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蟒外的北穹大漠,一望无际,起伏的沙丘连绵不绝,如同凝固的波涛。在这片荒芜之地,依旧生活着一些顽强的耐旱植物和些许小兽,倒不至于一片死寂。
在渺无人烟的大漠有处石林,石林旁有一洞窟。洞窟外西北风呼啸,黄沙遮天蔽日,然而,一旦进入洞窟内部,就会发现里面别有洞天,洞内温度适宜,成为众多沙妖栖息繁衍之地。
整个洞窟内的通道犹如迷宫一般错综复杂,存在大量的天然和沙妖们开凿的洞穴,这些地道与洞穴相互连接交错,构成一个庞大的地下网络。
洞窟之中可以看到数量惊人的痛煞。这些痛煞大小不一,有许多刚刚出生不久的幼体,在淬体期的痛煞指挥下,正疯狂地啃食着一块块不知名的肉块。
此处便是金袍的洞窟,如今却由他的弟弟二将军来统领。二将军手段高明实力强大,即便金袍常年不在,他也将这里治理得井井有条。
此时洞窟深处一间静室中,二将军正在专心修炼。一直到修炼完毕,二将军吐出一口浊气后,这才对静室外说道:“恐将军,别来无恙?”
恐将军显露身形,推开静室房门,进入后又将房门紧闭,接着悄无声息地来到二将军面前:“见过二将军。”
二将军缓缓站起身来,身躯佝偻,即便如此身高竟也足足有一丈之高。
两妖曾一同并肩作战,彼此之间的情谊深厚,如今久别重逢,自是有着千言万语。
“哎呀,你瞧我,只顾着跟你聊天了!洞窟太过封闭,咱们还是出去找个敞亮些的地方再好好聊聊吧。”
二将军便拉着恐将军走出洞窟,朝着旁边石林走去,来到其中最高的一根石柱顶端。
他也不再啰嗦开门见山地说道:“恐将军,您此番专程赶来,必定是哥哥有要事要告知于我?”
恐将军点头,瞳孔紧缩地讲述起当前金袍的种种艰难处境。
二将军越听越是气愤,到最后面露择人而噬的凶狠道:“我与哥哥这些年来为了大王出生入死,可到头来依旧拼不过家世,比不过那狗屁血脉。他们要我们生,我们就赴汤蹈火,要我们死,也要感激涕零。”
发泄一通之后,二将军问道:“哥哥还有什么交待?”
恐将军的话在西北风中依旧清晰:“第一,以您突破妖丹期为第一要务,暂停其他一切行动,由我为你护法。第二,等您突破妖丹期境界稳固后,夺取河东地区作为将军大人再起的根基。”
二将军听后点头道:“境界突破方面尚需筹备一番,但也就一两月的时间。等万事俱备,我全力以赴必能一举突破。”
“河东那里的人族修士境界最高的不过筑基后期,现在听说又出了一只本领不小的鸡妖,一旦我突破到妖丹期,这些皆是蝼蚁,河东之地唾手可得。到时请将军尝尝那鸡妖滋味如何,”二将军说完不屑地看向东南方,远处正是苍翠的玉蟒岭,接着忽然想起什么皱眉道,“只是那清流河中的老乌龟不会让我的大军轻易过河。”
恐将军道:“这也正是我回来的目的!”
“将军又有精进?”
“哈哈……”得到满意答复的二将军发出一阵放肆的笑声响彻云霄,他满脸得意眼含自信,高声说道:“有恐将军助我,何愁大事不成?上次你我联手,将那些人族修士耍得团团转!如今,你我再度携手,定能一举拿下河东,以此作为我们开创霸业的根基!”
二将军的豪迈话语在石林中回荡不息,其壮志更是随着那呼啸的西北风飘散开来。
一旁的恐将军眯起巨眼,回应道:“二将军所言极是!我既然回来了,自然是要好好打个招呼才行。”
说罢,嘴角泛起一丝阴冷的笑容。
他压低声音,口中念念有词,晦涩的低语将神秘的力量悄然注入风中,向着曲河县城方向飘去。
【恐言】
已经是九月了,西风和北风渐渐压过了东风和南风。北方的风总是粗犷直接,带来降温和干燥,带来了黄沙入天,而今天更是不同,似乎夹带着异样低吼。
西北风刮过玉蟒岭,掠过凄凉的河西沙地,数以千百计的痛煞钻出沙地,全部嘶吼不止。
风吹过清流河,吹过沿河防线和驻守军士,但凡没有护身符箓的军士,都同时感觉到一股阴风穿透甲衣,直接侵袭身体,带来一种深入骨髓的冷意,打了个寒颤后,紧接着是莫名的压抑,最后升起一阵恐惧与不安。
好在这里驻守都是血气方刚的青壮,要么是修士,恐惧很快被压下,但都不由得四处张望和感到惊疑。
镇妖司司务于逸察觉异样立即激荡灵力,念起安神咒,传遍堡垒上下,只是效果并不明显。
于逸拿出传音法器立即向高司正严肃汇报道:“大人······”
风侵入县城,成年人至多心生惶恐,而那些在户外嬉戏的孩童,一旦被阴风扑到,即刻失去活力,尽皆受惊。
此刻,小晚与尺玉正在县衙后宅的花园中玩耍,一阵风灌入花园,尺玉似有察觉,即刻跃起,立于小晚身前,对着西北方向吹来的异风龇牙低吼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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