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公子,您之前说他不过是贾家一个不受待见的旁支,我们才敢动手。可如今他进了太医院,那是给皇家办事的人,我们哪敢动他?”
“就是!您刚才没听见吗?人家现在是太医院的人了,虽说官职不入流,可那也是皇家的差事,我们动他,岂不是找死?”
“对不住了,王公子,这活儿我们接不了。您要是还想对付他,另请高明吧!”
“王公子,告辞!往后有事尽管找我们,但跟官府和皇家沾边的,您还是找别人吧。”
几人说完,头也不回地快步离开。
王仁望着空荡荡的小巷,欲哭无泪。
明明一切都在计划之中。
只要贾颜离开国子监,他就能夺其钱财,掌控他的进货渠道。
可如今,全泡汤了。
“这小子运气怎么这么好?刚被赶出国子监,转头就进了太医院!不行,他的钱是我的,他的狼毫笔生意也是我的,我得想法子弄到手!”
王仁满心不甘,决定再去找贾先生商量对策。
然而,他想见贾雨村,却没那么容易。
就在今日,贾雨村已接到吏部文书,命他即刻赴金陵任提刑官。
好不容易等到这个机会,他二话不说,收拾行装便南下赴任。
等王仁赶到时,贾雨村早已离京。
王仁勃然大怒,脸色阴沉得可怕。
谁准他擅自离京的?我的事还没办妥,他倒先跑了!
发泄一通后,王仁不得不面对现实——人已远去,他无可奈何。
走便走吧,难道没了贾雨村,我王仁就奈何不得贾颜?
那狼毫笔的生意,一年进账数十万两,岂能由他贾颜独占?
本想独吞这份利,如今却要与人分羹,实在可恨!
贾雨村,别让我再遇见你!
王仁心知肚明,单凭一己之力难以从贾颜手中夺利。必须寻个帮手,而人选至关重要。
这般肥肉,岂会无人垂涎?贾府上下,定有愿与我联手之人。长辈们若插手,怕是要分走大半。看来,唯有找贾琏了——每月数万两银子,他岂会不动心?
王仁打定主意,立即动身去寻贾琏商议。
与此同时,贾颜离开国子监后并未直接前往太医院报到。深知宫中险恶,他决定在入宫前再提升些自保之力。
本想今日继续行善积德,看来只得延后了。当务之急是出城修炼。
贾颜原计划今日完成万点善功,看能否获得意外收获。但既入太医院,保命本事更为紧要。
出城后,他直奔郊外瀑布,欲借水力锤炼铁布衫功夫。若此法不通,附近悬崖亦可一试。为防万一,他事先备好了大量绳索置于马车中。
他人虽离京,消息却不胫而走。
荣国府内,正值休沐的贾政正与清客们谈文论道。忽有一人进言:
政老爷,我等研习圣贤之道,有些话不得不说。令郎曲解孔圣之言,实属大不敬。虽已分府另过,学问教养却不可荒废。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附和。这些清客深谙逢迎之道,更明白讨好王夫人便是保全自身。眼见机会难得,自然要为主母添把火。
昨日天色已晚,听闻消息时不便行动。今晨一到荣国府,众人便向贾政禀报了昨日所闻。
贾政原本心情甚佳,闻言立即沉下脸来:那孽障又惹了什么祸?
几位门客毫不迟疑地将贾颜曲解经典的言论一一陈述。贾政越听脸色越难看,最后竟拍案怒喝:这畜生白读了这么多年圣贤书!今日定要好好管教!
正说话间,外间响起急促叩门声。贾政不耐烦地唤人进来,只见一名仆役匆匆入内禀报:老爷,刚传来消息,颜公子经忠顺王举荐,已入太医院任医士之职。
贾政闻言一怔,怒气顿消:此话当真?可曾听错?
千真万确,此事发生在国子监门前,众多人都亲眼所见。
贾政微微颔首:知道了。你去颜哥儿住处传话,让他得空来见我。待仆役退下,贾政转怒为喜,对众门客笑道:颜哥儿虽学问不精,但能得忠顺王赏识进入太医院,总算没白费这些年的功夫。虽不能为官从军,做个太医也是条好出路。眼下虽是小小医士,将来未必不能成为御医。
几位门客面露尴尬。他们原以为贾颜既受百官排挤,又已分府别居,这才敢出言指摘。谁知他竟得忠顺王青睐,入了太医院。在京城谁不知太医背后站着皇家?如今贾颜有了这层身份,贾政即便再不满意这个儿子,此刻也难掩欣喜。
门客们连忙转圜:颜公子虽文采稍逊,但医术竟如此精湛,实在出人意料。
太医院前途无量,府上日后求医问药也方便许多。
政老爷真是教子有方啊!
这番奉承让贾政面色渐霁。他谦和地说道:诸位过誉了。颜哥儿能进太医院,也是意外之喜。他既有了正经前程,我这做父亲的也算尽到责任了。
即便他进了太医院,终究还是我的儿子。
就算他现在有了官职,见了我照样得喊一声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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