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缓缓地爬上了帝都那高耸而威严的城墙。然而,此时的民生司衙署内,灯火早已通明。
苏瑶端坐在案前,她的面前堆积如山的,是前朝遗留下来的田亩册。这些册子历经岁月的沧桑,纸张已经泛黄,上面的字迹也变得模糊不清。更让人头疼的是,许多州县的田亩数仅仅被粗略地记录为“约数千顷”,甚至连具体的耕地位置都没有明确标注。
苏瑶不禁轻叹一声,心中涌起一股无奈。这样的册子,对于实际的工作来说,几乎毫无用处。她顺手将这些册子推到了一旁,仿佛它们是一堆毫无价值的废纸。
与此同时,叶晚清走了进来,手中捧着一本刚刚从太史局调来的《天下水系图》。她快步走到苏瑶身旁,将图展开在案几上,然后指着黄河沿岸的空白处说道:“大嫂,你看看这里。旧朝的记录实在是太过简略了,他们仅仅记载了黄河的主河道,而对于沿岸的支流以及灌溉渠却完全是一片空白。如果我们要修建水利工程,连哪片耕地依靠哪条河流都无从知晓,这可如何是好啊?”
苏晴怀抱着那一堆厚厚的商税文书,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她的目光落在了其中一份关于江南丝绸商税的文件上。这份文件显示,去年江南的丝绸商税相比前年竟然减少了三成之多!然而,文书上对于这一情况的解释仅仅只有四个字——“商路不通”。
苏晴不禁心生疑惑,这所谓的“商路不通”到底是因为关卡太多导致贸易受阻,还是因为匪患猖獗拦路抢劫呢?她觉得这样含糊其辞的记录实在难以让人满意。
与此同时,郑蓉正在整理各州府的医馆记录。她发现这些记录大多都非常简略,仅仅只有“诊治病患若干”这样简单的描述,甚至连常见病症的统计都没有。这让郑蓉意识到,要真正了解民生状况,还需要从最基础的信息收集开始。
四人对视一眼,彼此都心领神会。他们都明白,“民生”二字虽然看似简单,但要想真正做好,就必须从最基础的“摸清家底”做起。
苏瑶沉思片刻后,拿起笔在纸上迅速写下了三条指令。
“第一,派遣‘勘田吏’前往各州府,逐县逐乡地丈量耕地,并详细记录每块土地的土质肥瘦以及灌溉条件。要求他们在三个月内完成这项工作,并整理出一份清晰的《新田亩册》。”
“第二,由晚清带领水利师沿着黄河和长江进行实地勘察,标记出那些淤堵的河道以及可以修建水渠的地段。”
“第三,苏晴前往江南商会,深入调查商路不通的根本原因。”
最后,苏瑶看向郑蓉,继续说道:“郑蓉,你先在帝都设立一个‘惠民药局’的试点,负责记录百姓的常见病症,为后续的医疗改革提供数据支持。”
指令才拟好,门外就响起了一阵脚步声,原来是民生司的小吏抱着公文走了进来:“大人,兖州府那边来人禀报啦,说当地的世家囤了上千顷的良田,佃户们交不起租子,都有人开始逃荒啦。”苏瑶的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她把公文递给叶晚清:“勘田吏先去兖州,不仅要量量田亩,还要搞清楚这些世家的良田到底是买的还是抢的。另外,让秦峰从兵备司调二十个会算数的文书过来,帮忙统计一下数据——田亩要是搞不清楚,均田令可就是一句空话喽。”与此同时,吏治司的衙署里,柳若璃正对着一份名单左看右看。林婉儿站在旁边,手上拿着御史们的履历:“二嫂,这十五个御史可都是北伐时候的文书官呢,人都挺正派的,就是大多都没当过巡按,要不要先给他们培训几天呀?”
柳若璃点头,指尖点在名单上的“张恒”二字:“张恒曾在旧朝做过县丞,熟悉地方吏治,让他带另外四位御史去徐州——徐州刚经历战火,官员更换频繁,最容易出贪腐问题。”她顿了顿,又在“李雪”的名字旁画了个圈,“李雪心思细,带三人去江南,查那些依附旧朝的世家官员,看看他们的家产是否属实。”
沈青薇小心翼翼地捧着那本已经修订好的《新政律》初稿,缓缓走进房间。她的脚步轻盈,仿佛生怕打扰到屋内正在沉思的人。
终于,她走到了那个人的面前,将手中的初稿轻轻地放在桌上,然后用手指着其中一条,轻声说道:“二嫂,您看这条‘官员贪腐满五十两纹银者罢官抄家’,我觉得是不是还可以再加上一条‘凡包庇贪腐者,同罪论处’呢?”
她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十分坚定,透露出一种对正义的执着追求。接着,她解释道:“旧朝之所以会让贪腐成为一种顽疾,很大程度上就是因为官官相护。如果我们不对此加以严厉打击,恐怕很难真正根除这一弊病。”
柳若璃接史分三路出发。张恒带着人往徐州去,临行前柳若璃特意嘱咐:“到了徐州,先去秦峰的矿冶署看看,军器监的铁矿开采,过初稿,仔细看了看,提笔添上那一条:“就这么改。另外,让巡按御史带上这份初稿,到了地方先张贴出去,让百姓知道新政的律法——不仅要查官员,还要让百姓敢举报。”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