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人会所的雕花木门推开时,带着股冷冽的香氛味 —— 是林枫惯用的 “冷水”,混着真皮沙发的皮革味,在暖黄的水晶灯光下漫成层压抑的雾。林枫靠在沙发里,双腿交叠,左腿搭在右腿膝盖上,意大利手工皮鞋的鞋尖蹭着地毯的绒毛,留下道浅浅的印子。他手里捏着支勃艮第红酒杯,杯壁上挂着暗红的酒渍,82 年的拉菲在杯里晃了晃,却没沾到他的唇 —— 他根本品不出这酒的好,只是觉得 “拿冠军的人该喝这个”,现在成彦喝不到,他喝着也没滋味。
“枫哥,这是成彦最近的动向。” 助理小张抱着平板电脑,脚步放得极轻,走到沙发旁不敢坐,半弓着身子,屏幕亮着的一面朝向林枫,“她上周拒绝了‘肤润堂’的代言,报价 5 万 / 季度,12 次站台,她说‘不符合定位’;然后跟星耀的陆总在茶室谈了,陆总给了她创作自主权的承诺,还晒了苏沐的合同复印件;另外,她用比赛奖金租了套 18 层的公寓,月租 4500,离录音棚 20 分钟路程,昨天刚搬进去,是小晚帮她收拾的行李。”
林枫的指尖在酒杯柄上轻轻敲着,“嗒、嗒、嗒”,节奏慢得让人发慌。他抬眼扫了眼平板屏幕,成彦的行程表列得清清楚楚,连 “每天早上 9 点练琴” 都标在上面,旁边还附了张公寓楼下的照片 —— 浅灰色的楼,门口有密码锁,小晚抱着个粉色纸箱,笑得露出虎牙。林枫的嘴角突然往一边扯了扯,是冷笑,左脸的酒窝没像平时那样显出来,反而显得颧骨更尖,眼神冷得像冰:“冠军?就这?租个 4500 的公寓还当宝贝,娱乐圈最不缺的就是这种流星。”
小张的手指在平板上顿了顿,小声补充:“肤润堂本来预算就低,业内都知道他们爱压新人价,去年找的那个网红,最后也因为钱没谈拢黄了…… 成彦拒绝也正常。” 他话说得小心,头埋得更低 —— 上周决赛夜,林枫在后台听到成彦夺冠,当场把化妆镜摔了,玻璃碎片划伤了手,现在手腕上还贴着块纱布,谁都不敢提 “成彦实力强” 的话。
果然,林枫的眼神立刻沉了,捏着酒杯的手指猛地收紧,指节泛出青白,杯壁被他攥得微微变形:“正常?我看她是飘了!一个没背景的草根,拿了个冠军就敢挑三拣四,真以为星耀能保她一辈子?” 他把酒杯往茶几上一放,“咚” 的一声,红酒溅出来,洒在米白色的桌布上,像块暗红的疤。他没管,反而伸手把小张手里的平板夺过来,手指在 “星耀会谈” 那行字上用力戳,屏幕都跟着颤:“陆岩也是闲的,放着我不捧,去捧个野路子,真以为靠‘创作自主权’能骗到新人?”
小张站在旁边没敢接话,心里却犯嘀咕:谁不知道林枫的歌都是买的?上次有首单曲火了,结果被扒出是抄袭地下音乐人,最后花了 20 万才把事压下去。而成彦的《十年霜》是自己写的,歌词里的故事连老音乐人都夸 “有魂”,陆岩愿意给自主权,本来就是看中她的创作能力。这些话他只能在心里想,嘴上连半个字都不敢说 —— 林枫的叔叔是圈内有名的投资人,手里握着大半的影视资源,得罪了他,自己连助理都做不成。
林枫翻着平板里的资料,手指在成彦的练歌笔记照片上停住 —— 蓝色封面,纸边卷了,上面画满红色的节拍线,还有几滴泛黄的痕迹,像眼泪。他突然想起决赛夜,成彦唱到 “第九年光,漫过了窗台边” 时,台下的掌声差点掀翻屋顶,连他的粉丝都有几个在跟着哼。那时候他就觉得刺眼,现在看着这笔记,心里更像扎了根刺:“你去办两件事。” 他把平板扔回给小张,声音冷得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第一,联系所有跟成彦有过接触的品牌方,尤其是那个叫‘悦己’的美妆品牌,他们不是想找成彦做推广吗?你跟他们说,我可以降 50% 代言费接,条件是半年内不准找成彦;第二,录音棚那边,把成彦预约的下周档期往后推,就说设备坏了,维修至少要两周,让她等着。”
小张的眼睛瞪了下,赶紧点头:“好,我这就去办…… 可是枫哥,‘悦己’的预算本来就不高,您降 50%,会不会太亏了?” 他话刚说完,就看到林枫投过来的眼神,像刀子似的,赶紧改口,“我这就去联系,保证让他们不找成彦!”
“亏?” 林枫冷笑一声,从烟盒里抽出支雪茄,小张赶紧凑过去帮他点上,火苗在他眼前晃了晃,他的眼神在烟雾里显得更阴鸷,“我要的不是钱,是让她知道,没有资源,她什么都不是。你以为她靠一首歌能火多久?没品牌找她,没录音棚用,用不了三个月,她就会像去年那个选秀亚军一样,糊得连名字都没人记得。” 他吸了口雪茄,烟圈吐出来,飘在水晶灯下面,慢慢散成淡灰色的雾,“还有,业内不是有个‘资源黑名单’吗?你去跟那些公关公司打个招呼,就说我不希望看到任何关于成彦的正面通稿,谁敢发,以后就别想接我这边的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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