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噼里啪啦——!”
这声音和昨日一样密集均匀,瞬间打破了屋内的宁静。
几乎是同时,李知远听见在厨房中趴着的储备粮发出了呜呜的低鸣,声音中带着一丝惊慌。
这突如其来的冰雹彻底惊醒了熟睡中的苏雨棠,“怎…怎么了?!”她沙哑声音响起。
下一秒就被屋顶传来密集的撞击声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冰雹!又来了?”
李知远立刻感觉到她身体瞬间绷紧,他立刻伸手轻轻环住她,沉稳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没事,雨棠,没事。和昨天一样,你听。”
“噼啪”声持续不断地敲打着屋顶瓦片,声音清脆密集,但强度、频率和昨夜几乎是差不多的。
“大小没变,还是那个黄豆粒左右的冰雹。”李知远的语气中带着肯定,“咱们的屋顶昨天扛住了,今天一样没问题。别慌。”
苏雨棠在黑暗中小口地吸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她仔细倾听着头顶传来的声音,那“噼噼啪啪”的熟悉感,确实与昨晚并无二致。
紧张的心跳慢慢平复下来,但紧抓着李知远的手指仍没有放开。“可是,怎么又来了?时间都差不多。”
“看来这第二波清理模式的关键,就是这个点。”李知远低声道,看着腕表上相同的时间,“午夜刚过,狂风起,冰雹落。跟昨天一样的流程。”
仿佛为了印证他的话,屋子外面的风嚎声再次加大,尖锐地冲击着墙壁和木门,门轴处传来沉闷的吱呀声。
幸好昨晚已经在门框边缘塞紧了厚厚的皮毛边角料作为缓冲垫。这次已经没有撞击声,只剩下了断断续续的吱呀声,不再像昨天那般惊心动魄。
“你看,”李知远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臂,“木门也没什么问题。”
厨房那边,金毛的低鸣只持续了几声,就变成了更为克制的哼唧,大概是想起昨晚的经历,判断外面虽然吵闹但门很安全,身体又往灶火边挤了挤。
苏雨棠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身体终于彻底放松下来,软软地靠在李知远怀里。“呼……吓死我了。白天刚清完雪,想着总算安稳点了,谁知道到了凌晨又来这一出。跟上了闹钟似的。”
“应该就是这个模式了。”李知远分析道,“午夜触发,大风加冰雹袭击,然后转为大雪。估计会持续七天,每天凌晨都来这么一次。好在破坏力似乎就是这种‘常规’级别了,没再升级。我们能应付。”
苏雨棠心有余悸地又听了一会儿屋顶的“噼啪”声,确认了确实没有变大,才完全放下心来。“白天雪停风止,阳光正好,到了午夜就变脸。”她语气带着一丝无奈。
李知远感受着屋内的暖意,黑暗中嘴角微翘,“我倒是希望以后几天都是这样,至少这对我们造不成威胁。”
“嗯。”苏雨棠深以为然。
“就当是催眠曲,该睡睡,”他顿了顿,补充道,“当然,早上还得跟昨天一样,要扫门前的积雪。水潭边的冰……估计又得厚一层。”
想到水潭边那些冻得坚实的水洼和扩大了一圈的冰面,苏雨棠也叹了口气。
“嗯,知道了。还好陶瓮里的水还多……睡吧。”她闭上眼,努力忽略那持续不断的“背景音”,寻找睡意。
李知远没再说话,只是紧了紧手臂,给她一个安稳的依靠。他一边感受着苏雨棠渐渐平稳的呼吸,一边仔细倾听着外面的声音。
一样的风声强度。一样的冰雹敲击音。一样的持续时间。
约摸十多分钟后,那“噼啪”声终于稀疏、减弱,如同昨晚的重播,最终被持续的的风声重新接手。
李知远嘴角微微上扬。这第二夜的寒潮,果然按照“昨日流程”重演了一遍。
寒风在屋外盘旋,声音低沉了许多。
土坯房内,炉火的温暖和身旁人的呼吸声交织,构筑成一个安全的小世界。
确认了这次寒潮重复节奏的两人,些许紧绷的神经终于得以松弛,缓缓的沉入梦乡,为马上到来的清晨做好准备。
……
凌晨六点多,李知远睁开了眼睛,在心中默默的打卡121天之后,轻轻的挪开身体,没有惊醒沉睡中的苏雨棠。
套上厚实的衣服,推开卧室门。厨房里,储备粮已经醒了,听到动静抬了抬头,尾巴小幅度地摇了一下。
李知远先是来到狗子的身边拍了拍它的脑袋,“昨天表现不错。”,逗弄了一会儿储备粮,他来到土灶旁,熟练地拨开盖在炭火上的灰烬,让残留的红炭接触到新的空气,然后从火墙旁边拿起几块干柴投了进去,暖意随着跳跃的火苗重新升腾起来。
做完这些,他才提起了倚在墙角的雪铲,轻轻掀开门帘一角,准备开始昨天的工作。
谁知在开门的时候,却发现木门竟然没有阻挡的就被打开了。
李知远推门的手微微一顿。
昨夜狂风呼啸,冰雹噼啪作响敲打了屋顶许久,那熟悉的尖利风嚎也回荡了很长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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