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向问天,虽然勇猛依旧,刀法大开大阖,逼得那些黑衣教徒不敢过份紧逼,但明显已是强弩之末。
他的呼吸粗重如风箱,脚步因腿上一处深刻的刀伤而略显踉跄,每一次挥刀,额头上都有大颗的汗珠和血水混合着滚落。
围攻他的人显然也深知这一点,并不急于强攻,而是如同群狼般不断游走、试探、消耗,等待着他力竭的那一刻。
“杨莲亭……你这狼心狗肺的叛徒!安敢如此欺我!”
向问天又是一刀逼退两人,发出一声不甘的怒吼,声震四野,却带着英雄末路的悲凉。
一个看似头目的黑衣人阴恻恻地笑道:“向问天,识时务者为俊杰!
杨总管念你是教中老人,给你个痛快!
你若再负隅顽抗,待会儿擒下你,必让你尝尝桑三娘新研制的‘万蚁噬心散’的滋味!”
“呸!老子纵横江湖的时候,你们这群杂碎还在穿开裆裤!”
向问天怒骂一声,刀光更盛,却又因牵动伤口而闷哼一声,攻势微微一滞。
就在这微微一滞的瞬间,三名黑衣教徒眼中凶光一闪,抓住破绽,三柄淬毒长剑如同毒蛇出洞,分别刺向他的后心、腰眼和脖颈!
角度刁钻,时机狠辣,眼看就要得手!
向问天旧力已尽,新力未生,心中不由闪过一丝绝望!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啧,这么多人打一个老人家,你们魔教的人,都不讲武德的吗?”
一个懒洋洋的、带着明显调侃意味的声音,突兀地在死寂的山坳中响起。
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在场每一个人的耳中,如同平地惊雷!
所有黑衣教徒的动作都是猛地一僵,骇然循声望去!
就连向问天也愣了一下,奋力格开眼前的攻击,趁机喘息,惊疑不定地看向声音来源。
只见不远处的一块巨石上,不知何时,竟然悠然坐着一个青衣年轻人。
他一条腿曲起,手臂随意地搭在膝盖上,另一条腿则垂下来轻轻晃荡着,脸上带着一副“我看戏看了很久了”的悠闲表情。
他身边,还站着一个东张西望、一脸兴奋的小丫头。
正是林翊和曲非烟!
“什么人?!”
“找死!”
黑衣头目又惊又怒,厉声喝道。
他们在此设伏围攻向问天,乃是极度机密之事,怎会被人悄无声息地摸到这么近的距离?
林翊却没理他,反而看向浑身浴血的向问天,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这位老爷子,看你刀法不错,就是脑子好像不太灵光。
这都什么年代了,还玩单挑啊?
没听过‘正义的群殴才是王道’吗?当然,”
他话锋一转,指了指那些黑衣人,“他们这个不叫正义,叫无耻。”
向问天:“……”
他一时竟不知该作何反应。
这突然冒出来的小子,说话怎么这么欠揍?
但又莫名地……让人想笑?
那黑衣头目却被林翊的态度彻底激怒了:“装神弄鬼!管你是谁,既然看到了,就一起留下吧!杀!”
他一声令下,立刻分出一半人手,凶狠地扑向巨石上的林翊和曲非烟!
“唉,为什么总有人喜欢把路走窄呢?”林翊叹了口气,仿佛十分惋惜。
下一刻,他的身影如同鬼魅般,毫无征兆地从巨石上消失了!
不是轻功的高速移动,而是真正的、仿佛融入了夜色般的消失!
所有扑过来的黑衣人都只觉得眼前一花,目标已然不见!
“什么?!”
“人呢?!”
惊呼声未落,一道淡漠的声音如同鬼魅般在他们身后响起:
“剑,不是这么用的。”
话音落下的瞬间,一道无比璀璨、无比凌厉、仿佛能撕裂一切黑暗的剑光骤然亮起!
不!那甚至不是真正的剑光!
那只是林翊并指如剑,以无上内力催发而成的——剑气!
独孤九剑·破剑式!
虽名破剑,实则涵盖天下诸般兵器,寻瑕抵隙,无物不破!
那剑气如同拥有了生命的光蛇,在人群中极速穿梭、闪烁、扭动!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没有飞沙走石的场面。
只有一连串极其轻微、却又令人牙酸的“叮叮”声,以及兵器掉落在地的“当啷”声。
然后,便是死一般的寂静。
那十几个扑向林翊的黑衣教徒,如同被施了定身法,僵立在原地,保持着前冲或挥刀的姿势,一动不动。
他们手中的兵刃,无一例外,全都断成了两截!
切口光滑如镜!
而他们本人,则个个眼神呆滞,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恐惧。
他们的穴道,在刚才那电光火石的一瞬间,已被凌厉的剑气余波精准地点中!
整个过程,快到极致,也精准到极致!
从林翊消失,到出手,再到所有敌人被瞬间制服,总共不过两三个呼吸的时间!
剩下的那些围攻向问天的黑衣人,包括那个头目,全都吓傻了,如同泥雕木塑般呆立在原地,握着兵器的手都在剧烈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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