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汉之墨色如血 第19章 长安归汉

长安一鼓已归汉，孤军守险势犹危。

捷书飞传惊蜀帐，星夜援兵出陇坻。

铁骑尘烟卷地来，魏阙震怒起烽埃。

兴亡系此千钧役，再整乾坤待将台。

当魏延身先士卒，率领如狼似虎的蜀军精锐冲过西门那弥漫着硝烟和血腥的废墟时，眼前的长安城景象，几乎让他这位身经百战的悍将也感到了瞬间的错愕。

抵抗？微乎其微！

除了西门附近少数被爆炸惊醒、试图结阵抵抗的魏军士兵被汹涌而入的蜀军瞬间淹没外，整个长安城仿佛被这突如其来的“天雷”和主将的仓皇出逃彻底抽走了脊梁骨！恐慌如同瘟疫般以西门为中心，疯狂地向全城每一个角落蔓延。

“将军！降了！我们降了！” 一名魏军老卒丢下手中斑斑锈迹的长矛，扑通一声跪倒在泥泞的街道上，浑身抖如筛糠，涕泪横流。他身后的数十名同伴，多是和他一样须发花白的老弱，也纷纷丢下武器，跪倒一片，脸上写满了惊魂未定和对未知命运的恐惧。他们本是屯田兵卒，何曾想过有朝一日会直面如此凶神恶煞般的敌军？

“放下兵器！跪地者免死！” 蜀军士兵的吼声在每一条街巷回荡。这声音如同魔咒，所到之处，抵抗的意志迅速瓦解。兵器落地的叮当声此起彼伏，成片的魏军士兵如同被收割的麦子般跪倒在街头巷尾。偶有不信邪的魏军小校或死硬分子试图组织抵抗，立刻便被蜀军精准而冷酷的弩箭射杀，或是被汹涌的人潮瞬间吞没。

西城根下，一处临时集结了数百魏军的街垒后。一名魏军都尉挥舞着战刀，试图弹压溃兵，声嘶力竭地吼着：“不许退！顶住！夏侯将军……” 话音未落，一支带着凄厉破空声的弩箭精准地洞穿了他的咽喉！他捂着喷涌鲜血的脖子，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愕，直挺挺地栽倒。他身边的士兵们看着主官瞬间毙命，最后一丝抵抗的勇气也彻底崩溃，发一声喊，丢下武器四散奔逃。

魏延策马立于刚刚夺取的西门瓮城之上，冷眼俯瞰着这座在混乱与火光中迅速易主的千年帝都。他看到了街道上跪倒如蚁的降兵，看到了城中四处燃起的零星火光（多是惊恐的百姓打翻灯烛或溃兵劫掠所致），更看到了远处北门方向，那代表着夏侯楙逃窜的一小股烟尘。

“哼，无胆鼠辈！” 魏延嘴角勾起一丝冷酷而轻蔑的弧度。长安，这座象征着曹魏统治核心的巨城，这座让无数汉家儿郎魂牵梦绕的故都，竟以如此戏剧性的方式，落入了他的手中！霹雳弹（陶罐内填充猛火油、硝石、硫磺等物，以药捻引燃，威力惊人）的恐怖威力与夏侯楙的懦弱无能，共同造就了这场几乎兵不血刃的奇迹。己方损失微乎其微，而俘虏的魏军士卒，粗略估算竟近万人！

然而，魏延脸上并无半分狂喜。他深知，夺取长安仅仅是开始，更严峻的考验还在后头。曹叡绝不会坐视帝都陷落，魏国大军必将如同疯狂的蜂群般从四面八方向长安涌来！他这区区四千六百余疲惫之师，加上近五千惶恐不安、人心叵测的降卒，要在这四战之地的孤城中，面对即将到来的滔天巨浪！

“时不我待！” 魏延猛地一勒马缰，战马人立而起，发出一声长嘶。他洪钟般的声音响彻瓮城内外：“各部听令！一队、二队，即刻接管四门防务！三队，肃清城内残敌，弹压趁乱劫掠者，格杀勿论！四队，收拢降兵，集中看押于西市广场！白耳军，随我坐镇将军府，掌控中枢！”

命令被迅速而高效地执行。蜀军士兵如同精密的齿轮，高速运转起来。控制城门，封锁街道，扑灭零星火点，将如同无头苍蝇般乱窜的降兵驱赶到一起。长安城在最初的巨大混乱和恐慌之后，被一种铁腕的、高压的秩序迅速笼罩。

西市广场，这片昔日繁华的贸易中心，此刻成了巨大的露天俘虏营。近六千名惊惶的魏军降卒被驱赶至西市广场，密密麻麻，惶恐不安地拥挤在一起。四周是手持劲弩、眼神冰冷的蜀军看守。广场中央临时搭起一座高台。……魏延冷眼扫视人群：“长安四门已闭！尔等若想活命，速卸甲弃械，以百人队编入民夫营！助修城防者，战后按功赦免！敢藏兵刃、煽动作乱者——立斩！”

魏延身披沾满征尘的玄甲，按剑立于高台之上，目光如电扫视着下方黑压压的人群，那无形的威压让喧嚣的广场瞬间死寂。他无需扩音，低沉而充满力量的声音清晰地传入每一个降卒耳中：

“尔等听着！长安已归大汉！我主刘禅，乃汉室正统！曹魏篡逆，天命已终！” 声音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汝等皆为大汉子民，或为生计所迫，或为强权所胁，方效力伪朝。今既弃暗投明，我大汉天兵，不杀降卒！” 此言一出，下方无数紧绷的面孔明显松弛下来，甚至有人悄悄吐了口气。

“然！” 魏延话锋陡然一转，语气森寒如冰，“长安新定，百废待兴，强敌环伺！汝等若想活命，若想他日得享太平，眼下便需为保全此城，尽一份力！敢有懈怠不从、煽动生事者——” 他猛地拔出腰间佩剑，寒光一闪，直指苍穹，“立斩无赦！以儆效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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