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鸡店的暖光灯裹着股黄油香漫在空气里,墙上贴满泛黄的便签,有的写着 “蜂蜜薯条加两份”,有的画着歪歪扭扭的炸鸡,最角落一张还印着剧组拍的合照 —— 是上次拍 “林墨雪夜找证据” 后大家凑在板房门口拍的,成彦的围巾还歪在肩上,顾怀安手里举着半杯姜茶。老式音箱里放着首轻快的民谣,吉他声混着炸锅里 “滋滋” 的油响,像把片场的热闹搬进了店里。邻桌的学生党正围着桶炸鸡打闹,笑声飘过来,跟小夏的咋呼声撞在一起,暖得让人想叹气。
小夏抱着装满蜂蜜薯条的纸桶,帆布包上的樱桃吊坠蹭到不锈钢餐盘,“叮” 的轻响刚落,她手一抖,两根薯条掉在桌布上,赶紧用手接住塞回嘴里,嘴角沾了圈黄油,像只偷吃东西的小猫。“姐!你快看顾老师!” 她含着薯条含糊喊,手指戳了戳转盘,“刚才辣鸡翅转三次,现在蜂蜜薯条又往你这儿推,连油纸歪了都要扶,比我妈给我夹菜还上心 —— 上次我在大剧组跟组,见个小鲜肉助理给递水都用一次性手套,生怕沾到指纹,顾老师倒好,直接用手擦你餐盘边的油,也太实在了!”
成彦刚夹起块炸鸡,油星子蹭到指尖,她赶紧抽了张纸巾,叠成小方块仔细擦 —— 这是她拍《云襄传》时养成的习惯,当时道具组的假血很难洗,她怕油沾到戏服上麻烦王阿姨。目光落在转盘上时,指尖顿了顿:顾怀安正用拇指和食指捏着纸桶边缘推,指腹蹭到油纸褶皱处,还特意把桶口转了个方向,确保她伸手就能拿到。暖光落在他手背上,能看见指节处淡褐色的薄茧,是常年弹吉他磨的,比道具组做的 “老工匠手” 道具还真实。成彦的耳尖 “唰” 地红了,赶紧低下头把炸鸡塞进嘴里,酥脆的外皮咬开,肉汁溅在舌尖却没尝出咸淡,心里像揣了只揣了颗跳棋,比拍 “林墨被张诚堵在仓库” 的戏还慌 —— 那次至少有台词能背,现在连呼吸都怕被人听出乱了节奏。
“可不是嘛!” 王阿姨把橘子陶瓷罐往桌角挪了挪,罐底沾的姜茶渍在桌布上印了个浅褐色的圈。她拽了拽围裙下摆 —— 围裙上有块补丁,是昨天收工时她用针线缝的,线脚歪歪扭扭却很密实,“顾老师这心思,比我家老头子当年给我送热水袋还细!上次拍夜戏,你蹲在道具箱旁背词,手冻得发红,顾老师悄悄把暖宝宝塞你口袋里,还说‘借你用的’;录音棚里,你说耳机夹得耳朵疼,他立马去找老周调海绵垫,比我这当妈的还上心!” 她突然从口袋里掏出颗水果糖,糖纸是粉粉的草莓图案,“这是我孙子昨天给我的,甜得很,成彦你含着,压压惊 —— 看你脸红的,跟我上次煮糊姜茶时的锅一样。”
周老手里捏着半杯温热的米酒,杯沿沾了点米粒,是刚才喝的时候不小心洒的。他慢悠悠地晃了晃杯子,米酒在杯里转着圈,映着暖灯的光:“剧组聚餐这事儿,行业里有两个冷知识,一是小剧组的‘凝聚力餐效’比大剧组高 30%,大剧组吃饭像开表彰会,明星坐主桌,工作人员坐角落,连夹菜都要按辈分;咱们倒好,成彦坐中间,我跟王阿姨坐两边,顾老师还帮陆岩递可乐,比拍全家福戏还亲。二是‘转菜方向藏心意’,总往一个人那儿转菜,十有**是上心了 —— 上次我在《老城》剧组,男主总给女主转糖醋排骨,没俩月就官宣了,比剧本里的感情线还快。” 他放下杯子,指了指顾怀安刚擦过的餐盘,“你看这餐盘边的油,擦得比我那本线装书的封皮还干净,能是普通同事?”
陆岩举起可乐杯,冰块撞在杯壁上 “叮当” 响,杯口还沾着片柠檬,是他刚才随手放的。“来!咱们敬‘密室限定情侣’一杯!” 他把杯子举得老高,引得邻桌的学生都往这边看,“下次团建去摘草莓,我朋友那草莓园有个‘情侣棚’,专门种心形草莓,到时候让你们俩去摘,我们在旁边拍照,比拍爱情戏还出片!” 他喝了口可乐,突然想起什么,拍了下大腿,“对了!上次咱们拍雨戏,道具组忘带雨衣,顾老师把他的冲锋衣给成彦穿,自己淋了半小时,我当时还以为是同事间帮忙,现在看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他凑近顾怀安,挤眉弄眼,“顾老师,你老实说,是不是早就盯上我们成彦了?”
顾怀安没接话,只是拿起张新的纸巾,对折两次,轻轻碰了碰成彦的嘴角 —— 刚才她吃炸鸡时,嘴角沾了点面包糠,他擦得很轻,像怕碰碎什么。“嘴角有渣。” 他声音压得低,只有两人能听见,像在录音棚里跟她对 “林墨独白” 时的低语,暖得能熨帖人心。擦完后,他又把装酸甜萝卜的小碟往她面前推了推,碟边的酱汁沾了点,他还用指尖蹭了蹭:“吃点萝卜解腻,你刚才吃了三块炸鸡,再吃就要腻着了 —— 上次在老陈茶馆,你喝陈皮茶加两勺糖都觉得甜,炸鸡的油更要解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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