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堂内,送走了朱长老与林菲,喧嚣散去,只留下一片狼藉和沉重的寂静。易玄看着被破坏的门庭,又想到内堂重伤卧床的童晓,重重叹了口气,脸上带着疲惫与怒火交织的复杂神色。
他转身看向神色沉静的凌辰渊,开口道:“辰渊,方才人多,有些话为师不便多说。童晓的伤势很重,紫云堂那帮崽子下手狠辣,伤及了他的经脉根基,没有一两个月的精心调养,恐怕难以恢复。这次的玄峰大比,他是无法陪你参加了。”
凌辰渊闻言,眉头微蹙。他虽与童晓交集不算太深,但同门之谊仍在,且童晓此次是无端受他牵连,心中不免升起一丝愧疚与怒意。“弟子明白。师兄的伤势要紧。”
易玄看着他,语气变得格外严肃:“童晓无法参赛,我武堂…此次大比,恐怕就只有你一人能出战了。”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地继续道:“你莫要以为方才逼退了孔融便万事大吉。紫云堂能位列玄峰前列,绝非侥幸。他们堂内,大武师九重的弟子足有数十之众,其中不乏心狠手辣、实战经验丰富之辈。更麻烦的是,此次玄峰大比,并非单人擂台,而是以团队形式进行,探索宗门划定的一处险地‘黑风山脉’,以最终获取的积分定排名。”
“团队赛?”凌辰渊目光一闪。
“不错。”易玄面色凝重地点头,“通常需三至五人组队,相互协作,方能与山中魔兽抗衡,并应对其他可能发生的突发状况。你如今虽实力大进,但独身一人,既要应对险地环境,又要时刻提防紫云堂甚至可能落井下石的其他堂口(比如梅花堂)的针对…双拳难敌四手,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那黑风山脉,往年大比也并非没有弟子永远留在里面。”
易玄紧紧盯着凌辰渊:“辰渊,听为师一句劝,此次大比,放弃吧。资源固然重要,但性命更重要。待风头过去,为师再想办法为你筹措修炼所需。”
面对师傅语重心长的劝告,凌辰渊沉默片刻,缓缓抬起头,眼中没有丝毫畏惧与动摇,反而有一种历经磨砺后的锐利与平静:“师傅的担忧,弟子明白。但大道争锋,岂能因险而避?武者修行,更需迎难而上。组队固然安全,但独行亦有机缘。弟子既已决定参加,便不会更改。至于紫云堂…他们若想来,那便来试试我的剑是否锋利。”
他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股令人心折的自信与决绝。易玄看着自己这个徒弟,仿佛又看到了他当初在武堂考核时那股不服输的劲头,只是如今更加内敛,也更加危险。他知道,自己劝不住了。
“罢了罢了,你小子从小就主意正!”易玄无奈地摆摆手,语气却缓和下来,“既然你意已决,那这八天就好好在武堂调整状态,莫要再外出惹事。武堂虽破,但为师还在,还没人敢直接打进来!”
“谢师傅。”凌辰渊躬身行礼。
接下来的八日,凌辰渊果然足不出户,静心于武堂之内。他并未再进行高强度的修炼,而是每日打磨真元,熟悉暴涨至九重的剑意,将自身状态调整至最圆满的巅峰,静待大比之日的到来。
……
与此同时,紫云堂,一座幽静的阁楼内。
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
孔融面色阴沉地坐在主位之上,下方站着一名气质冷峻、腰杆笔直的青年弟子,正是管礼。
“管礼,你是我最看重的弟子之一。”孔融的声音听不出喜怒,“此次玄峰大比,在黑风山脉之中,我要你找机会,除掉武堂那个凌辰渊。”
管礼闻言,身形微微一震,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震惊与为难之色:“师傅!此事…恕弟子难以从命!”
“嗯?”孔融的目光瞬间变得锐利如刀,压迫感骤然增强,“为何?因为那小子在元宫中所谓的‘救’了你和管霾?哼,谁知那是不是他故意设计的戏码!”
管礼坚定地摇头,毫不退缩地迎着孔融的目光:“师傅,恩是恩,怨是怨。当日若无凌辰渊出手,我与舍弟管霾绝无生还可能。此恩重于山,弟子岂能恩将仇报,对恩人下杀手?此事,万万不能!”
孔融死死盯着管礼,见他眼神清澈,态度坚决,不似作伪,心中怒火更盛,却也知道无法强迫这个性格刚直的弟子。他冷哼一声,挥袖道:“迂腐!既然如此,你下去吧!”
“弟子告退。”管礼行了一礼,转身退出阁楼,背影依旧挺直,却带着一丝沉重。
“哼,吃里扒外的东西!”孔融低声骂了一句,眼中寒光闪烁。既然管礼不肯出手,那他只能启用另一枚棋子。
“去,把田方叫来。”他对阴影处吩咐道。
不多时,一名身着紫袍、眼神阴鸷、周身散发着淡淡血腥气的青年走了进来。他气息浑厚,赫然已达大武师九重巅峰,正是紫云堂内实力最强、也最为心狠手辣的弟子——田方。
“师傅,您找我?”田方拱手行礼,声音沙哑,带着一股冰冷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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