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古第一鼎 第429章 源初工厂，守墓之人

意识在光怪陆离的碎片中沉浮，时间与空间的概念彻底混乱。凌辰渊感觉自己如同一片落叶，在狂暴的时空乱流中无助地翻滚、撕扯。墟核奇点黯淡无光，六核碎片沉寂，引擎核心也只剩下微弱的余温，勉强护住他最后一丝灵识不灭。星陨、艾瑟拉、银月宫主的气息微弱到几乎无法感知，仿佛随时会消散。

不知过了多久，仿佛是一瞬，又仿佛是永恒。那肆虐的乱流终于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重的、仿佛坠入万丈深渊的失重感。紧接着，是剧烈的撞击带来的全身骨骼欲碎的剧痛！

轰隆！

凌辰渊重重砸落在某种坚硬而冰冷的金属表面上，巨大的冲击力让他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

冰冷、死寂、带着铁锈与机油混合的怪异气味。

这是凌辰渊恢复意识后的第一感觉。他艰难地睁开沉重的眼皮，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昏暗、空旷、望不到边际的奇异空间。

天空（如果那能称之为天空的话）是低垂的、由暗沉金属构成的穹顶，布满了粗大的管道与锈迹斑斑的齿轮结构，散发出微弱而恒定的幽绿色光芒，如同垂死巨兽的呼吸。脚下是冰冷的、刻满了复杂而磨损严重的能量回路的金属地板，延伸至视野的尽头。四周耸立着无数庞大到难以想象的机械造物——有些是静止的、如同山峦般的车床与锻锤，有些是断裂的、如同巨树根系般的能量传输塔，更远处，还能看到一些半埋在金属废料中的、形态狰狞的战争傀儡残骸，它们空洞的眼眶中早已失去了光芒。

这里没有风，没有生命的气息，只有一种万古死寂的沉重感，以及空气中弥漫的、微弱却无处不在的能量辐射。仿佛是一座被时光遗忘的、巨大无比的机械坟墓。

“这里是…什么地方？”凌辰渊挣扎着想要坐起，却发现自己浑身剧痛，经脉如同干涸的河床，墟核奇点布满了裂痕，几乎无法运转。他强忍痛楚，内视己身，发现星陨、艾瑟拉和银月宫主都陷入了最深沉的休眠，依附在他残存的本源中缓慢汲取着微弱的能量，情况岌岌可危。

他必须尽快找到能量源，修复伤势！

环顾四周，凌辰渊强撑着站起身，踉跄着向前走去。金属地面传来空洞的回响，更添几分诡异。他尝试运转《不死经》，但此地灵气稀薄到近乎于无，反而充斥着一种惰性的、阻碍能量吸收的金属性能量场。

“必须找到…有活性能量的地方…”他凭着本能，朝着远处一座相对完整、顶端似乎有微弱能量波动传来的锥形建筑走去。

沿途所见，触目惊心。无数精密而巨大的机械残骸无声地诉说着这里曾经的辉煌与最终的毁灭。一些墙壁上残留着模糊的壁画与符文，描绘着齿轮、杠杆、蒸汽与闪电交织的文明图景，风格与他所知的所有文明都截然不同。

终于，他来到了那座锥形建筑前。建筑入口是一扇巨大的、由某种透明晶体构成的闸门，但早已破碎，露出后面幽深的通道。通道内壁布满了更加复杂的能量回路，虽然大多黯淡，但深处隐约传来一丝微弱的、如同心跳般的能量脉冲。

凌辰渊深吸一口气，迈步走入通道。越往深处，那股能量脉冲越发清晰，空气中开始弥漫着一丝…精纯的、近乎本源的机械灵能！这能量虽然与他修炼的星辰之力属性迥异，但其精纯度极高，或许能勉强吸收，稳住伤势！

他加快脚步，穿过几条岔路，终于来到了通道的尽头——一个巨大的圆形大厅。

大厅中央，并非想象中的能量核心，而是一座由无数精密齿轮、发条与水晶导管构成的、复杂到令人眼花缭乱的巨大机械结构！结构中心，悬浮着一团不断变幻形态的、由银白色液态金属与蓝色电弧构成的能量体，正是那能量脉冲的源头！

而更让凌辰渊瞳孔收缩的是，在机械结构的前方，背对着他，站立着一个身影。

那身影并非血肉之躯，而是一具由暗金色金属铸造而成的人形傀儡。它身形高大，线条流畅，关节处是精密的球形结构，背后连接着数条如同脊椎般的能量导管，与中央的机械结构相连。它静静地站在那里，仿佛已站立了万古，身上落满了厚厚的金属尘埃，却依旧散发着一种古老而威严的气息。

似乎感应到凌辰渊的到来，那金属傀儡缓缓地、发出生锈齿轮转动般的“嘎吱”声，转过了身。

它的面部没有五官，只有一块光滑的、映照出凌辰渊狼狈身影的暗色晶板。但凌辰渊却能清晰地感觉到，一道冰冷、审视、却又带着一丝…好奇的意念，锁定了他。

“外来者…闯入…源初工厂…禁地…”一个断断续续、带着金属摩擦音的意念，直接传入凌辰渊脑海。

源初工厂？凌辰渊心中一震，这个名字他从未听过。

“在下凌辰渊，遭逢意外，流落至此，只为寻能量疗伤，并无冒犯之意。”凌辰渊强提精神，抱拳行礼，试图沟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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