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乌尔丽卡在弗里镇狭窄、散发着霉味和绝望气息的小巷里七拐八绕,雷班纳感觉自己像是在玩一场现实版的、画质粗糙的潜行游戏。克里夫则对路边偶尔出现的、被拆解得只剩骨架的旧机器残骸表现出不合时宜的兴趣,直到英格丽特用眼神示意他“保持安静,否则就把你焊在下一个废铁堆上”,他才勉强收敛。
最终,乌尔丽卡在一堵看起来平平无奇、布满涂鸦(主要是骂冷血党的)的砖墙前停下。她警惕地左右看了看,然后用手在几块看似松动的砖头上按特定顺序敲击了几下。
咔哒。
一阵轻微的机械传动声,墙壁的一部分竟然向内滑开,露出了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向下的黑暗洞口,一股混合着泥土、汗水和金属润滑剂的气味扑面而来。
“欢迎来到‘鼹鼠窝’。”乌尔丽卡侧身让开,语气带着一丝苦涩的自嘲,“弗里镇还没放弃挣扎的人,都在下面了。”
雷班纳内心吐槽:‘好吧,从“潮流前线”伊尔镇,到“水源危机”弗里镇,再到“地下鼹鼠”反抗军,这东大陆的副本切换得也太随意了吧?’
他们跟着乌尔丽卡走下陡峭的阶梯,眼前豁然开朗。这里似乎是一个旧时代的地下排水系统或者防空洞改造的基地,空间不算小,但非常简陋。昏暗的应急灯提供着照明,墙壁上挂着粗糙的手绘地图和冷血党巡逻路线图,角落里堆放着一些自制的武器——打磨锋利的铁锹、绑着炸药的玻璃瓶、以及几把保养得还算不错的老旧步枪。大约有二三十人分散在各处,有的在擦拭武器,有的在低声讨论,有的只是疲惫地坐着。他们大多面黄肌瘦,但眼神都和乌尔丽卡一样,燃烧着不肯熄灭的火焰。
看到乌尔丽卡带着三个陌生人下来,尤其是看到英格丽特那明显是职业军人的气场和雷班纳他们与小镇格格不入的装备,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警惕地望过来。
“自己人,”乌尔丽卡言简意赅地介绍,“或许能帮上忙。”她指了指雷班纳三人,“这是雷班纳,克里夫,英格丽特。路过,但有胆子,有家伙。”她又转向雷班纳,“如你所见,弗里镇最后的硬骨头,都在这里了。”
一个胡子拉碴、缺了颗门牙的中年男人打量着“红狼”战车(克里夫坚持要把战车也尽量塞进来,过程堪称一场痛苦的金属分娩),瓮声瓮气地说:“乌尔丽卡,靠谱吗?别是冷血党派来的探子。”
克里夫立刻不服气了:“探子?我们可是干掉过……”
雷班纳赶紧打断他,接话道:“我们和冷血党不是一路人。我们看不惯他们做的事,而且,我们需要零件和信息,或许我们可以合作。”
乌尔丽拉走到一张铺着地图的简陋桌子前,双手撑在桌面上,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位反抗军成员,最后落在雷班纳身上。
“合作?可以。但你们要知道我们面对的是什么。”她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占据水厂的,是‘挖掘机’布恩。冷血党的干部之一,一个……怪物。”
“怪物?”克里夫眨了眨眼,“是那种……长得特别丑的,还是那种会变身的?”
乌尔丽卡脸上掠过一丝厌恶和恐惧:“他是个改造人。半个身子都换成了金属,力大无穷,据说能徒手拆掉一辆轻型战车。他驾驶着一辆特制的、像巨型钻头一样的战车,我们叫它‘地鼠’。他性格残暴,以折磨反抗者为乐。水厂内部结构复杂,被他改造成了堡垒,易守难攻。”
她指着地图上净水厂的区域:“我们尝试过几次小规模袭击,想破坏设备或者偷运点水出来,但都失败了。布恩的守卫很严密,而且他本人……几乎无法正面抗衡。我们损失了好几个兄弟。”
地下基地里一片沉默,只有应急灯发出的嗡嗡声。绝望的气氛如同实质般沉重。
雷班纳能感受到这些反抗者的艰难。他们装备简陋,面对的是一个武装到牙齿、且拥有非人力量的敌人。他想了想,问道:“水厂内部的结构,你们清楚多少?有没有弱点?比如动力源,或者通风系统?”
乌尔丽卡摇了摇头:“布恩来了之后,就把水厂彻底封锁了,除了他们自己的人,谁也不让进。我们只知道大概布局,细节不清楚。动力源应该是独立的发电机,在地下室。通风系统……倒是个可能的方向,但入口肯定也被重点把守。”
克里夫摸着下巴,眼睛又开始发光:“改造人?半机械?这听起来……很有研究价值啊!不知道他的机械臂用的是什么传动结构?液压还是电磁?如果能搞到一点样本……”
英格丽特冷冷地瞥了克里夫一眼,后者立刻缩了缩脖子。她转向乌尔丽卡,问了一个关键问题:“你们的最终目标是什么?摧毁水厂?还是夺回控制权?”
乌尔丽卡毫不犹豫地回答:“夺回控制权!摧毁水厂,弗里镇就真的完了。我们要的是自由的水源,是赶走布恩和冷血党!但我们缺少重火力,缺少能正面突破‘地鼠’战车和布恩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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