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秀才来的匆匆去的也匆匆,刘婆婆、李娘子和小晚互相搀扶痴痴地看着村道的尽头,而那马车早已看不见踪影,这份离愁直到被陈宇领着鸡群路过打破。
按照这世界的历法此时应该是八月,白天依旧炎热,但已经有了早晚之分,消失了一个多月的商队又出现在吉东村的村道上。
吉东村已经在敬鸣山的山脚下,整个村子周边只有些低矮的山包,除此之外皆是精耕细作的熟地,所以村人以种植粮食饲养牲口为主业。
再往西上山,诸如石牌村、李家村之类的处在山中的村子则情形大为不同,几十年前这些村子还是以狩猎和伐木为生,后来几乎所有这样山村都逐步转型,都以种植瓜果茶药为主,近年也开始饲养山羊等家畜。
现在是八月,山上的桃子、李子、山楂、石榴等水果陆续成熟,敬鸣山灵气充裕,产出的水果远近闻名,其中的精品不仅是达官贵人宴请宾客的必备之物,连修行者吃了都无法忘怀。
商队到山村收货会,村人在夜间下果,然后在凌晨趁着凉爽将这些瓜果装车快速送到县城或者州城。
因此为了能一鼓作气地完成交易,不少商队会在吉东村稍作休整,补充体力以及维护保养马车,这为吉东村带来了不少额外的收入。
这天下午,一个中年商人模样的访客提着一些礼品一路问来,去往张秀才家拜访。
听到有人敲门,在前院玩耍的小晚开了门,可一看来人不认识连忙喊起奶奶,听到呼喊的刘婆婆连忙丢下灶台来到院内一看,却是相熟的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这几天陈宇一直领着鸡群在院内活动,后院的菜地间所有杂草已经被啄食殆尽,细心的刘婆婆让小晚增加了喂食的次数,并且每次至少喂四瓢粮食。
刚刚听到小晚的叫声,陈宇立即奔到前院,刘婆婆还没赶来,他就已经来到前院。
商人拱了拱手拜道:“嫂子,一别七八年,身体康健啊?”
刘婆婆连忙回礼后道:“原来是孙福财兄弟,托您的福一切安好。”
刘婆婆将孙老板迎进客厅,两人又寒暄起来,小晚知道这是家中来了客人,刚刚大喊大叫有些失礼,懂事地帮奶奶端茶倒水。
“当年要不是孙兄弟帮忙料理先夫后事,我们孤儿寡母在县城里不知该如何是好。”
“张哥哥对我多有帮衬,我自当送他最后一程。”
“可惜,绍儿不在,理应让他陪你喝几杯,当面感谢你的大恩大德。”
“言重了言重了,咦,小绍呢?”
刘婆婆向孙福财介绍了张秀才的近况,当听到张绍不仅考取了秀才,目前正在备战乡试的时候,连连拍手道:“虎父无犬子啊!兄长在天之灵,也会保佑小绍高中。”
“倒是孙兄弟,你是来这里收山珍的吗?我记得以前你一直在东泉大泽做水产生意。”
“好叫嫂子知道,这东泉水产生意越发不好做了。以前做东泉大泽的水产生意虽然辛苦,但也能赚些银钱。可从去年开始,这东泉大泽周边出现了几个帮派不仅行事狠辣,而且听说上面有人,霸占了几乎所有的水产生意,把水产的价格一升再升,最好的鱼虾被大商行高价拿走,像我这样的小商号只能捡他们挑剩下的,单单上半年就亏了好几年的利润。”
“不仅如此,东泉大泽周边的水运愈发不太平,水妖作乱不断,惹得人心惶惶。”
“小弟我家小业小自然不敢再以身犯险,这才将生意转向敬鸣山收取山珍。”
陈宇站在门口,探头进去听着两人的对话,山村消息闭塞,每一条外面的消息都足够吸引人,他算是理解为何小晚为何最喜欢缠着张秀才讲故事了。
刘婆婆一听又有水妖作乱急切道:“对对对,既然不太平就莫要犯险,我们敬鸣山里的山珍也是远近一绝,山中猴仙慈悲,往来的商贩都能平安无事。”
“这是小弟我第一次来收山珍,不知其间深浅,有何禁忌,烦请嫂子指点迷津。”
不仅孙福财好奇,陈宇同样好奇,尤其是对敬鸣山的“猴仙”,一直听人说起,但也仅仅知道这个称呼,对于附近村民来说“猴仙”的事迹耳熟能详不用也不会刻意讲述,借此机会正好知道一二。
“在这敬鸣山,无论做什么,第一位的就是要敬猴仙和青衣娘娘。”
孙福财确实为此烦恼:“我也算走南闯北,为何不知道这二位?”
“这二位是大妖!”
孙福财一惊而后不解道:“既然是大妖?镇妖司不管吗?”
“管了呀,几十年前猴仙成了气候之后,兴平城的镇妖司前来镇压,当时有结丹期仙人领着一群修士进山除妖却被一网擒住,后来是宣南府里的仙人过来谈判才放了他们,自此之后这百里敬鸣山就成了猴仙的道场,由于关乎朝廷颜面,附近的山民也被下了封口令,虽然过去多年,一般情况我们也很少与外人说起这件事。”
这猴仙这般厉害的吗?陈宇这些天也逐渐了解到人类修士的修炼体现,境界从练气期开始到筑基,筑基之后便是结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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