世珍宝,生怕一不小心就会将她惊醒,或者打碎这如梦似幻的宁静。
他就这样怔怔地看着,脑海里却不自觉地回荡起昨晚的画面——
当他终于鼓起勇气,将自己对记忆的混乱、对世界真实性的怀疑毫无保留地告诉初音后,她沉默了许久。
那双总是盛满星光和依赖的大眼睛里,先是充满了震惊和困惑,她皱紧了眉头,显然也在努力消化着这匪夷所思的信息。
最终,她抬起眼,声音带着一丝不确定的颤抖:
“……也就是说……星野君之所以一直焦虑,就是在怀疑自己的记忆……究竟是不是出了问题……”
看着星野脸上近乎自暴自弃的神色,初音猛地站起身,快步上前,用她那双异常温暖的小手,紧紧握住了他微凉的指尖。
“星野君!还记得那天……你问我这个世界是否是虚假的时候吗?”
她说着,似乎想起了当时自己还觉得他是不是中二病发作,嘴角不由得牵起一个温柔的、带着些许怀念和歉意的弧度,眉眼弯弯,像初升的新月,
“哪怕这个世界真的是虚假的……但只要能够和星野君永远在一起……我……我就不会害怕哦!”
她的语气从一开始的轻柔,逐渐变得坚定。话音未落,她已经伸出双臂,用力地抱住了他,将脸颊深深埋在他的胸口,声音闷闷的,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如果未来真的有一天我变得不认识星野君了……我……我也一定会拼尽全力重新找到你!一定!”
璃光院星野没有回答,只是沉默着闭上了眼睛,伸出双臂,更紧地回抱住了怀中的女孩,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半晌,他才回答,语气低沉无比。
“……嗯,谢谢你,初音。”
他低声说着,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沙哑。
但是,在内心的最深处,一个微小的声音仍在不安地低语——
如果真的到了那个时候,失去了他们两人所有共同记忆的初音,真的还能认出璃光院星野吗……
思绪飘回,星野轻轻地、几乎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当他重新聚焦视线时,正好对上了一双刚刚睁开、还带着些许迷蒙水汽的深紫色眼眸。
初音醒了,她正眨巴着大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他,眼中是几乎要溢出来的柔情和依赖。
“嘻嘻……”
她发出一声带着睡意的、满足的轻笑!
“一睁开眼就能看到星野君……真的……好幸福……”
她的声音软糯,带着刚睡醒的沙哑,语气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几乎要满溢出来的幸福感!
她甚至像只撒娇的小猫,又往他怀里钻了钻,用脸颊在他胸膛上依赖地蹭了蹭,汲取着他的温暖。
“……嗯,我也是。”
星野被她这毫无保留的依赖和可爱举动逗得心头一暖,嘴角情不自禁地勾起了一抹清晰的、温柔的弧度。
他伸出手,轻轻刮了刮她小巧挺翘的鼻子,语气是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宠溺和温暖。
“该起床了,我们要去集合了。”
尽管贪恋着怀中这份前所未有的温暖与宁静,恨不得时间就此停驻,但理性的弦还是提醒着他现实。
再晚一些,恐怕就要面对平冢静老师那足以杀人的可怕怒火了。
“嗯嗯!起床起床!”
初音乖巧地应着,然后像是突然鼓起了勇气,快速地、轻轻地仰头在星野的唇上印下了一个带着晨间清新气息的吻。
随即,她像是完成了什么了不起的壮举,脸蛋红扑扑的,元气满满地从他怀里坐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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