隧道内的空气仿佛被爆炸和硝烟凝固了。“红狼”战车如同搁浅的鲸鱼,在金属风暴中徒劳地扭动着残破的身躯,每一次中弹都让克里夫发出心碎的哀嚎,仿佛被打中的是他自己亲爱的……呃,战车零件。
“左侧副炮哑火!”
“引擎过热警告!”
“我们快要变成罐头了!还是被打成筛子的那种!”克里夫抱着脑袋,在警报声中绝望呐喊。
雷班纳死死抓住操纵杆,指尖发白,试图寻找哪怕一丝反击的机会,但狭窄的空间和瘫痪的机动性让一切努力都显得徒劳。他甚至开始认真考虑克里夫那个“大家一起玩完”的过载方案了——至少听起来很壮烈,不是吗?
就在这绝望的顶点,那阵如同天籁般(如果天籁是狙击枪声的话)的精准射击,如同外科手术刀般切入战场!
砰!砰!砰!
每一声枪响,都伴随着一个掠夺者射击孔的哑火。对方的火力网瞬间被撕开了一个口子!
“什么情况?!”疤脸头目又惊又怒,他赖以成名的伏击战术正在被迅速瓦解。他刚想指挥手下集中火力对付新的威胁,一枚狙击子弹就精准地打穿了他身旁火箭筒手的头盔!吓得他赶紧缩回了掩体。
与此同时,另一支小队从隧道阴影中杀出!他们人数不多,大约六七人,但动作迅猛,配合默契。使用的武器五花八门,有老旧的突击步枪,有自制的霰弹枪,甚至还有人挥舞着焊接了钢刺的消防斧!但他们战术清晰,交叉掩护,精准点射,瞬间就将维修通道口附近的掠夺者打得抬不起头。
“是……是抵抗军!”一个掠夺者士兵惊恐地喊道,“是‘鹰眼’的人!”
“鹰眼?”雷班纳一愣,这个名字他似乎在伊尔镇的情报碎片里听到过,是东大陆一支活跃的、以精准打击和情报能力着称的抵抗军小队。
只见那个如同鬼魅般的狙击手从高处索降而下,稳稳落在“红狼”战车侧前方的一个掩体后。那是一个身形矫健、脸上涂着伪装油彩的女性,她利落地更换弹夹,动作与英格丽特有着惊人的相似性,却又带着一丝不同的……野性?
她朝着战车方向打了个手势,示意他们集中火力攻击前方路障的薄弱点。
绝境逢生!雷班纳来不及细想,立刻大吼:“克里夫!把所有能动的火力对准前方路障!英格丽特,压制侧面残存的火力点!”
“收到!”绝处逢生的希望让克里夫爆发出惊人的潜力,他手忙脚乱地操作着,仅剩的武器系统再次发出怒吼!
英格丽特也冷静地配合着外部援军的节奏,用精准的射击清除着威胁。
内外夹击之下,掠夺者瞬间陷入混乱。那个疤脸头目见势不妙,骂了一句脏话,带着残存的手下,利用对地形的熟悉,仓皇地从一些隐蔽的岔路逃走了。
隧道内重新恢复了寂静,只剩下硝烟味、血腥味,以及“红狼”战车引擎不堪重负的喘息声。
危机解除。
雷班纳长长舒了一口气,感觉像是刚从溺水的边缘被拉回来。他打开舱盖,潮湿阴冷的空气涌入,带着一股劫后余生的清新(相对而言)。
那支突然出现的抵抗军小队正在谨慎地打扫战场,确认没有残留的敌人。那个女狙击手则径直朝着“红狼”走来。
她走到战车前,目光先是扫过战车那凄惨的模样,嘴角似乎微微抽动了一下,像是想笑又忍住了。随后,她的目光越过雷班纳,直接落在了刚刚探出身的英格丽特脸上。
四目相对。
空气仿佛凝固了几秒。
女狙击手脸上的漫不经心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巨大的惊讶和难以置信。她猛地摘下了自己的护目镜,露出一张轮廓分明、带着几分英气的脸庞。
“副队?!”她失声叫道,声音里充满了震惊,“英格丽特副队长?!真的是你?!”
副队长?!
雷班纳和克里夫同时愣住了,齐刷刷地看向英格丽特。
英格丽特脸上的表情依旧没什么变化,但雷班纳敏锐地察觉到,她的眼神微微闪烁了一下,握着狙击枪的手指不易察觉地收紧了些。她沉默着,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就在这时,一个沉稳的男声从后方传来:“怎么了,夜莺?发现什么了?”
一个穿着洗得发白的旧军装、眼神锐利如鹰、脸上有一道浅浅疤痕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他的目光扫过战场,最后也落在了英格丽特身上。
那一刻,这个被称为“鹰眼”的男人,身体明显僵了一下。他那总是充满冷静和算计的眼神里,瞬间涌入了复杂的情绪——惊讶、欣喜、如释重负,甚至还有一丝……愧疚?
“英格丽特……”鹰眼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你。”
英格丽特终于开口,声音依旧是那种平淡无波的调子,但似乎比平时更低了一些:“鹰眼。夜莺。”
简单的称呼,却证实了对方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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