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8月13日,亚美尼亚与阿塞拜疆边境地区。广阔的丘陵地带,往日只有风声和偶尔经过的车辆,此刻却大地轰鸣,硝烟弥漫,训练用烟雾滚滚袭来。
数以百计的坦克、装甲运兵车、自行火炮组成了钢铁洪流,沿着预设路线隆隆开进。T-72主战坦克的履带碾过碎石和灌木,炮塔缓缓旋转,进行模拟瞄准。BMP-1/2步兵战车紧随其后,扬起漫天尘土。后方,炮兵阵地已经展开,一门门牵引式和自行火炮昂起炮管,指向远方目标区域。
空中,偶尔有亚美尼亚空军的Mi-24“雌鹿”武装直升机和Su-25攻击机编队低空掠过,引擎的呼啸声震耳欲聋,展示着制空权。
伊万少将站在一处稍高的指挥观察所里,身穿野战服,受伤的手臂似乎已无大碍。他举着望远镜,眺望着这支在他职业生涯末期再次指挥的机械化洪流,心中感慨万千。
他没想到,在自己即将退休、本以为只能在办公室里靠伏特加打发日子的最后时光里,还能赶上如此大规模的行动。虽然这并非真正的战争,但那熟悉的柴油味、钢铁的碰撞声、电台里传来的嘈杂指令,都让他早已沉寂的血液重新沸腾起来。他仿佛又回到了苏联时代的壮年时期,指挥着钢铁洪流驰骋疆场。
“老伙计们,看来咱们这把老骨头,还能再响几声!”他低声自语,嘴角勾起一丝复杂的笑意,有豪情,也有对过往岁月的追忆和一丝疲惫。
边境线另一侧,阿塞拜疆的观察哨所和巡逻队显然也高度紧张,望远镜和雷达天线不停转动,密切关注着亚美尼亚一侧的庞大动静。
与此同时,大批国内外媒体记者被允许在指定安全区域进行报道。长枪短炮对准了行进中的军队,记者们对着镜头激动地解说:
“各位观众,这里是亚美尼亚-阿塞拜疆边境!如您所见,亚美尼亚军方正在进行一场突如其来的大规模军事演习,出动了包括主战坦克、装甲车和炮兵在内的重型装备,规模为近年来罕见!”
“亚美尼亚国防部声称此次演习旨在检验军队战备水平和反恐能力,但选择在此时此地举行,其指向性不言而喻,无疑为本就紧张的南高加索地区局势再添变数!”
“我们可以看到,部队士气高昂,装备虽然多为苏联遗留,但保养状态似乎不错。伊万少将亲自在前线指挥……”
镁光灯闪烁,引擎轰鸣,硝烟弥漫。亚美尼亚用最直接、最强硬的方式,将世界的目光牢牢吸引到了这片边境线上。
2011年8月14日,巴库,阿塞拜疆总统府。与亚美尼亚边境的紧张气氛不同,这里的气氛是一种压抑着的焦躁和无奈。
阿塞拜疆总统几乎是对着亚历山大中将低吼:“你看看!亚历山大!亚美尼亚人把坦克大炮都摆到我们家门口了!这就是你干的好事!现在全世界都在看着!你所谓的‘完美计划’现在引火烧身了!”
亚历山大却悠闲地坐在沙发上,甚至慢条斯理地修剪着雪茄,脸上带着一丝不屑的冷笑:“总统先生,请您稍安勿躁。亚美尼亚人?例行公事罢了。他们哪年不来几次这种穷酸兮兮的演习?不过是虚张声势,给自己国内那点破事转移视线,顺便在国际上装装样子而已。他们的T-72都是我们挑剩下的货色,能有多大威胁?”
他点燃雪茄,吐出一口烟圈,语气轻蔑:“更何况,亚美尼亚国力弱小,资源匮乏,被我们和土耳其封锁得死死的。他们敢真动手吗?借他们十个胆子!不过是无能狂怒罢了。”
“万一呢?万一擦枪走火呢?”总统焦急地追问。
“擦枪走火?”亚历山大眼中闪过一丝极其危险的光芒,嘴角勾起残忍的弧度,“那更好办!如果他们敢开第一枪,那我们就有了十足的理由进行‘自卫反击’!到时候,国际社会也不会说什么。甚至……如果时机合适,我们还可以帮他们‘开第一枪’。”
总统震惊地看着他:“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亚历山大压低声音,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实在不行,我们可以在边境某个偏僻哨所制造一点‘小意外’,比如……让他们某个巡逻队突然‘消失’,或者让他们的炮弹‘不小心’落到我们这边。然后,我们就可以向全世界宣布,是亚美尼亚率先挑衅、入侵我国领土!到时候,就不是演习了,而是真正的战争!我们正好可以借此机会,彻底解决纳戈尔诺-卡拉巴赫的归属问题,甚至拿下他们几块土地!总统先生,有时候,风险意味着巨大的收益。”
阿塞拜疆总统听着这番疯狂而危险的计划,脸色变得惨白,他无力地坐回椅子上,手指颤抖地指着亚历山大:“你……你真是个疯子……战争……你知道战争意味着什么吗?”
亚历山大无所谓地耸耸肩:“意味着胜利,或者失败。但我相信,胜利属于准备更充分、更有决心的人。显然,我们才是。”
总统彻底无语了,他看着眼前这个被权力和野心吞噬的老兵,感到一阵深深的无力感和恐惧。他感觉自己仿佛坐在一个由疯子驾驶的、正冲向悬崖的战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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