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伦城的第一阵秋风刚吹红街角的枫树,公会窗台就摆上了小雪晒的桂花干。她蹲在窗边,正用细线把桂花串成小串,阿焰则在旁边翻着张泛黄的纸 —— 那是李猎户寄来的枫果林地图,用炭笔圈着一片红得发亮的区域,旁边写着 “枫果熟了,能熬糖浆,小栓等着教你们摘果子”。
“零先生!桂花都串好了,枫果林的果子肯定也甜透了吧?” 阿焰举着地图跑过来,指尖还沾着点桂花蜜,那是刚才偷吃小雪泡的桂花茶蹭到的。他脖子上的火焰吊坠在秋日晨光里泛着暖红,怀里揣着个新缝的粗布兜,兜口绣着小小的枫果图案,是沐雨帮他缝的。
小雪也赶紧跟上,手里捧着串好的桂花串:“小栓说枫果熬的糖浆能抹麦饼,比蜂蜜还香!我们今天就去好不好?”
林逸笑着接过桂花串,挂在通风的屋檐下:“好,现在就出发。” 他转身招呼伙伴们,“带些长竹竿、粗麻布、小陶罐,再备些木板和藤蔓网 —— 枫果长在陡峭的枫树下,落叶堆得厚,怕有腐叶深坑,木板能铺底防陷。”
墨水瓶子早就把帆布包换成了带提手的陶土罐,里面塞着纱布、冰糖,还有个小铜锅:“我问张婶要了枫果糖浆的方子,带点冰糖熬,甜而不腻!” 钢铁之翼扛着一捆粗木板,笑着说:“枫树下的腐叶踩上去软乎乎的,说不定藏着深坑,木板铺在上面走才稳。” 沐雨则往药箱里添了瓶 “防刮伤药膏” 和几包润喉糖:“枫果摘的时候要勾树枝,容易被划伤,润喉糖能解熬糖浆时的甜腻。”
出发那天,晨雾还没散,火蜥蜴的蹄子踏过沾着露水的麦田,麦茬上的水珠溅到裤脚,凉丝丝的。路边的蒲公英已经结了白绒球,风一吹就飘得漫天都是,小雪和阿焰坐在最前面的坐骑上,伸手去接飞散的绒球,偶尔接住一个,就小心翼翼地放进布兜里,说要带回洛伦城种。
走了两天,枫果林的轮廓终于在秋阳中显现 —— 整片林子像被泼了朱砂,枫树的叶子红得似火,枝头挂着一串串橙红的枫果,像缀了满树的小灯笼。风一吹,叶子簌簌落,有的飘进林间的小溪,把溪水染成浅红;有的落在地上,积起厚厚的一层,踩上去软得像棉花。
李猎户穿着件打补丁的蓝布衫,站在林入口的老枫树下,手里拎着个装满枫果的竹篮,竹篮边还挂着个小铜勺:“来得正好!昨天刚下过小雨,枫果吸足了水,熬糖浆最甜,你们跟我去‘红枫坡’,那里的果子最多!” 小栓跟在后面,手里拿着根带钩的竹竿,蹦蹦跳跳地跑过来:“阿焰!我们比赛谁勾的枫果多,输的要帮赢的剥果子!”
大家立刻分散开来,各有分工:
墨水瓶子带着小雪蹲在溪边的平地上,把摘来的枫果倒进陶土罐,用清水洗去绒毛:“要挑橙红的,别要浅黄的,浅黄的还没熟,熬不出糖浆。” 小雪学得认真,把挑好的枫果放在纱布上沥干,偶尔拿起一颗咬开,甜丝丝的汁液在舌尖散开,忍不住眯起眼睛;钢铁之翼和李猎户扛着粗木板,在红枫坡的落叶厚处铺出一条小路 —— 这里的腐叶积了半尺深,踩上去能陷到脚踝,木板之间用藤蔓绑牢,走上去稳稳当当;月影拿着带钩的竹竿,站在较缓的枫树下,对准枝头的枫果串轻轻一勾,果子就 “哗啦啦” 掉进铺在树下的粗麻布上,她还特意把掉在腐叶里的果子捡起来,怕浪费;暗刃则绕到坡的另一侧,那里的枫树更陡,他用树枝拨开厚厚的腐叶,查看是否有隐蔽的深坑;林逸和沐雨则帮着附近的老杨摘枫果,老杨的眼睛不太好,林逸就帮她分辨熟果,沐雨则把摘好的枫果分类,要熬糖浆的放一罐,要晒枫果干的放另一罐。
“救命!小栓掉进坑里了!” 突然,坡深处传来老杨的哭喊。林逸立刻冲过去,只见小栓为了捡一串掉在陡坡下的枫果,脚踩进了一片看似平整的腐叶堆 —— 那下面竟是个隐蔽的深坑!腐叶松软,小栓一踩上去就往下陷,半个身子已经埋在腐叶里,只有两只手还抓着坑边的枫树枝,吓得脸都白了,怀里还紧紧揣着个布包,里面是他要给奶奶的熟枫果。
“小栓别慌!别乱动,越动越陷!” 林逸立刻大喊,同时示意钢铁之翼拿木板。这深坑比想象中危险 —— 腐叶下面是经年累月的松软泥土,一受力就会往下沉,硬拉只会让小栓陷得更深。钢铁之翼迅速扛来两块宽木板,暗刃则拿出藤蔓网,两人合力把木板铺在坑口的腐叶上,形成一个临时的支撑面,防止坑边的腐叶继续塌陷;月影则用冰系技能在木板边缘冻出一圈薄冰,固定木板的位置,避免滑动;沐雨蹲在坑边,手里拿着纱布和药膏,随时准备处理小栓可能被树枝划伤的手;小雪和阿焰则在旁边小声喊:“小栓别怕!我们很快就拉你上来,你怀里的枫果还在呢!”
林逸趴在铺好的木板上,慢慢伸出手,抓住小栓的手腕 —— 他特意避开小栓揣枫果的那侧,怕碰坏了孩子要给奶奶的礼物。钢铁之翼在后面稳稳扶住林逸的腰,暗刃则用藤蔓网慢慢兜住小栓的身体,防止他在拉上来时打滑:“慢慢来,别着急,跟着我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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