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十三日,最近几日难得的好天气。
陈宇和任守俭等人一同登上了镇妖司的接引飞舟,自化龙观下山,出来韵山,经望月城的南门,来到城西的漱玉馆前。
漱玉馆位于城西一角,外观简约,却内有乾坤,有山泉激石,声如击玉,一草一木极具风雅,仿佛置身于仙境一般。
平日里,漱玉馆是书生文官们集会的地方,他们在这里吟诗作画,谈古论今,然而,今天这里却被镇妖司用来宴请宾客,却是另一般景象。
一艘艘接引的飞舟往来如飞梭,在城市街道的上空编织出一张繁忙的交通网,每一艘都承载着来自各方的修士。飞舟飞过,灵光瞩目,令人难以忽视,无数市民抬头仰望议论纷纷。
有些修士是独自前来的,他们手持请柬,或脚踏祥云,或浮空而立,或驾驭着飞剑、葫芦等等法器,令人眼花缭乱。
漱玉馆门外,修士们个个面容出尘脱俗,气质高雅,身着华丽仙袍,灵光若隐若现。他们彼此之间或点头示意,或微笑寒暄,一派仙风道骨。
如此众多的修士云集于此,可谓是仙之人兮列如麻。
大部分修士在验过请柬之后,便直接进入漱玉馆内。然而,还有一部分的修士似乎并不急于进入这漱玉馆。当然他们并非是在等待道友一同入内,而是将目光游离在入馆的修士之间,对于他们来说,谁来了很重要,谁没来更重要!
当陈宇和任守俭三人从飞舟上下来时,周围的人群中就爆发出一阵惊呼声。以至于就连那些正要进入漱玉馆的修士们也都被吸引住了,纷纷驻足观看,一时间场面变得有些拥堵。
能来这里的都是见识不俗的修士,自然没有人不问青红皂白地跳出来降妖。
见陈宇到来引起的骚动,镇妖司迎接的人员立即上前,都不用验证请柬,直接请他入内。
见陈宇入馆,那些修士迅速锁定陈宇的身份和事迹,窃窃私语起来。
“这家凤不会是城外报晓的那位吧?”
“定然是了!没想到他也是林司监的客人,林司监真是不拘一格!”
“当然,以林司监的手段,若非得到他的允许,这妖修早被赶出去了!”
“听说他在朝海宗闯出了偌大的名声,你们天海省,半个修真界的天都塌了!你笑什么?”
“难道你不知道?你们宁安省的一角也塌了!年轻一代最强的姬师言被他正面击败了!”
“?!”
陈宇刚刚踏进这里没多久,一阵清脆的马蹄声响彻街巷。三架华丽的马车正疾驰而来,马车上都插着旗帜,上面绣着一个大大的“姬”字。
“姬家的人来了?这下可有好戏看了!”
果然,当那三辆马车缓缓停下后,从车上走下了六名身着劲装的修士,个个杀气滔天,他们并未停留,而是在镇妖司的接引下迅速入内,其中一名与姬师言有三分相像的年轻修士瞪了一眼馆前好事之人。
被姬家气势所慑的围观修士们待姬家人进入馆内后,先是面面相觑,接着就是议论声蜂起。
“姬家家主姬君威,咦?来的居然是他的长子姬师德,姬师言呢?怎么没看到?”有人低声问道。
“听说在与那家凤斗法时受了重伤,难道在家疗伤?”
“不对啊,我听说姬师德突破失败了呀,但是这威压,这灵力,他什么时候突破到了结丹期了?还挺狂!”另一个惊讶万分。
“天呐,这姬家也是一门三结丹了?”
陈宇一行人在侍者的引领下,走进了一大堂。然而,与大堂的明亮装饰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这里的气氛异常沉闷,仿佛被一层阴霾所笼罩。大堂里已经有一些修士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他们低声交谈着,脸上都透露出忧心忡忡的神情。
陈宇一行人的到来,尤其是陈宇的存在,显然引起了大堂所有修士们的注意。
大堂的两侧摆放着许多精致的餐桌,上面摆满了各种新鲜的瓜果和糕点,散发着诱人的香气。陈宇见状,便让小宋带着元宝去品尝这些美食。元宝一听,立刻欢天喜地地拉着小宋跑向餐桌,原本沉闷的气氛有了元宝的笑声,仿佛注入了一丝活力。
而陈宇和任守俭则显得十分坦然,他们毫不避讳地接受着其他修士的注视,甚至还四处观察着周围。还真让他突然发现了三张熟悉的面孔,韵山三老。
陈宇和任守俭来到三老面前,陈宇道:“三位在来韵山如闲云野鹤般逍遥自在,怎么会出席这场宴会?”
鬼老摇头无奈道:“非是我等甘愿,如今的林司监行事非同一般,莫说我们这些老头子,即便是那些桀骜不驯的散修,也被收拾得服服帖帖,连眼高于顶的世家、宗门都被拿捏的够呛。我们收到请柬,哪能不来?”
茶老抚须道:“老夫与几位相熟的道友,探了探口风,说什么的都有。”
木老显然已经看穿一切:“还能是什么,让大家出钱出力呗!镇妖司一直在清缴近海残匪,眼看着人人受益,让各家出点血,接着清理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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