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无数世家求之不得的机缘,你万不可独藏。”
贾颜静候片刻,未见系统提示。
看来老太太此言并无恶意。
细想便明:贾母索要方法只为私利,并非针对自己。
虽无奖励可得,他仍愿将方法告知。
这短暂沉默却被误解为不愿分享。
王夫人率先开口:
“颜哥儿,身为贾家子弟,当以家族为重。”
“有机会就该增强家族实力,为门楣添彩。”
“既有寻祥瑞的法子,就该献出来,让族中能人都去寻觅。如此贾家方能壮大,盼你别藏私。”
众人唯恐他拒绝,纷纷附和:
“正是,贾家荣光需众人维系。”
“换作是我,必倾囊相授,让族人都能献瑞立功,谋个前程。”
“若能助益全族,我定竭尽全力,望颜哥儿三思。”
“贾家子弟,自当为家族倾尽所有。既有妙法,该让更多人掌握才是。”
在场皆是贾家核心人物。
除却后排女眷,各房主事者皆出言相劝。
贾赦虽在养伤,邢夫人却道:
“颜哥儿,为家族计,你要宽宏些。”
贾琏不知藏身何处,王熙凤代言:
“颜哥儿,同辈兄弟姐妹众多,有法子可不能厚此薄彼。纵使不传外人,也该帮他们谋出路。”
众人唯恐他保留,竭力劝说。
在他们眼中,这小子即便封爵,仍是那个耳根软的。
多劝几句,秘法自然到手。
面对如潮劝诫,贾颜却露出困惑神色。
待声浪渐息,他满脸诧异道:
贾家众人正等着贾颜说出获取祥瑞的秘诀,谁知他竟把话头引向了贾母,顿时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这事你们该问老祖宗才对,都是她老人家指点我的。贾颜一脸诚恳地说道。
众人面面相觑,完全摸不着头脑。明明献上祥瑞的是贾颜,怎么突然扯到老太太身上去了?他们记得清清楚楚,贾母对此事也是一无所知的。
贾母正听得莫名其妙,见众人都盯着自己看,顿时恼火道:都看着我做什么?难不成真以为是我教他的?要是我知道这等好事,早就——
话到嘴边,贾母突然收住了。她本想说早就告诉宝玉了,幸好及时改口道:要是真有这等法子,我还不赶紧让家里人都去讨个爵位?
她转向贾颜,语气严厉:颜哥儿,这种玩笑可开不得。老婆子我都这把年纪了,就算你现在当了子爵,也不能拿我寻开心。
贾颜满脸无辜:老祖宗,我哪敢开玩笑?这祥瑞确实是您教我的法子找到的,我说的句句属实啊!
他那副真诚的模样,倒让众人将信将疑起来。可转念一想,老太太若真有这等本事,怎会便宜外人?必定先紧着宝玉才是。
见大家还是不信,贾颜急得直跺脚:你们怎么就不信呢?我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要不是老祖宗指点,我上哪儿找祥瑞去?
贾宝玉眼圈都红了,委屈巴巴地望着贾母。他虽然嘴上说不稀罕功名,可白捡个爵位谁不乐意?偏偏老祖宗把这好事给了贾颜。
王夫人也暗自咬牙,心想老太太平日总说最疼宝玉,有这等好事却便宜了外人。
贾母气得头晕目眩,扶着匆匆赶来的鸳鸯才站稳,颤声道:颜哥儿,你给我把话说清楚!我什么时候教过你这个?要有这等好法子,还能等到现在?
贾颜满脸委屈,声音哽咽道:
老祖宗这话可冤枉死孙儿了。当初分明是您亲口说的,说我既不能从军入伍,科举又难有出路,不如钻研农事,说不定还能得个封赏。
孙儿正是谨遵您的教诲,每日在国子监苦读农书,还时常去集市和城外考察农事。若非如此,怎会从商贩口中得知番薯之事,又怎会立下这番功劳?
说到底,这不正是按着老祖宗指点的路子走出来的吗?
厅内顿时鸦雀无声。
众人面面相觑——谁能想到,这泼天的富贵竟真是老太太一手促成的?
细想之下,老太太本意分明是要磋磨他。堂堂荣国府子弟,何至于沦落到与泥土打交道?偏生这实心眼的竟真去务农,还种出了亩产六千斤的粮食,一跃成了世袭子爵。
这般际遇,连戏文里都不敢这么写。
满屋子人的目光齐刷刷投向贾母,虽未明言,眼神却分明在说:可不就是您老人家给指的道儿?
贾母被看得浑身不自在。她原是要断送这小子的前程——怕他医术精湛,怕他武艺超群,更怕他科举高中,这才哄他去务农。谁知阴差阳错,倒叫他挣了个世袭的爵位!
想起宝玉日后要对着这个庶子行礼问安,贾母只觉得心口发堵。
她费尽心思堵死了他所有的路,谁知他竟振翅高飞,直冲云霄。
漫长的谋划全成了徒劳。
这小子转眼成了子爵。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他想学医,就该由他去。
若他一心钻研医术,便不会踏入国子监,更不会涉足农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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