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的尘埃尚未完全落定,空气中弥漫着硝烟、机油以及一丝……嗯,大概是红狼那辆骚包红色战车轮胎摩擦过热的焦糊味。雷班纳从“狼影”战车的驾驶舱探出半个身子,感觉像是刚被扔进滚筒洗衣机里高速搅拌了十分钟,骨头缝里都在唱着跑调的歌。
“所以说,‘掠夺者’这帮家伙的审美真是几十年如一日的不敢恭维,”他一边揉着被震得发麻的屁股,一边在内心疯狂吐槽,“搞伏击就好好搞伏击,非要把阵仗弄得跟劣质摇滚演唱会现场一样,又是闪光又是噪音的,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脑子里的艺术细胞已经跟他们的道德水准一起濒临灭绝了吗?”
不远处,红狼那辆标志性的红色战车——现在看起来更像是一块被顽童蹂躏过的红色铁皮——静静地停在那里,冒着缕缕不甘心的青烟。红狼本人则倚在车旁,那副“全天下都欠我钱而且利息很高”的经典表情依旧焊死在脸上。他手里捏着那张引发了一场混战、此刻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坐标磁盘,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
“喂,菜鸟。”红狼的声音像是刚从冰柜里捞出来,还带着冰碴子。他甚至没正眼看雷班纳,只是随手一抛,那磁盘划出一道算不上优美的弧线,朝着雷班纳飞来。
雷班纳手忙脚乱地接住,内心OS瞬间刷屏:“‘菜鸟’?!拜托!我们刚刚才并肩作战(虽然主要是他在耍帅,我们在挨打兼打杂)击退了一群疯子好吗?称呼能不能与时俱进一下?比如‘潜力新星’、‘废土超新星’之类的?再不济叫句‘伙计’也行啊!‘菜鸟’这称呼简直是对我日渐稀疏的发际线和日益增长的黑眼圈的侮辱!”
当然,这些话他只敢在脑子里过过瘾。表面上,他努力维持着镇定,甚至还挤出一个自以为很酷(实则有点僵硬)的笑容:“谢了,红狼……前辈?” 这称呼一出口他就后悔了,听起来更像菜鸟了!
红狼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只是用鼻子哼了一声,算是回应。那意思大概是:“东西拿了就快滚,别妨碍我独自美丽(凋零)。” 随即,他利落地转身,钻回他那辆饱经风霜的战车里,引擎发出一阵如同患了严重气管炎的咳嗽声后,红色战车歪歪扭扭地驶离了现场,留下一个潇洒(且急需进修理厂)的背影。
“这家伙,连告别都这么……省钱。”克里夫从“狼影”的维修舱口钻出来,脸上蹭满了油污,像个刚挖完煤的熊猫。他扶了扶快要滑到鼻尖的护目镜,眼神却一直追随着红狼战车消失的方向,充满了技术宅对顶尖改装(哪怕是濒临散架的顶尖改装)的向往,“不过他那引擎过载的瞬间爆发力……啧啧,真是艺术品,虽然这艺术品快散架了。”
英格丽特则默默检查着自己的装备,她那把宝贝狙击枪在刚才的混乱中被磕了一下,让她心疼得眉头微蹙。听到克里夫的话,她淡淡开口,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如果他肯把那研究引擎的热情分一半在基本人际交往上,我们或许能少很多麻烦。” 她瞥了一眼雷班纳手中的磁盘,“那东西,没问题吗?”
“天知道。”雷班纳掂量着手中轻飘飘却感觉重若千钧的磁盘,内心哀嚎:“感觉像是接了个烫手山芋,不,是接了个已经启动定时炸弹的山芋!红狼大佬,您老人家甩锅的姿势能不能不要这么行云流水?”
他认命地将磁盘递给刚刚走过来的阿尔法。小女孩(至少外表是)接过磁盘,那双清澈的大眼睛里瞬间闪过无数流动的数据流光,速度快得让人眼花。
“嗯……”阿尔法歪着头,手指轻轻点在磁盘表面,像是在感受着什么,“陷阱确认。内部植入了三重定位病毒和逻辑炸弹,一旦在未经防护的系统上读取,会立刻把我们卖得连底裤颜色都被‘掠夺者’知道。”
雷班纳嘴角抽搐:“底裤颜色这种细节就不用强调了谢谢!”
“但是……”阿尔法话锋一转,脸上露出一种混合了困惑与了然的表情,“在病毒外壳的下面……藏着一层很隐蔽的加密信息。像是……有人故意留在那里的。”
她闭上眼睛,全力解析着。片刻后,她睁开眼,看向雷班纳,语气平静地抛下了一颗重磅炸弹:“坐标是真的。指向一个旧时代的大型防御性自动化武器试验场,由‘诺亚’直接控制的重要外部节点。它在内部代号是——‘巨型炮’阵地。”
“巨……巨型炮?”克里夫的声音陡然拔高了一个八度,护目镜后的眼睛瞪得溜圆,“是传说中那个一炮能蒸发一个城镇,射程覆盖半个大陆,被誉为‘文明终结者标志性建筑’之一的‘巨型炮’?!那个无数猎人团队有去无回,被称作‘猎人绞肉机’的‘巨型炮’?!”
英格丽特的脸色也瞬间沉了下来,她握紧了手中的狙击枪,指关节有些发白。空气仿佛凝固了。
雷班纳感觉自己的胃正在表演自由落体运动。他内心的吐槽弹幕已经厚得快要看不见现实了:“我就知道!我就知道!红狼那家伙怎么可能那么好心想给我们送装备!这分明是‘我看你们不顺眼但又不好亲自动手所以送你们去死’的豪华单程票啊!巨型炮阵地?!那是我们这个小队该去的地方吗?我们连给那玩意当炮灰都嫌个头不够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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