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像揉碎的绿纱裹着整片竹海,竹影在青石板上晃出细碎的纹,王文娟正用两根细竹枝固定直播架——枝桠是竹海娃刚折的,带着新鲜的竹腥气,顶端还沾着没干的晨露,“嗒”地滴在镜头防竹屑罩上,晕开一小片湿痕。远处传来“吱呀”声,是竹海娃推着竹编小车送竹蜜水,车轮碾过青石板缝里的枯草,混着机械竹鼠“吱吱”的叫声,倒比椰林的浪声多了几分软意。
训练馆的温控系统把湿度定在80%,26℃的空气里飘着竹蜜的甜香,裹着竹叶特有的清苦,吸进肺里都觉得沁凉。连片的楠竹直戳穹顶,翠绿的竹枝被风扯得轻晃,偶尔有竹节虫模型从叶间坠下,“噗”地砸在草丛里,引得几只机械竹鼠凑过去,爪子沾着晨露,在石板上印出串小梅花。青石板下藏着“竹海触发栓”——是冻硬的竹根混竹炭铸的,表面覆着层暗绿青苔,只有晨雾散时,阳光斜照在青苔上,才会显出底下淡灰的铸痕,像谁在石板上描了几笔碎墨。
王文娟把镜头架在竹亭的栏杆上,罩边缠的竹篾绳是竹海娃编的,串着三颗小竹节,节上刻着歪歪扭扭的星星——最小的孩子说“星星能帮镜头抓光”。她刚把镜头对准石板上泛灰的铸痕,屏幕右下角的在线人数就“蹭”地冲破260亿,弹幕里“YX一百一十七连胜冲”的字样,混着“求竹蜜水链接”的刷屏,像暖潮似的漫过屏幕。
“文神,晨雾散的地方铸痕最清楚!”王文娟擦了擦镜头上的雾珠,指尖蹭到竹篾绳上的竹节,忽然被人从身后递来块竹蜜糕——裹在箬叶里,咬开能尝到脆生生的竹粒,是储俊文。他蹲下来帮她理了理滑到胸前的直播线,指腹擦过她耳尖沾的竹屑:“诸葛隽羽说竹亭东边有暗沟,竹根盘得密,别让架子靠太近,刚才有只竹节虫模型掉进去,直接被竹根勾住了。”
王文娟咬着蜜糕点头,从战术袋里摸出分析表——纸角沾着点竹蜜,泛着软皱:“新数据说竹海战队的竹矛,矛尾缠的是竹鼠腹毛,还浸过竹根汁,借风能绕一圈半,比上次红树林的根矛还缠人。”她指尖点向表上红圈的“竹根缠矛阵”,“他们的竹鼠雪橇能钻竹根缝,速度比咱们快39倍,竹海深处肯定藏了伏兵。”
储俊文接过表,目光扫过“竹雾持续2分50秒”的标注,忽然从口袋里摸出个竹制小盒——里面装着晒干的竹芯,“孩子们说泡开水能清嗓子,你装在直播袋里,等下喊解说别哑了。”
这边董立杰正蹲在石板上转平底锅,锅面新换的“竹海破竹层”泛着浅绿,嵌着一千三百片带倒钩的钢齿,齿缝里嵌着竹炭颗粒,通电后像极了刚挖出来的竹根。他盯着锅沿沾的竹节虫模型,有点无奈:“这小家伙咋还碰瓷平底锅?刚试锅时,差点把钢齿上的竹炭蹭掉。”
刘怡萱蹲在他旁边,用竹刷帮他扫掉锅齿间的竹丝:“别嫌烦,我测了六十五组竹风数据,每2秒就变向,补偿系数调了一百二十倍,矛过来我提前喊你。”她往98K的枪管上缠三层防竹屑布,布面印着竹鼠抱竹的图案,“瞄准镜加了‘竹屑过滤’,刚才试了,竹丝沾镜会自己滑掉,不会像上次椰林那样糊视野。”
董立杰趁她低头检查枪栓,悄悄往她口袋里塞了袋烤竹片——青训队用竹炭烤的,还带着点焦香:“等下打起来别硬扛,饿了就吃这个,比压缩饼干甜。”刘怡萱回头拍了下他手背,没把竹片还回去,只是从口袋里摸出片干竹叶,别在他战术袋上:“李文昊在竹丛后笑你呢,说你刚才试锅时,差点踩中竹根下的触发栓,还是竹鼠模型提醒的。”
李文昊往战术服外缝了层“竹绿 青灰”的复合布,往竹丛后一贴,整个人像长在竹根上。他拽出加热呼吸管闻了闻,温度刚好——上次在泥炭沼泽呛到湿气的疼还记着,这次可不敢大意。风里飘来对手的低语,带着点西南口音:“左三十棵竹下的触发栓弄好了,等他们追竹鼠就炸!”
他指尖摸了摸口袋里的荧光竹粉,嘴角勾了勾——储俊文早让他撒在触发栓周围,只要栓一动,粉就会亮淡绿,像撒了把碎翡翠。可等着等着,他忽然皱了皱眉,目光落在不远处说笑的队友身上,心里那点疑问又冒了出来。
转播席上,豆子魏豪晃着脖子上的竹编竹鼠项链,声音比平时更雀跃:“观众朋友们快看!镜头里那只竹节虫模型!刚爬过董立杰的平底锅就不动了,跟碰瓷似的!今天YX要打的竹海战队,去年靠‘竹根缠矛阵’零封了三十五队,上次西南队三分钟里四十七人被扎穿护腿,就是因为竹丝缠了枪、糊了镜!”
小蚂蚁麻艺潇指尖飞快划着数据板,语气里少了点严肃,多了几分口语化:“豆子哥这话没掺水!给大家说点实在的——竹海战队的竹鼠雪橇是快,比咱们快39倍,但在密竹区转弯时,会比咱们多花0.5秒调整;还有那竹雾,前110秒能见度不足0.8米,可刘怡萱的瞄准镜一开‘竹屑过滤’,能见度直接提上来85%,上次华南队就是没解决这问题才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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